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前往张府
几人商量着出了府衙的门，衙役组织的有条有理，要找人的排起了队，不找人的被衙役统统遣散，武力镇压，给足了这些尸骨未寒的姑娘们尊敬，大门口已经陆陆续续有几个人前往公堂登记了。
到了张府，进门穿过院子便到了灵堂，左边跪着张县令的夫人，右边跪着张县令的儿子，几人也礼貌的鞠了躬。
白月来到未盖棺的棺材一侧，打量着棺内的张县令，尸体被很精心的整理过了，双手交叠在腹部，乍一看，还真让人觉得他只是睡的很安详。
白月忽然将手伸向棺材，一旁的张夫人立马挡在了棺材面前：“你要干什么”
“白月拍拍手，不干什么，整理整理衣袖罢了。”白月刚刚只是想试探一下张夫人的反应，没想到她还真得心里有鬼。
“不需要”
“我们是来查案的配合一下”
“衙门不都查过了吗？还要查什么？”
见张夫人不愿配合，何年直接拿出了令牌。
张夫人不说话了。
白月拿过何年亮出的令牌，在手上甩的转圈圈，还感叹：“这玩意儿还真好用，我的力气都没处可用了”甩着甩着觉得没意思又扔给了何年。
“张县令的书房在哪，谁来个带路？”
一个小厮被张夫人推了出来：“你去给几位大人带路”
几人被小厮带到了书房，书房整理的很是干净，白月问小厮：“你家夫人与你家老爷的关系如何？”
“不曾见过夫人与老爷有过争吵，前段时间，老爷的一切都是夫人置办的，用的香薰还是夫人自己辛辛苦苦制作的。”
“哦？”
白月去了夫人的旁边果然找到了小厮所说的香薰，白月将那香薰，放到鼻尖嗅了嗅，那味道清淡幽雅，白月有一瞬间的恍惚，踉跄了一下，还好一直紧跟在他身侧的何年稳住了她，也就那一下之后就清醒了很多，她总觉得这味道特别的熟悉，一时之间没能想起来。
孟梦也凑了上来，用指尖轻轻沾了一点粉末，嗅了下，这味道她可太熟悉了，半年前，白月在她那小小的院子里种满了曼陀罗花，她自己就躺在花丛中，都快把自己腌入味儿了，说什么这个世界看腻了，想要看看不同的世界，说什么好美啊，还哇哇哇的惊叹，她憋着气给她捞了出来送进了医院，她自己差点没被憋死，真实作孽啊。
“你没闻出来这是什么？”孟梦看着紧锁眉头的白月问道。
白月看了看沈梦：“有话就说”
“你确定要我说？”
白月不确定了，她既然这么问了，说明跟自己之前的事情有关，跟自己之前事情有关又跟味道有关，又在这个时代有的，那就只有那次曼陀罗的事情了，怪不得自己那么熟悉呢，怪不得自己刚刚差点吸了一鼻子粉末，也只是踉跄了一下。
孟梦见状，这是想起来的便不再多言，到是何年这么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总感觉背后发凉，他赶紧挨着季禾子躲避何年的视线。
白月问道：“这香你们老爷用了多久？”
小厮思索了下回道：“我来了张府一年有余了，老爷的香一直都没有断过。”
“行吧”才来一年，怪不得张夫人放心的让这小厮引路呢，也确实套不出更多的信息，也不知道这张夫人在隐瞒什么？
白月又带着人去了厨房，问厨房的人，家中每日的食谱，白月看了又看，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都是些平常吃的食品。
何年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些残渣递给了白月：“是一些药材的残渣，还残留有一点合欢皮的味道”
“这药渣是像是上午才扔掉的，想必是那张夫人自己用的，这就有意思啦，你说那张夫人知道自己做的香薰会影响神经让人致幻吗？还含有微量毒素吗？你说会不会有人借张夫人的手杀了张县令？”
何年道：“都有可能，以我们现在所有的信息不足以完全排除张夫人的嫌疑。”
“也是”
几人分开去搜集线索，问问府中的下人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可疑的事情。
白月转着转着就转到了，一处荒废的院落便拉住路过的丫鬟问道：“这里怎么有处荒废的院落”
“您说这个呀，我也不清楚，我来到张府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我去帮您找管家来，管家应该知道。”
“好，麻烦了”
“呀，不麻烦不麻烦”
白月走进院落逛了逛，这里地方不大，陈设也比较简单朴素。
管家过来的时候，白月正翻看着什么。
“您找我？”
“对，问你些事情”
经过对询问才，两人从管家那里得知，张夫人有个孪生妹妹。
管家道：“两年前张夫人怀上了现在的大少爷，张夫人的孪生姐姐恰好来城里投奔，老爷想着夫人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所以便将夫人的姐姐置在了这处小别院。
一直到夫人生完孩子，她才离开，夫人大概是怀亲吧，一直留着这处别院，不曾让人动过。”
“好的，你去忙吧”白月打发走了管家，掀开床上垂地的被子连带着床板一起，露出了一具干尸。
“年哥，你猜这是姐姐？还是妹妹？”
“还需要猜吗？明明可以直接问不是吗？”
张夫人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干尸和熏香，竟然笑了起来。
孟梦小声道：“这表情，这笑声，有小月儿的风范了。”
白月瞪了她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见孟梦缩在季禾子身后安分守己，白月才问张夫人：“笑够了，就说说怎么回事吧”
“二十年前，张生被调来白城当县令，一眼就看上了溪边戏水的妹妹，借着酒劲装疯卖惨，妹妹心软，被他诱骗着，破了身，第二天，他就带着又是赔罪又是下跪要求娶妹妹，生米煮成熟饭，家里不得的也得舍得，主要是傻丫头乐意。
妹妹每次回家都表现的很开心、很幸福，直到她怀孕，姐姐过来看她注意到她手腕的淤青，便借着照顾妹妹的借口住在了府中。
姐姐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迷晕，醒来时便衣衫不整，浑身酸疼，她想到妹妹身子虚弱怀着孩子受不得打击，便假装无事发生，那张生还舔着脸说我们姐妹太像他认错了。
啊，呸
之后，我发现张生抬手，或是突然发出巨大的声响都会让妹妹下意识躲避。
在我的逼问下她终于说出了真相，张生娶了妹妹不到一年就凶型毕露，常常拿妹妹家世贫寒，能被他娶是福分说事，常常贬低妹妹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
妹妹生产时难产，他却只顾孩子。
妹妹已死，姐姐答应张生以妹妹的身份，张夫人的身份留在了张府，从代替妹妹的那一刻起姐姐便开始了复仇。
为了不让他起疑，每日陪他熏香，姐姐会在他熏香时模仿妹妹的一举一动。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孟梦嘟囔道：“还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怪不得要喝药呢？不过这县令真是真该死啊，我都想给他薅起来鞭尸了”
弄清楚了张县令的死，与他们要查的事情没有关系，白月也不耽搁，站起身带着人就走，走到门口时转身道：“我只是想弄明白真相，并没有打算处置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所以这张生能帮我什么？帮我添乱？搅浑这潭水？这圣上的眼光可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