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死亡之路
我用多功能刺刀在高速公路的铁丝网上面剪开一个洞,走上了高速。日落时分我们终于赶到了所谓的a2撤离点,那里原本是一个高速的服务中心,但是现在已经人去屋空,部队撤走的时候带走了绝大多数物资,暴徒又来洗劫一空,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甚至几间房子都被暴徒点火烧毁了,我们不得不继续上路。
现在这片区域已经变成了“三不管”地带,许多人撕下了平时伪善的面具,彻底地放飞自我。“丛林法则”完全适用于现在,弱肉强食随处可见。我亲眼看到一个姑娘被一个壮汉拖进了路边的小树林,那姑娘不停地反抗但无济于事。我和刘立群躲在一旁的一辆汽车里面,我当时就准备行动,摘下弹匣检查一下子弹就准备射击。这个距离才不到30米,我有把握把暴徒一枪毙命。但是刘立群却拦住了我,说:“不关你的事,现在人人自危轮不着你当大尾巴狼,你还想英雄救美啊?而且你敢保证这些人不是一伙的,故意想吊人上钩呢?”身为军人,以保护平民为职责,这样确实不咋像话,但是刘立群的话确实不无道理。姑娘的哭喊声撕心裂肺,像针一样刺痛着我的耳膜。远处还传来了枪响,看起来似乎在交火。没办法我只能把耳朵堵上,在一辆小轿车里面和刘立群熬过了一个夜晚。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把我唤醒,我简单吃了点东西,收拾了一下就和刘立群出发了。我们昨天在垃圾堆里面找到了一张地图,里面标注的很详细,显示距离a2撤离点54公里还有一个a3撤离点。一般这个距离平时走路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但是现在我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沉重的装备,还要面对各种突发情况,时间比平时多了一倍都是正常的。现在一切追求速度,我们必须尽快赶往新的撤离点。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前面突然听到了微弱的尖啸声,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脚下的高速公路桥剧烈地震动起来,我一不小心摔倒了,同时爆炸声传了过来。过了一阵子我们才缓过来,刘立群说:“这是咋回事?”,我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思绪,突然感到可能坏事了,大喊一声:“不好!”然后直接向前狂奔。刘立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不知所措,只能在后面也跟着狂奔起来。
我跑到断桥前面站定。我想得没错,他们把桥炸了,而且是双向车道都炸了。此时一架无人机又在我头上盘旋了一圈,然后嗡嗡叫着飞走了。高速公路桥的路面上面多了一个大洞,裸露的钢筋向下翻着,肯定是桥面的爆炸导致的。而且无人机投下的应该是专门对付钢筋混凝土目标的炸弹,否则这种钢筋混凝土桥不可能被破坏得如此彻底。刘立群跟过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李想你跑什么······”马上就被前面的大坑惊住了。“这招我在打仗的时候见到过,那帮家伙为了阻止我军机械化部队的前进经常炸掉桥或者隧道,著名的抢占雪山隧道就是我军为了合围敌军,抢占中央山脉里面重要交通线雪山隧道而发生的。”战场上桥断了还能有架桥车帮忙,现在我们两个人就是给我们架桥车我们也没法架桥了。
但是桥面并没有完全被毁。这种钢筋混凝土的桥梁还是很结实的,而且桥面并没有完全被毁,右侧还有一些空间可以通行。我和刘立群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生怕摔下断桥。
继续往前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我们计划休息一会。虽然我有地图,但是没有指北针,即使我们沿着交通线前进也无法确认我们所处的方位,只能凭借感觉判断。我刚放下背包,拿出水壶准备喝口水,突然听到下面的公路上传出了枪声。我一个卧倒趴下,然后把头盔放在枪上伸出去,确定没有人向这边开火才把头伸出去。
