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事了归行
次日,
夏淮书他们告别了秦王,准备回长安了,而秦子曰也要跟着他们回去了,虽说秦王先前已然上书陛下说明缘由了,但是他毕竟是质子,还有两年才能得返陇西。
接着他们上了马车,准备朝着城门而去,可当他们驶到大街上的时候,他有些震惊了,街道两旁传来了百姓送别的声音。西瑶有些好奇的掀起了窗帘,只见一路上百姓跪拜相送,看着这情形,夏淮书连忙叫她放下窗帘。
随即他看着车上的几人开口道,
“人生所求颇多,余独不求名利,只愿不愧吾心,不失赤子之心方可!”
听到了这些话后,李辰行也并未有太复杂的表现,毕竟他心里认识的那个夏淮书从来都不是沽名钓誉之徒,如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和他交情如此深厚。
接着夏淮书也不管他们的眼光,独自想着自己的事情,他依稀还记得这样一句诗,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他现在算是能理解,那个困苦一生的诗圣晚年的感慨了,天下为官者,如若有半数可做到如此地步,这百姓又何至于还如此的困苦呢?
车辆缓缓的在这些感谢声中驶出了陇西城。
此时,
秦王府中,秦王也听闻了这个消息,他开口道,
“那他有没有什么表示呢?”
“回殿下,说来也是奇怪,他们并未有任何表示,而是就这样缓缓的驶出城去。”
那人开口说道,接着他又疑惑的说道,
“属下也是想不明白,如此一个赚取百姓民心的好机会,他为何会如此置若罔闻呢?”
“哈哈,非也!你不知道有些时候,什么也不做,远远比什么都做了要有用的多,这个小世子,当真是老成啊!”
秦王开口说道,接着他又想道,让子曰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成长,绝对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了,那么你未来能达到何种高度呢?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陇西城外,
一行人在这一望无际的塞上江南顺着这无定河水缓缓前行,看着身后渐行渐远的陇西城,秦子曰有些伤神的放下了窗帘。
夏淮书看到他这副模样开口安慰道,
“还有两年,两年过后,你就可以回来了,有什么好感伤的,再说了长安不是还有我们吗?还怕别人欺负你不成?”
秦子曰听到他话后,抬头看了看他,接着他开口道,
“你就算了吧!我这个贡院圣子大理寺寺丞也不是吃干饭的。”
“哦,是吗?我好像听说某某人是这近百年来第一个输给外人的人呢!”
夏淮书看着他打趣的说道,脸上还挂着贱贱的笑容。
看着他这副模样,他真的有些欲哭无泪啊!不是他不想赢,而是他知晓眼前这个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才华横溢的世子有多猛,所以他当初才会出了那样一个下策,不失面子的让自己输给他,也不失为一种两全之法。
而夏淮书则不会知晓这些,毕竟这货认怂的方式有些太过于新颖了,他也是看不出来啊!
马车内,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回争吵着,李辰行则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只是西药偶尔还会帮一下腔,在车前驾车的夜,听到他们的争吵也是逗的想笑。
长安城,
日头才高高挂起,皇宫中,长宁殿内,宁帝看着鹰卫传回来的消息,嘴角扬起了笑容,随即招呼那传信人退去,他看着眼前的大监开口道,
“好好好,陇西疫疾已平,书儿他们已经在回长安的路上了,这臭小子真是可以啊,这才几人就解决了如此规模庞大的疫疾,朕一定要好好重赏。”
大监离貂也赶忙应和道,
“恭贺陛下,世子如此的优秀,未来定可成为陛下的左膀右臂,国之柱石呀!”
宁帝看了看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着宁帝又看了看手上秦王递来的奏折,他对着大监开口道,
“这个秦明,还算他识相,他这个儿子偷偷跑回去,朕还没有来得及追究,这不请罪书都送到这里来了!罢了罢了看在这秦子曰也是担忧家乡百姓,一片赤忱的份上就绕过他这一回吧!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样吧!回来之后罚他俸禄一年,一年之内不可再离长安。”
听到宁帝的话后,大监也赶忙回应,
“诺”
他知道宁帝不是那种功过不分之人,如此惩罚,不过是为了不落人口实,让其他为质之人,心中平衡些罢了!
“等等,听说淮书收了个妹妹?”
宁帝看着大监开口道。
大监哪里敢隐瞒,赶忙开口道,
“是的,陛下,前不久他在长安之中认下的。”
“这臭小子,罢了,等他们回京再见一见这个小妮子吧!”
随即宁帝大踏步的走出了宫殿,朝着永慈宫而去,秦王掩盖了秦陵中的消息,所以身在长安的宁帝并不知晓秦陵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也可以让他减少一些猜忌。
听天阁内,同样,李关澜也得知了,二人跨入登仙之境,他的脸上满是欣慰,毕竟他们要以后要面临的对手可都不弱呀,所以现在他们能强一分,之后在面对那些敌人的时候便可能多一分的胜算。
对于秦陵中的事,其实他早已知晓,这也是他让李辰行陪着夏淮书去的原因,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罢了。
他抬头看着那南方的天空,嘴里呢喃道,
“阿舞,你等着吧!要不了多久,咱们的儿子就能把你接回来了!”
想到那个曾经让他沉醉的女子,李关澜波澜不惊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些许思念之意,是啊,年少时又有谁人不风流呢?
而困住他的真的是这楼阁下的东西吗?他想绝对不是,能困住他的从来都只有他自己罢了!画地为牢,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心中的执念罢了。
终究是自己害了她!让她受那么多的苦,想到她,他的脑海又浮现出了那句,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终究是自己太少年意气了,如今只能看自己的儿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