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车夫翻供，林无为怒发冲冠
“叮铃铃，叮铃铃”“吉凶祸福，姻缘命谱，包算包满意，不准不要钱”“叮铃铃，叮铃铃”
“哎~小哥，我看你面色红润，光中带亮，近来定有喜事，让小道我给你算上一卦，算算你喜在何方可好？”
“不必了道长，我口袋里没什么钱。”
“哎呀哎呀，小哥你别动，不对、不对呀，你这红润的脸色恐不长久啊。”
“啊？道长怎么说？”
“小道我观小哥你面善人和，这卦收你五文钱如何？”
“道长，我就三文钱”
“好！三文就三文！请坐！”
——
七月初十卯时一刻，行川府衙门
林无为一身官服端坐衙门正堂，点卯过后对着一侧的左德端说道：“德证怎么样了？今天去看了没有。”
左德端抱拳回到：“有劳大人费心，昨夜我兄长已经清醒，对自己失职放走李四张三深为自责，等下便来请罪。”
林无为摇了摇头说：“不怪他，未曾想这二人有如此手段，不讲武德，用迷药偷袭，是我大意了。”叹口气又问道：“昨夜可曾擒下钱家车夫何成？”
左德端点了点头说道：“回大人，昨晚夜擒何成后，说了孙先良已死，他十分震惊，我在衙门后牢中也简单审问了他两句，他说：七月四日前孙先良去过钱府，孙先良出钱府在门口的时候嘀咕过：说要买缸一类的话。正巧何成在钱府门口备马就听到了，为了讨好孙先良，七月四日酉时买了三口细缸给孙先良送了去，在他们装水的时候，孙先良说去茅厕，之后他就晕倒了。醒来就没见孙先良踪迹，以为是给何成去请郎中了，何成一来怕请郎中贵，付不起出诊费，二来着急还店家的马车，就先走了，夜间送了马车在回孙宅，见孙先良家里已经锁门，就回钱府了，没再去过。”
林无为捋了捋胡须说：“孙先良去钱府先不谈，他晕倒之后醒来为什么不报案，或者不疑惑呢？”
左德端回到：“小人也问过何成这个问题，何成说：他从小行乞，经常吃不上饭晕倒，七年前，钱老爷见他可怜，就收了他在钱府做些下人的活，年纪长大一点当了钱家马夫，但是经常头晕这个毛病一直还有，所以在孙宅晕倒以为是自己抬水太多了，导致头晕复发。”
林无为说道：“带上来，我问问吧。”左德端得令去了衙门后牢提拿何成。
林无为边翻开公案上昨天李四张三呈递上来的官凭路引边对下手的师爷方童梓说：“昨晚塞给你的东西问的怎么样？”
方童梓走到公案前拿出昨天晚上林无为塞给他的方巾打开后说道：“回公子，这把孙先良尸体上的钥匙就是万汉渡口账阁二楼的钥匙，二楼房间里存的是万汉渡口成立以来近三十年的账目总汇。”
方童梓接着说道：“公子，凶手如此大费周章的杀人分尸的，是不是就想说这个账目有问题？
林无为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的说：“宋秋波，你查了没有？”
方童梓说：“今早也去查了，人已经死了，说是三年前出城游玩，从山上失足跌落，摔死了，当时看到失足的人很多，所以没有立案，尸体领回家就埋了。”
话音刚落门外左德端带着一个，年纪看着十七八岁左右、干瘦弱小，双手搂怀一直蜷着身子的少年进了堂内。
林无为见少年跪在地上，一拍惊堂木，威武一震。少年缓缓的跪在了地上
林无为眉头一皱心里犯疑，但还是直接问道：“堂下何人？”
少年低着头不紧不慢的回到：“小人何成，在钱毅钱老爷家里做车夫。”
林无为说：“孙先良的死可与你有关？”
何成这时猛然抬起头直视着林无为，似笑不笑狠狠的说道：“正是小人所杀！”
“啊？”左德端听到何成所说惊呼一声，一步从堂侧跨到堂前直接跪在地上叩首惊慌的说道：“大人，何成撒谎，昨夜小人提他回来的时候，在后牢他不是这么说的。”
林无为听到何成所言也是眼神一惊，又见左德端跪在堂前，再一拍惊堂木说道：“来人！把左德端带出去！”说罢两班衙役各出一人，架起左德端便向堂外走去。何成轻蔑的看了一眼被架出去的左德端。
林无为抬起左手食中二指指着何成喝道：“何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何成左手挖了挖耳朵，吹了一下小手指上的耳屎淡淡的说道：“小人自然知道，我杀了孙先良，我来赔他的命好了。”
“好，好，好”林无为说道：“既然你认罪，那你为何杀孙先良，如何杀的孙先良，如实招来！”
何成狠狠的说道：那孙先良不是个好东西，看我家二小姐长的漂亮，就天天借着拜访我家老爷的名头，来见我家二小姐，我家二小姐天生善良，性格淳朴，本来还好心带他赏游钱府，谁知道孙先良竟然大白天在后花园调戏我家二小姐，幸好被我撞见，要不我家二小姐名节不保，气坏了的孙先良他说要杀了我，那我肯定要趁他不注意先杀了他！
七月四日那天我假装说是老爷给他送缸，把他在院里用迷药晕倒，之后塞进缸里，用石头砸死了他，再给他放血，啊哈哈哈哈哈！”何成说到这里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林无为听到此话气的咬牙切齿，又一拍惊堂木镇住何成说道：“何成！那你又为何分解孙先良四肢，将四肢分别埋在前院四角呢？”
何成听完眉头一皱，想了想说道：“自然是对他恨之入骨，分尸都不解恨。”
林无为猛地站起，四拍惊堂木喝道：“大胆何成！公堂扯谎！前后你都分不清楚！孙先良四肢明明是埋在孙宅后院的四角，哪里是什么前院的四角！”
何成听完神色慌张一下，紧接着低下头眼神四下扫了扫说：“小人，小…日子过了这么久，我记错了前后院，再加上大人刚才说话离我那么远，我没听清楚。”
林无为笑着微微摇头说道：“何成，你不是没听清楚本官说话，你是没听清楚昨晚凶手说的话吧！来人！”
“在！”两班衙役齐声喊道。
“去！把昨天衙门后牢不论白黑值班的狱卒，都给我带到堂上来！”林无为吩咐完，堂上一半衙役应声而去。
林无为缓座回椅上平和的对何成说道：“何成，本官给你个机会，现在说出凶手是谁！本官可饶你不死。”
何成“哼”一声嗤笑着说：“我本来就没想活，大人你看这是什么！”说完何成从一直蜷缩的怀里掏出两物。
林无为见何成要从怀里拿东西出来，探身看向前去，当何成将两件物品摆在堂前的地面上后，看清的林无为眼睛一张，瞳孔一缩，咬着的牙发出“啧啧”的吱嘎声。刚要开口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一人喊叫声。
一个衙役从衙门外跑进来说：“大人，大人，不好了，住城北的狱卒刁茂上吊自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