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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就很牛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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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斯趴在被窝一宿没睡,睁着死鱼眼望着天花板望了一整晚。

    他仔仔细细从前到后认真心思了一下关于‘我好像踏马的喜欢上了以撒’这事儿。

    然后他发现。

    喜欢上了,真喜欢上了。

    草,完球喽。

    奈斯揪着头发,愁的满床打滚。

    不是愁以撒也喜不喜欢他。

    他知道他不聪明,无厘头沙雕大多时候脑回路都比别人清奇,但他也不真滴傻,那种互相喜欢的感觉他能从以撒身上感觉到,所以当以撒拒绝他的时候奈斯才觉得震惊羞怒。

    他愁的是这个时机。

    “唉……”

    奈斯长长叹气。

    我又不脑壳有病。

    劳资早看出来三神官和周围人对他的态度了好不好?

    我和以撒的身份是不对等的——

    奈斯超级、超级清楚。

    他有自知之明。

    旁边人尊重他,是因为以撒。

    他的荣华富贵,是因为以撒。

    而奈斯自己,匆匆穿越到古埃及,他什么都没有。

    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外貌,没有举世震惊的学识,从没站在同一高度的爱情,就像是在最落魄的时候遇上最爱的人,不能厮守,徒留遗憾。

    从上次他和以撒冷战时就是很好的例子。

    奈斯可以预见,以后发生什么大家都会说:“你应该退让,怎么能对法老王生气?”“你应该包容,是你的错。”“去道歉吧,王自然该三妻四妾,真不懂你在气什么。”

    以撒爱上别人,但凡他摆脸子,别说三神官要斥责他,依丝娜都会认为他恃宠而骄!

    这还是以以撒接受他为前提的。

    更何况以撒刚刚特么的一句我把你当兄弟,抱歉我不行——尼玛,给奈斯来了个连打带补!

    奈某人当场崩溃,吐血倒地。

    “人穷就算了,还特么好色,好色就算了,还特么想玩儿真的……”

    奈斯翻了个身,干涩的眼珠盯着被他自己压着的一头乌黑的长发,出神的揪着一缕在手指上绕。

    绕了会儿,他又伸手去碰额间的荷鲁斯之眼。

    身上的裙子披散开,里面编织的金线点点闪烁。

    手腕,手臂的黄金首饰沉重而美丽。

    过去的奈斯不留长发,不穿娘们叽叽的裙子,打死都不化妆,更不用说戴耽误干活的首饰了,可现在。

    黑溜溜的眼珠失神地穿过床幔,落在窗户外的夜景上。

    ‘面目全非’的自己,没办法解决的选择,让奈斯忽然在这个异国他乡感受到了异样强烈的心酸和孤独。

    他蜷缩身体眯了眯眼,水雾凝结挤压,在瞳孔镀上一层水膜。

    “好想回家啊……”

    “真的……好想回家……”

    这里不是他家。

    几千年后,遇到天大的事也可以躲,有点脏有点乱,不到六十平方的小窝,才是他的家……

    ……

    次日一早。

    红肿着眼的奈斯坐在床上。

    他耷拉着腰,吸溜着不通气的鼻子,嗓子哑哑地问服侍他穿鞋子的依丝娜:“辛特呢,怎么没看到他。”

    “主人您嗓子怎么哑了。”

    “我没事,昨天晚上有点冷……”

    “您怎么不叫侍女们呢!”依丝娜诧异不已,在自己裙子上擦擦手,焦急地凑过来也顾不上主仆之分,用干净的手背贴了下奈斯的额头,不太热,可依丝娜也不敢疏忽,她脸色难看的叫来侍女:“去喊医师过来,立刻。”

    “是。”

    等侍女匆匆下去叫人了,依丝娜才小心翼翼的扶着奈斯坐到桌前,给小主人倒上水才说:“辛特昨天说顶撞了您,已经在您殿外的庭院跪了一夜了,现在还没起。”

    “啥?!”

