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桥抛尸,孙先良失踪立案
“今晚的月亮弯弯亮啊~我闺女嫁了状元郎~明天的日子真是妙啊~状元郎拜我做高堂~谁家,,,嗯?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在干什么?来,,,,呜,,,,,”
七月九日巳时,行川府知府衙门
此时衙门外已经有三三俩俩的百姓在门口对着衙门内指指点点,向着刚过来的邻居们介绍着里面情况,更有心机的小商贩,早已在衙门外摆起了瓜摊,吆喝着:“西瓜,西瓜,翟县的西瓜,吃瓜喽,大嫂吃瓜不?”……
林无为眉头紧皱,捋了一下胡须,看着跪在堂上的李四张三问道:“你二人报什么案?。”
李四叩首回道:“禀大人,我二人报失窃案,昨夜黄昏,我二人出客栈,赏江上夜景,亥时回来,一夜无事。今早起床后发现包裹中丢失一枚玉佩,因此来向大人报案,望大人帮忙寻回!”
突然林无为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大胆!李四张三,昨夜你二人夜闯孙宅盗窃,不巧被人撞见!今天出不了城门,就来我公堂之上贼喊捉贼!来人呐!给我拿下!。”
说罢,两边捕快衙役提着水火棍便要来杖压李四张三。旁边的郑彦峡一听惊堂木又是被吓一颤。
“冤枉啊大人,冤枉,什么孙宅盗窃,我二人一概不知啊。”李四张三连忙磕头回道。
“且慢”林无为摆手说道,两边衙役听后退至一旁。
林无为对着李四指着一旁的郑彦峡及杨二说道:“这两个人你可认得?”
李四抬头和郑彦峡杨二对视一眼之后说道:“认得,昨天清晨我和三弟去万汉渡口寻世交孙先良,见过此二人。”
林无为又对杨二问说:“可是他们俩?”
杨二回道:“回大人,就是此二人。”
林无为点了点头对着郑彦峡杨二说道:“你们先下去吧,近期没有通报不得出城,如有传唤,随叫随到。”郑彦峡杨二回了句“是”便退了出去。
林无为看着堂下跪着的两人说:“你二人可有泰阳府的官凭路引?”
李四伸手在怀中摸出一份官凭递了出来:“回大人,官凭在此,大人请看。”
一旁的衙役接过递给了林无为,林无为直接将官凭放到了一边说道:“既然是冤枉的,起来说话吧。”李四张三谢过以后便站了起来。
林无为指着一旁的捕头说:“刑德证捕头你带一班人马,陪李四张三二人去客栈看看,盘查一番看看是否有可疑人员,帮他二人寻回玉佩。”“多谢大人”李四回完便带着张三随刑德证出衙门向客栈走去。
方童梓轻轻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将卷宗铺放在林无为的公案上说道:“公子,这两个人不对啊,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林无为哼了一下道:“将计就计,看看这两个小鬼到底要勾什么魂!”
方童梓又问:“公子,咱们现在怎么做?”
“备轿!去柳水巷孙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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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八亥时四刻,悦来客栈二楼
李四张三刚推门回到房间桌旁坐下,张三就轻轻的问道“四哥,刚才应该没人发现咱俩吧。”
“应该没人发现。”李四说罢,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张三身前
“那就行,四哥那睁眼瞎是什么?”张三又问。
李四看了张三一眼说:“什么睁眼瞎!那人应该是早上咱们见的小郑先生。”
“啊?那他刚才听到声音,岂不是会猜到我们俩身上?“张三惊说道。
李四抿口茶水细细说道:“猜到咱俩身上也没用,宅子里什么都没丢,就碎一口破缸,官府查过去也会以为是风吹猫动,不以为意,就算!丢了东西怀疑到咱俩头上,最多也是监押审查一番,无凭无据,定不了罪。”
张三又问:“四哥如果真的查到咱俩,监审下来耽搁日久,岂不是坏了大事。”
李四一顿,眼睛一转说道:我有一计,不仅免去咱俩的牢狱之灾,还可以主动出击,探得孙先良得下落,好早日回去交差。”
“四哥,有何妙计?”张三附身问道。
“刚才那件事先不说,应该没人能发现端倪,明天我们先去官府报丢失案,剩下的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李四贴着张三耳边密语道。
张三一听,将身前的茶水一口吞了下去,把茶杯往桌上一震说道:“好,四哥我听你的,咱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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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七月九日午时,林无为摆轿到了柳水巷尾。
“大人,要剪锁开门嘛?”林无为身旁一捕快问道。
林无为站在孙宅的门前看着西边的小桥流水说道:“不及,你们别动,童梓我门先转转。”林无为说罢两人就在孙宅墙边绕了起来。
不多时林无为驻足在孙宅西墙墙边,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捋着胡须。
方童梓站在林无为身后也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捋着自己下颚短簇胡须疑惑的说道:“两个人,三个脚印?第一下没跳上去?”
“两深一浅”说完林无为一挥衣袖转身向南门走去大喊道:“开门!”