下面的公路有一群人正在向着丧尸开火,开枪的衣服是一名警察,他一个人手持一把长枪射击。丧尸约莫有三十几只,这种规模的尸群单个人对付起来是非常困难的,下面的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决定帮他一把,刘立群见状阻拦,但是我非常坚决。“你可以躲在这,我去收拾这群丧尸。”虽然我手里这把03式成色还可以,打的也挺准,但是在50米的距离上打中移动中的人头还是挺困难的。我打了两个短点射,把丧尸吸引过来之后直接翻过了高速公路的隔离网,向着警察的方向推进。丧尸都被我吸引过来,向着我的方向移动。我不敢保证这招好不好用,但是只能试一试了。我掏出一枚手榴弹,拉开拉环然后丢了过去,然后迅速卧倒。
看来82-2手榴弹杀伤力还是很可观的,虽然钢珠没有打到丧尸的脑袋里面直接杀死它们,但是腿几乎都断了,只能在地上爬行。这一下子就很简单了,我迅速用刺刀和子弹把丧尸解决了。
这位民警也赶了过来,我看到他手里握着一杆97式防暴枪,腰上带着一把92式手枪。他自我介绍是执行掩护平民转移任务的民警,叫郑凡,结果昨晚遭到了不明武装人员的伏击,他一个人开着一辆依维柯拼命带着八个平民逃了出来。平民都是老人和小孩,因为刚才的交火而蜷缩在车厢里面。昨晚的交火把油箱打穿了,汽油都漏出来了,于是车就抛锚了。
看来昨晚的确有交火。我检查了一下他们的汽车车厢,确实有好几个被子弹击中的痕迹,还找到了一枚变形的已经认不出来型号的子弹头。看来现在这帮暴徒已经无法无天了,甚至敢袭击公务用车。
郑凡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在我居住的镇子的疏散行动预计将会到九月末,这意味着那边还有人和组织。坏消息是现在的意思是上头要撤到黑龙江去。但是我们这里的铁路并不通向黑龙江,只能通过公路。而且现在运力紧张,难民只能自行前往。
而且看架势为了阻隔丧尸和病毒传播,军队正在对沦陷区的各种交通枢纽和设施进行打击。这时又有两架战斗机从我天上飞了过去,然后又是剧烈的爆炸。
我们合计了一下,还是要向着东面撤退。但是眼下最关键的是那些平民。我用车上的导航确认了一下位置,眼下距离镇子大约还有17公里的路程,让这些人走过去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由于前面的爆炸,估计丧尸们又要动起来了。
这时我们头上有一群直升机自西向东飞过。刘立群想能不能联络一下直升机让它们下来接人,我直接给否决了,虽然我们不止一次的看到直升机从我们头顶飞过。首先我们不知道这些直升机燃油量还剩下多少,执行什么任务,什么时候还会有直升机飞过来,会不会下来接人。其次这个位置看起来也不像能让直升机降落的位置。再者我们如何和直升机联络?我们不知道联络的无线电频率和呼号,即使知道频率我手里的无线电对讲机毕竟是民品,联络距离和抗干扰能力有限。即使用火焰等发信号,飞行员看见了也未必会理会。更重要的是这里已经是无政府状态了。直升机飞行员会信任这里的人吗?
但是我们又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军人和警察的职责决定了我们不能把平民丢在这里。我决定试一下。我打开对讲机,在各种波段上尝试呼叫,同时让他们在直升机飞过来的时候用可以反光的东西反射太阳光向飞行员发信号。
呼叫了半个多小时也无人应答,我已经彻底放弃了。正准备关掉对讲机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回应,在螺旋桨的轰鸣声中有人问道:“你是谁?执行什么任务?报告你的部队番号和任务。”
有人回应令我大喜过望,但是他问的问题我又不知道。我只能说:“我们这里有五名平民,有人骨折了,需要救治。”我特意把人数说得少了,情况说得严重一些以博得同情。对面稍稍迟疑了一下问道:“报告你的部队番号和任务。”
“番号中国人民解放军,任务保护人民。”我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