    奈斯一惊,水都顾不上喝拉住依丝娜,声线扬高有点破音:“你快把他给我叫进来。”

    依丝娜很犹豫,在她看来辛特的确该跪。

    他们小主人不仅是尊贵的埃及王室,还是法老王宠爱的王弟,仆从惹怒普通贵族老爷都要被扒下层皮来,辛特不过是跪一下而已。

    依丝娜低声劝:“主人,您不能总过分宠惯下仆,时间长了,说不准那侍从会生出什么野心来。”

    “我知道,但他是为我好,我也没生气。”奈斯皱眉揉揉沉重的脑袋,闻言哑着嗓子冲关心他的女官撒娇:“这次就算啦,依丝娜,你快去行不行,我头疼。”

    “……好吧。”

    依丝娜只好去喊人。

    奈斯真没生气。

    他本身大大咧咧,没啥讲究。

    他跪什么呢,我又没生气。

    奈斯嘀咕。昨天他想了一下,虽然青年的突然变脸给他吓到了,但辛特与其说以下犯上不如说是恨铁不刚。

    就跟忠心耿耿的臣子一样,总想着扶持主人上进。

    如果放弃做王弟去做宠妃,真的像以撒说的那样憨批,那辛特的行为就很好解释了。

    我主人血统高贵、

    我主人是法老王第一顺位继承人(因为以撒没儿子)、

    然后我主人一心咸鱼,好吃懒做,甚至还想给别的男人当娘们——

    卧槽。

    换位思考一下,奈斯都恨不得大耳刮子抽自己。

    这尼玛不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咩?!

    而且。

    昨天想了一宿后,奈斯想明白了!他想开了!

    当辛特进屋跪在他面前,缺少表情英俊的脸仰起看向他的主人时,他娇气年轻的小主人轻轻把手搭在了他肩膀。

    “辛特。”

    “是,主人。”

    青年低头,掩住眼底的光彩。

    他知道眼前的少年会说什么,他太心软了,辛特昨天说完那些话,甚至都不怕少年王弟会降下惩罚。

    心软的人,善良的人。

    他们看着又叫人想要伸手得到,又叫人觉得无比的——可恨。

    还总那么天真地轻易交出感情!放弃别人求不来的一切!还想愚蠢可笑的雌-伏他人身下!

    而瞅着青年的发旋儿和后脖颈上凸起的圆骨,奈斯挠挠脸,缓缓说:

    “辛特,我——”

    辛特听着。

    少年会说什么呢?

    是告诉他自己不生气,还是反驳昨夜他的话告诉他以撒美尔赞是个好人???

    辛特朝着地毯的脸没有表情。

    “我觉得你说的对。”奈斯道。

    “………………”

    年轻佩剑侍从骤然抬头,僵硬错愕的看着少年。

    他脸色奇差,眼眶微红明显昨夜哭过,却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故作轻松地咧嘴笑道:“奢求不该奢求的东西太难啦,我放弃了。”

    “……”

    “辛特你怎么这个表情,是被我突然醒悟震惊到了?哈哈,当个混吃等死的王弟多香呀,傻子才,才……”少年抿了抿不自然抖动的唇叫,弯着眼,看着青年重新笑着声音却不自觉地放低,轻轻说:“才谈感情呢。”

    “………………”

    那一刻。

    他发誓只有那么一刻。

    得逞的辛特觉得自己并没有多开心。

    ……

    奈斯不是意气用事。

    他认认真真想过了。

    以撒要是接受我,我还能硬着头皮无脑冲一冲,他都不接受我,劳资冲啥呀?

    你人家是不知道南墙撞了才回头。

    我明知道前面就是南墙我还撞,内叫憨憨行为!

    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勇敢,这很好。但人家说抱歉我不喜欢你,你贴上去,这不是脑壳有点大病咩?

