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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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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朵朵看着凌骁离开的背影,再看看舒悠柔,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几个意思,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刚才真应该说认识,然后自我介绍说是他太太,看他什么反应的。

    舒悠柔见凌骁走开,她朝封樾笑得娇羞,“不好意思,失陪。”

    邬朵朵又阴着脸看舒悠柔表情。她一脸娇羞追上凌骁又是几个意思?想宣示她跟凌骁有什么关系吗?

    想到金沙湾酒店里的男人,还有在后街西厨凌骁带回来的白玫瑰,邬朵朵的胸口再次堵着一团闷气。

    封樾捏捏邬朵朵的脸,勾起嘴角,“你认识凌骁?”

    邬朵朵气红的脸色未褪,“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那还抱我的手那么紧?再不松点要脱兒了。”

    “这种晏会怎么那么无聊,一点也不好玩。”邬朵朵心口的气难消。

    没想到来这里会碰上凌骁跟舒悠柔手挽着手,真是难受。整个晏会霎时不香了。

    封樾忍不住咧嘴笑起来。看得透透的却不好点破。

    “不喜欢我们现在可以离场的。”

    --

    孤帆守在泊车区外面,看见邬朵朵和封樾收来后,赶紧向凌骁汇报:[邬小姐出来了。]

    凌骁:[带她进来见我。]

    凌骁在休息室里的沙发坐着,面对着落地窗外的夜景看。领口解开两颗钮扣,露出一截冷白的肌肤,领带被他扯下丢在沙发边上。

    他的脸色阴郁,在淡黄的光束下冰凉的眼波比以往多了一丝不名的情绪,跟着一起冰封在眼里的最底处。

    过几分钟,孤帆开门让邬朵朵进来后,帮忙关上门。

    邬朵朵踩着水晶鞋走在地毯上,来到凌骁的旁边坐下,捡起他随手放的领带把玩在手上,等他自己开口。

    凌骁默了两分钟,见邬朵朵确实不想跟他说话,他低低的哼笑一声,伸出双臂将她拉进怀里,坐上大腿。

    他勾起她下巴,大拇指掠过她脸颊,“不认识我?”

    邬朵朵不看他,绞着手中的领带,向他撒气,“不认识。”

    “哦?怕封樾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他的右手手掌贴在她后背的那一片肌肤上,掌心传来属于他的温度,悄悄蔓延至她全身。

    她扭捏一下身体想摆脱掉背上那只手,却被他按住。

    “那你呢?怕那个女人知道我是你的太太吗?”邬朵朵抬头看他,如果她不来,他做什么她都不知道。

    这一年来,她一个人住在景悦蓝湾那么大一栋别墅里,而他从不回来陪她。

    她一个人从期盼里从憧憬里逃亡似的跳出来,灵气都快耗尽了,他才尽人夫义务,给她吊着一口残气,继续折磨她。

    不曾给她温暖,却不断给她加冰。外面的女人,他倒是挺宠的。

    “吃醋?”

    “从现在起,你不回家陪我,我就出去找封樾。”邬朵朵边给他系上领带边说,“我跟他玩得挺开心的,他做我男人应该也挺好。”

    凌骁低声哼笑。

    “我恨你。”

    这是她第三次对他说这句话。她的眼神告诉他,她是真的会那么干。她吃起醋发起狠来真的什么都干得出。

    凌骁眼波愈发冰冷暗沉,他默了下,抱开邬朵朵到一边然后站起来。

    “我让孤帆送你回家。”

    语毕,他朝门口走去,准备离开休息室。

    “凌骁。”

    邬朵朵站起来,瞪着他的背影。两三秒后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看她,手把在门把手上等她说完要说的话。

