第75章 宣告死亡
余天启瞳仁之中的火焰愈加旺盛,随着他的怒火不断外溢,而他眼前的那个出头鸟已经被吓的一句话不敢说,全身不住的发抖。
流秋在护住顾悬庭尸体的同时,不禁将目光移到了余天启身上,她赫然发现余天启的耳朵似乎变为了六只,但转瞬即逝,以致于她觉得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而余天启也在这时意识到冲他们发火没有任何意义,眼中的火焰也渐渐消退。
“如果你再做这个出头鸟,我会让你感受到什么叫做比「兵」和「马」更加恐怖,”余天启一字一句的警告道,接着转身走回顾悬庭所在处。
“谁敢过来,我给你们扔出去喂这些怪物,”余天启不是在开玩笑,那个外源器真的可以做到这一点,但老姚也告诉过他这东西最多不能用过三次。
“余……余天启!”流秋突然冲着缓步走来的余天启大叫道,目光却始终放在顾悬庭身上。
余天启立刻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快步跑了过去。
顾悬庭的免伤时间明显已经过了,因为游戏暂停,“雪花”和温迪戈都没有对其造成威胁,但温迪戈因互相啃食而飞溅的血液却没有被暂停。
那些滴落在顾悬庭身上的绿色血液逐渐扩散,结着冰片凝固在他的肌肤和衣物上,顷刻间,顾悬庭的面目已被冻的惨白。
余天启表情一凝,猛地撞击这道无形的墙想要出去,“老子获得了「庇护所」里的自由,就得失去外面世界的自由么?!这是什么狗屁『规则』?!”
也不知究竟撞击了多少次,余天启看着顾悬庭身上的冰片愈来愈多,逐渐将他整个包裹起来,这时才想起手中的那个小球。
“哪一个……有哪一个游戏技能可以「破万法」?”余天启口中不停的念叨,小球在手里不断摩擦。
余天启想试试「万能钥匙」,毕竟无形的门也是门,但万一这被默认为一道墙又该如何?!
“不行……不行,现在还不行,时间还不允许……”余天启的话语逐渐变得混乱,他甚至开始用手敲打这道墙。
突然,一阵激荡的小提琴曲回荡在余天启耳边,使他的思绪也逐渐平顺下来。
宋颂红着眼眶亭立在顾悬庭身边,臂膀有力地拉着琴弓,激昂的曲子回荡在整个「庇护所」。
“你……在做什么?”余天启有些疑惑,但他知道宋颂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
“《beethoven virus》,如同黄昏里灿烂的夕阳,拖着长长的余晖不愿消失在天际。
这首曲子会保持他身体的炽热,对他的生命进行挽留,就算……就算他已经死了,我也会尝试保持他的体温不受寒霜侵袭……”
宋颂的手臂愈加有力,而随之她的面色亦愈加苍白。
“通报——通报——有人杀死了『规则』,现在即将对其下达制裁!”
突然,那个系统的声音女声再次响起,但它这次竟然夹带了一些感情,那感情似乎是……兴奋?
“什么?有人杀死了『规则』?”
“『规则』?就是那个戴着黑色「马」头套的家伙?他竟然被杀了。”
“我说怎么没见那个家伙了,但是是谁竟然会有这实力……”
……
“通告——通告——鉴于『弑规者』已经死亡,制裁无效,注意!『弑规者』,宣告死亡!”
“请各位「参与者」耐心等待新的『规则』到达「庇护所」,为保证各位「参与者」的安全,我们将对「庇护所」进行完全封禁!”
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多,让刚刚被余天启恐吓安静的人群再次躁动起来。
“死了?!看来杀死『规则』果然是一件很难的事啊,但我敬他是条汉子!”
“别说的那么绝对,万一杀掉『规则』是位巾帼呢?”
“不管怎样,我服他!”