话音刚落两个衙役拿着一大剪铰向门锁,听得一闷声,锁落门开。
林无为轻轻一推,两扇门直接大敞,门开在侧,宅子不大,呈“曰”字,中间一连排房屋把宅子分成了前院后园,房屋中间又有一长廊把屋子分成了东西两间。
林无为一步迈进宅子,侧身扫视着周围,前院看上去非常空旷,只看到左右手方向的墙对角有两口一粗一细的水缸。林无为微微回头,看到身后的墙角果然还有一口细缸!
“你们跟着,其他人门外戒备,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林无为说完便直接向前院的角方向走去,后边一师爷一捕快紧跟其后。
这捕快名为左德端,与刚带李四张三办案的邢德证是同龄表兄弟,行川府本地人士,二人都自幼习得一身武艺,少年时与林无为有过几面之缘,林无为调回行川知府之后,请此二人到衙门任左右班头,协助他处理部分政务,将近两年下来此二人也算林无为的腹心股肱。
林无为大约走了三四十步,到了前院的西北角,三人看着墙脚下破乱的缸片,方童梓说道:“这应该就是昨夜郑彦峡听到的‘瓷罐’。”林无为没做回答,蹲下身翻了翻缸片,又起身看了看墙面,转身向两屋中间的长廊走去。
行至长廊林无为挥手两边一指,示意方童梓左德端二人打开东西两屋的房门,林无为进出两屋看来看去,两件屋子格局相仿,而且都十分干净整洁,几乎没有什么灰尘
回到长廊林无为对着左德端又说:“在叫两个人进来,之后你去问问邻居,平时这宅子里住几个人,最近有看到什么人进出过这里。”左德端应了声“是”便往门外走去。
片刻进来两个衙役,林无为吩咐道:“翻翻两个屋子,看看有什么可疑的物品。”衙役作揖办事,林无为则带着方童梓沿着长廊往后院走去。
后院有棵大柳树,林无为在院外西墙下的时候就看到了枝冠,现在到了近前更觉得这棵柳树根深叶茂!
但是除了柳树之外再看后院,灌木杂草遍地,野草丛生满园。“这什么情况?这一家人住着连个厨房都没有不说,屋子那么干净这后院怎么如此荒破?”方童梓在一旁疑惑道。
林无为看着无从下脚的后院,好像真的只有一条贴着西屋的小路,直通西墙边的茅房。方童梓顺着林无为眼神望去又疑惑的说道:“这又是什么情况?茅房建这里,不怕熏着屋里的人嘛?”
“那如果这西屋里本就没人住呢?”说完林无为向着前院走去。
两个刚衙役也已经搜查好屋子,在院内等着汇报,左德端也问好了邻居走了回来,方童梓向门口一招手,站在门口的吕明也到了近前。
林无为面对着四人指着两个衙役说道:“你们先说。”
“回大人,小人负责搜查的东屋,并没有可疑物品,只有些普通的男衣和一些碎银。”“回大人,小人负责搜查的西屋,在柜子里翻出来一些小孩的衣服,颜色鲜艳像是女装,大小不一,都是新的,应该没人穿过,还有一些小孩的玩具,小人都一一摆在屋内了。”两位衙役回到。
林无为捋了一下胡须对着吕明说:“你跑这么大一圈,有何结果?”
吕明作揖道:“回大人,小人在堂上听师爷吩咐,先去了四面城门,翻看了近十天出城明细,并没有孙先良的进出记录,小人又去了漕运司和万汉渡口,查了孙先良的个人脚色履历,孙先良此人原是江州泰阳府大阳县人士,十年前中了泰阳府秀才,做过泰阳府一些不入流的散官,到仁泽二年,前任渡口总帐房徐沐慕意外身亡,孙先良就接替徐沐慕做了总帐房知道今天。”
听到这里林无为反问了一句:“泰阳府人做我行川的账房?”
吕明回道:“小人也有疑惑,问了漕运司的主簿,具体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调令确是州省上派下来的。”
林无为问道:“还有别的嘛?
吕明作揖回道:“小人无能,就问道这么多。”
林无为对着左德端说:“左捕头,你问道了什么?”
左德端作揖道:“回大人,隔壁邻居是一个老汉,常在门口闲坐乘凉,刚询问得知,这院子就只有孙先良一人居住,平时也不见孙先良和什么人往来,只有松木巷郑小秀才偶尔会来坐坐,老汉说最近几天院门一直带锁,没见什么人来过,倒是昨天上午有个大汉来问过孙先良的住所。还有就是关门前一天的傍晚,孙先良回家之后,来了一个车夫,驾着的驴车上拉了三口细缸送给孙先良,车夫还帮着孙先良在院西的河边抬水把缸装满,后来二人进院干什么老汉就不得而知,等老汉吃完晚饭大概戌时左右,天色将黑再出来乘凉的时候,又看着那个车夫晕晕乎乎的从院子里走出来,好像是喝多了,驾着驴车就出巷口了,在没见过。”
左德端说完,方童梓指着吕明说道:“你看看人家!”
林无为见此轻斥了方童梓一下说道:“去”“吕明技长不在于此”
吕明深鞠一躬道:“小人无能,有负大人所托。”
林无为刚要摆手安慰德说些什么,突然门口一捕快敲门大声说道:“大人,大人,不好了,溪河下游有人发现一具男尸!”
林无为听完双眉一紧,两耳直立,大叫了一声“啊!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