    奈斯喜欢以撒,但他也是有基本尊严和理智的,贱兮兮贴上去你虐我千百遍我待你如初恋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所以——

    奈斯吸鼻子:我放弃了。

    既然以撒觉得我们更适合做兄弟,能咋?做呗。

    劳资还能强淦法老王是咋滴?呜呜呜,就是可怜劳资的少男春心啊啊啊你死的好惨,狗币法老王我都没嫌弃你x冷淡阳那啥萎,你还敢白-嫖亲劳资不负责。

    草。

    渣男!

    he——tui————!

    寝殿内,奈斯吨吨吨把苦药汤喝了,碗一甩,跪床上把枕头当法老狗狂锤。边打滚边鬼哭狼嚎,像个没有感情的洒水机。

    “我诅咒你生儿子没屁、呃不对,他生不出来,我诅咒你吃泡面没——”

    “淦,古埃及没泡面!”

    “啊啊啊啊西内狗法老——”

    站在旁边的依丝娜看着主人脸色复杂,向来稳重的女官小声问高大的佩剑侍从:“我们用不用叫医师?”

    辛特侧头睨她:“?”

    依丝娜犹豫:“我怀疑,医师可能开错药了。”人不吃错药,真的很难干出这种事。

    辛特:“……”

    淡淡说了句不用后,辛特转后视线继续不眨地望着看似在发疯,实则不过是宣泄难过的人,湛蓝瞳孔里的情绪变化万千,当掌心传来咯痛感,辛特才低头,松开攥着剑鞘手背攥出青筋的手,掩盖住所有泄露的情绪。

    另一边。

    以撒昨夜也因三神官的话彻夜未眠。

    该说什么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还是灵光闪现,幡然醒悟?

    原来我,宠溺着自己拿娇气怯懦的王弟不是因为血缘,不是因为神谕,而是因为我只是单纯的爱他吗?

    我爱着奈斯?

    年轻的王在内心质问自己。

    他简单地把这个设想套入了一下,将平日里兄友弟恭的画面换成爱人之间的亲昵闭眼幻想起来。

    在庭院白石柱后的亲吻、

    在议事厅不经意回眸却巧合碰撞在一起,随着对方的灿烂笑容跟着笑起来的愉悦、

    吃东西胆敢把爪子伸进法老王的餐盘,偷偷拿走鸭腿,他口头呵斥心中忍不住娇惯对方,让侍从拿来更多食物的心情……

    然后有道声音问尊贵的法老王:你确定,这不是爱情??

    以撒:……

    许久许久。

    醒来后埃及之主,人间神明法老王,手掌划过旁边冰凉的床褥,拧眉看着床顶,胸膛里的心脏,第一次细密分泌出名为寂寥思念的微酸的情绪,让以撒不舒服的拧眉。

    这里,本来应该有一个人的。

    可今天他的王弟也没有原谅他陪他睡。

    想到少年淌着眼泪跑出去的样子,以撒面无表情从王榻起身,五指成梳,将流水的银发向后梳理:“来人。”

    王之寝殿的女官立刻赶来,跪下:“王。”

    “服侍我穿衣,找人通知哈萨尼,今天休息一天,大臣们不用来议事厅议事,重要的文书交给涅特放到小议事厅。”

    “那您……”是要去什么地方吗?女官谨慎地问。

    以撒抿紧唇:“去……王弟哪里。”

    至于王弟闹脾气的问题?既然他明白了,那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埃及王室的近亲结-合产生的‘病’,令他无法做到其他(指性方面)。

    如果奈斯也不在乎他的过分冷淡,那他既会给奈斯兄弟的忠诚与尊重,也会给他王后的宠爱与爱情。

    他可以起誓。

    如果奈斯在意,那他也可以继续以兄长的身份纵容对方。

    思及此刻,豁然开朗。

    仿佛那么轻松。

    以至于以撒带着一群仆从士兵来到他王弟的寝殿,对少年刚开个头提起,少年王弟打断他的话给出不一样答案时,如此措不及防。

    “哦那个啊哈哈,没关系啦王兄。”

    奈斯微笑:“我已经决定,不再喜欢你了。”

    以撒:“…………”

    以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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