……
喧嚣声在继续,却完全抵挡不住宋颂的演奏曲,那高亢的曲调里迸发出无限的生命力。
众人似乎终于再次注意到了这边,他们被这首曲子所折服,又看着那位美丽的少女紧贴着顾悬庭亭立着,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但众人终究什么都没说,余天启注意到有不少人默默的低下了头。
而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再次不合时宜的发来声响——
“通告——现在将再次对『弑规者』进行制裁!”
系统只是这短短的一句话。
却让余天启三人立刻陡然一惊。
什么意思?不是说『弑规者』已经死了么?怎么还会下达制裁?莫非……
宋颂无力的瘫倒在顾悬庭身旁,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道无形的墙,但宋颂清晰的感受到了顾悬庭回升的体温,以及渐渐褪去的冰片。
“因为《beethoven virus》的缘故,他的体温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温度,所以系统可能觉得他还活着……”宋颂看向迷茫之中带着一丝期待的余天启两人,开口道。
两人的面色又黯淡下去。
宋颂看向顾悬庭,眸子中的色彩俨然是对一个认识很久的人逝去的悲伤,她声音小的只有她自己和已经死去的顾悬庭能够听到。
“这次,我又没能提前找到你……”
……
顾悬庭骤然惊醒。
他的眼前是一片浩瀚的森林,绿色的森林,不似『生还世界』的那片『黑幕森林』,这片散发着浓厚的生命力。
它也不似顾悬庭体内的那片怪异的森林,这片如此自然淳厚,空气都是从未有过的新鲜感。
但最令顾悬庭震惊的,是森林上方那轮耀眼灼目的红日!
对!没错的!那一定是真正的太阳!没有任何线路与机械!实实在在的太阳!
“安安,多想让你看看,这真正的太阳……只可惜这里……等等这里是哪里?”顾悬庭突然反应过来,他不应该在一个黑不溜秋的地狱或者白不拉叽的天堂么?
这大片大片的绿色是个什么情况?!
暗示我?!但是我顾悬庭单身十八年,暗示我干什么?!
“嘿!顾阿庭,盯着太阳看作甚么?午时了,回营!”就在这时,一个彪悍的汉子骑着马到了顾悬庭的身边。
顾悬庭咽咽口水,有点觉得面前这场景有些不可思议。
那汉子穿着深蓝色的长袍,只不过长袍的上身开襟,赤裸着露出黝黑色的肌肤,只有一个牛皮制夹克,斜绑着粗麻绳似乎在为其加固,他的腰间斜挎着一只火镰和一个皮囊,骑在马上气质非凡。
“蒙古族?”顾悬庭认出了这装束,疑惑的开口,“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蒙古族?”
“你个卜琅的顾阿庭,二个半咋滴?叽叽哇哇的,走不走?回晚了当家的又要骂汉子!”大汉不耐烦的说道,牵着另一匹马到了顾悬庭面前。
顾悬庭大致意思听明白了,就是这个大汉要让自己跟他走,不走有人要骂他。
可是……这个蒙古人为什么叫自己顾阿庭?而且他的装束很显然不是当下装束。
但顾悬庭身体似乎不由自主的跨步上马,接着骑着马跟着大汉向林子深处走去。
顾悬庭很清楚的记得,他不会骑马,甚至他长这么大连真正的马见都没见过,但他现在却骑的行云流水。
而且顾悬庭注意到自己的装束也有了变化,他身着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脚穿长筒靴,俨然不是这个时代的装束。
顾悬庭坚定的认为这一定不是自己,除非自己像小说里一样穿越了,但这肯定不存在,哪有这么稀奇古怪的事……
但是……他脖子里挂着的那个葫芦吊坠是怎么回事?!一模一样的葫芦吊坠,顾悬庭似乎自出生起就戴着这个东西,它怎么解释?
巧合!对!一定是巧合!
两人两马不知走了多久,顾悬庭一路上都在纠结这些古怪的事。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才回来?这个木头段子不会又想逃跑吧?!”
马儿骤然停下,顾悬庭微微抬首看向马下传来的声音,感觉有些熟悉,待他细细看过去,cpu彻底干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