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亲情
200多公里的路程大巴在路上跑了几个小时,中间因为大巴车上的人少又拼凑了几次,大巴车走进县城车站。贺斌坐上回乡镇的小中巴,一个小时后小中巴车缓缓停在通向贺斌家那条土路的路口。一位稍显沧桑的中年张望着看向中巴车的车门。
贺斌走到车门口抬头看到父亲在张望,紧走两步下车说:“爸,你怎么来了!”
贺爸没有回答,向前紧走两步向车内张望问:“行李在哪里?”
“什么行李?都在这里呀!”贺斌抬肩膀示意父亲看自己的双肩包。
“没有了吗?”父亲好像没有听明白,依然伸着脖子向正在缓缓启动的车内望。父亲有些疑惑,平常放假回家贺斌都要带一个皮箱,今天怎么就背了个双肩包。
“没有了!”贺斌没太明白父亲异常的举动,好奇的问:“怎么了?”
“你不是实习结束了吗?怎么什么都没有带回来?”父亲也好奇的问。
“哦,我还没有来得及给您说,事情有变化,咱们回家说!”贺斌拉着父亲说。走到三轮车前说:“您坐上我带着您!”
贺斌驾驶着电动三轮车载着一脸犹疑的父亲、聊着田地里的庄稼向小村子走去。走了几分钟贺父拍了拍贺斌的肩膀递过去两包烟说:“你已经长大了,就要懂得人情世故,见了村里人要主动打招呼、给人递支烟,好赖你也是从大城市回来的!”。贺斌接过烟一看竟然是10元一包的红旗渠,这可是很奢侈了,他知道父亲常抽的烟才两元一包。犹豫了一下才装在了兜里。刚想说以后不需要,父亲像是看懂了什么解释说:“不是买的,前段儿时间去县城你表叔家他给我的,我在家也用不上,就给你留着了。”
“您以后少抽点,可以抽点儿好的!”贺斌双手扶着车把手看着前方说。
“好,你也毕业了,你妹妹也不上学了。”父亲听到贺斌的关心显得很高兴说:“过几天你回来了咱再开个诊所,等给你娶了媳妇家里就没有什么开销了,咱天天吃好的、喝好的。”
“我结婚不用你们管!”贺斌笑着说。
“竟说傻话,不用我们管谁管?”父亲呵呵笑着说:“我和你妈这把年纪不就是在为你们活着吗!”
……
远远的看到母亲正站在村口向他们的方向张望,贺斌有些伤神,感叹感到了“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款款亲情。加速朝村口走去。
“大斌子,这次回来就不再回去了吧!哎呀,终于毕业了!”母亲欣喜的近走两步迎了上来。
“妈,这次是请假回来的,过几天还要回去。”贺斌停下三轮车说:“妈,您也上车,到家我慢慢给你们说。”
“这孩子,我问了他一路都不给我说,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呢!”贺父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掩饰不住儿子回来的欣喜。
贺母有些失落的说:“就在家住几天吗?”说完想起什么似的又问:“能在家住几天?你二姑给你介绍了一个对象,我们都了解,是个正经人家!你啥时候去见见,要是你满意咱就定下来!”
贺斌哈哈笑着说:“我满意你也不问问人家满不满意吗?”
“咱这大学毕业,马上就在村里开诊所了!他们还能有啥不满意的?她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了!”母亲自豪的说。
“那您的意思还是咱吃亏了呗?”贺斌呵呵笑着说。
“只要能给咱好好过日子,有啥吃亏不卡亏的!”母亲充满自信。
回到家妹妹贺虹走出厨房也迎了出来,不过嘴不饶人的讽刺说:“看你回来这一趟,全家人为你忙活了一上午!”
“看你说的!你哥不是经常不在家吗?”母亲急忙打圆场说。
“就你这张嘴,谁娶你谁倒霉!”贺斌知道妹妹在开玩笑,看着妹妹笑着打趣说。
“嫁不出去就不嫁,就在家吃你的、喝你的!”妹妹毫不在意的说。说完一家人就哈哈的笑了起来。感受着这其乐融融的气氛,享受着这样的亲情,一时间贺斌竟然不知道自己留在绿都市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农村没有空调,贺父就把小桌子摆在自己小院里的枣树下,贺斌帮着拿了几把凳子。很快母亲和妹妹就端上来四盘菜和几盘热腾腾的饺子,都是贺斌平时喜欢吃的,闻着熟悉的味道贺斌用力咽了口口水,拿起筷子夹了个饺子,烫得贺斌直咂嘴。
“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看着贺斌的样子妹妹又打趣说。
“就知道是咱妈盘的饺子馅,太好吃了!”贺斌又夹一筷子菜塞进嘴里边咀嚼着说。
“他爸,把他表叔给你的酒拿出来呀!大斌子回来了,你们爷儿俩喝点儿!”母亲看着贺父催促说。
“都是你儿子的,你就是狗窝藏不住剩馍!”贺父笑着向屋里走去。
贺母一边看着贺父的背影一边说:“从你表叔家拿回来的,专门给你留着。”
贺父拿着一瓶酒和两个杯子走出来,贺斌急忙接过来说:“爸,我来!”
给父亲倒上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后,贺斌端起酒杯说:“爸,我敬您!”
贺父显然不习惯这样的正式,端起的酒杯稍微有些颤抖,小心的贺斌碰了一下,生怕酒撒出来,把头往前凑了凑一下倒进嘴里,很享受的闭上眼、砸了咂嘴概况说:“这好酒就是不一样!”
贺斌又给父亲倒上说:“那您就多喝点!”
这是贺虹插嘴问:“哥,你平时回来都是大包小包的,怎么今天就背了个小包?”
见妹妹也问到这个问题,贺斌放下筷子说:“我暂时不回来了!……”
没等贺斌把话说完贺父急切地问:“不回来?那你准备去哪里?”
“不去哪里!我们医院要把我留下,让我在我们医院上班!”望着全家期待的贺斌说。
“在你们医院上班?那得花多少钱?你表哥可说了,那是咱全省最好的医院了,咱能分配到那里吗?”母亲接二连三的问了几个问题,显然受到的惊吓不轻。
“不用花钱,是这样的……”贺斌把参加演习的经过,和吴副院长的决定给全家人讲了一遍,最后掏出了《荣誉证书》递给父亲。
“好、好、好!”贺父一连说了三个“好”,双手在身上用力的擦了几下,急忙接过鲜红的《荣誉证书》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像看钞票一样对着太阳看了又看。
“又不是钱,你用这样看吗?”贺母从贺父手中夺过《荣誉证书》也开始端详。
“你慢点!这可是绿都市里发给咱大斌子的,你别夺坏了!”贺父边说边想拿回去。
“哥,你参加那个演习了呀?”贺虹也激动的说:“我看新闻了,那场面老大了,一排排的警车,还有那什么车,黑色的,前面玻璃都有铁丝罩着!”
“反恐突击车!”贺斌忙解释说。
“对、对、对,反恐突击车”贺虹像是得到了最正确的答案,又接着说:“还有直升飞机在上面飞,老壮观了!”
“你这妮子!就知道看电视,你说那上面有你哥都不知道让我们也看看!”贺母嗔怪道。
“我也不知道我哥在上面呀!”妹妹委屈的说。
贺父小心地把《荣誉证书》合上要往屋里送被贺母拉住问:“你干啥?怎么不还给大斌子?”
“这不光是大斌子的荣誉,也是咱全家的荣誉,我要把它裱起来挂家里!”贺父用力扯开贺母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