    “我在这里等你。”她说这句话时,他没有回头。

    凌骁开门,走出去后顺手关门。

    呯地一声,是他给她的回应,也是警告。

    --

    十点。

    凌骁亲自送邬朵朵回到景悦蓝湾。孤帆把车开到识别范围内,识别系统还没有改回来,庭院大门没有任何要开门的迹象。

    邬朵朵坐在后座一动不动,直到凌骁开门下车,她才跟着下车。

    他送她到大门前,等着她开门进去。

    别墅里的灯是全亮的,每天晚上六点半系统自动亮灯,所以此时庭院内是一片灯火通明,亮得跟白天似的。

    只是她不想进去,不想一个人守在空荡荡的别墅里。

    她不想开门进去然后看着他离开,明明两个人是夫妻,却非要分开住。可他笃定的样子让她觉得,他认为她不舍得离开他。

    她的右手被他的右手覆在手背上,包在他掌心,抬起往指纹解锁区扫描。

    咔嗒。

    大门缓缓打开,她被他轻轻推进庭院里。

    他使用指纹解锁,刚从她掌心给她传递了点温暖,她的心刚融化一点,紧接着他转身朝着他的车返回去,立马令她刚回暖的心瞬间往下掉。

    他还是要离开。

    门缓缓往回关,邬朵朵手一抬,按下暂停键,有些气急败坏的弄出声响,试图用这样的响声引起凌骁的注意,让他改变离开的想法。

    可惜他像没听到似的,越走越远,准备去到副驾驶外了。

    他伸出手搭在车门把手上,准备开车门。

    “凌骁,你是不是回去陪她?”

    邬朵朵站在庭院大门里对着已经打开车门的凌骁,冲他大声问道。

    几米的距离却让邬朵朵觉得她跟他相隔遥远,远到她看不清他的脸。

    这个时候,他还要赶回去陪舒悠柔是吗?

    邬朵朵的语气是生气的,就算她说过他不陪她,她就会去找封樾的话,他还是要放她一个人在这里守空房。

    他不介意她倒进别的男人怀里。

    凌骁手扶在车门边,站着略想一下,随即把车门合上,转身朝着邬朵朵回来。

    夜色中邬朵朵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折返回来。但在他身上,她感受到他无限的孤独,他的孤独隐在夜的神秘之中,每靠近她一寸,就会浸入她灵魂三分。

    她侧过脸,气稍微消了些。

    余光里,身后的别墅灯火通明,可是寂静无人。她进去了,就像孤魂野鬼一只,荡到哪里都没有人气。

    这样的地方,她住了一年。若不是灵气足够多,她早就枯萎了。

    他站在大门外,等着她说出要说的话,没有要踏进庭院的意思。

    她只好踏出大门,向他走近,“你还要把我绑在这里多久?”

    “想去找封樾?”他的话总是凉如夜,不带感情色彩,很灰很暗。

    不知道他的世界里是不是只有灰色这一种颜色。

    “找他好过在这里守空房,你说是不是呢?”邬朵朵鼻音很重,她不是容易哭的人,甚至讨厌哭,但她此刻已经溢出眼泪了。

    “我说我后悔跟你结婚了,你觉得怎么样?”

    他不回家她尚且可以自欺欺人继续等下去,但他跟舒悠柔暧昧不清她就受不了,一刻也不想忍。

    “……”

    “为什么跟我结婚?你明明不喜欢我。”

    两人站在庭院的大门口外谈话,看上去这栋别墅只是邬朵朵一个人的家一样。现在似乎要往庭院里踏进去,跨越这道横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槛,他们才能是真正的夫妻。

    “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不觉得很难受吗?”

    凌骁静站在原地看她,她的泪水在眼眶打转,但没有流出来。

    他微启的唇刚想说话,邬朵朵便扑进他怀里,抱紧他,头顶磕着他下巴,他又闭上了嘴巴。

    “我是很喜欢你,可是比起自由,我更喜欢后者。”

    邬朵朵松开凌骁,往后退进去几步,抬手关门,把凌骁隔在大门外。

    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回到车上,车子调头后很快便消失在暗黄的路灯下。

    半夜十二点,邬朵朵坐在露天鱼池旁边的休闲滕椅上,望着池子里的一对龙鱼看。

    一条红色,一条银色。

    她说一个人在别墅很害怕,想弄两只龙鱼来陪。后来凌骁叫米特助送了这对龙鱼过来。红龙像她,银龙像他,就只养一对。

    六七十公分长的鱼儿在干净清澈的鱼池里展开宽大的七鳍游动着,看上去轻吟又稳重。

    邬朵朵垂目盯着微信上的图片看,图片里,凌骁跟一个女子从星河御景酒店里走出来,那个女子,她刚查到,是舒家唯一的千金舒悠柔。

    星河御景离他公司总部不算远,虽然她从不去他上班的地方,但她知道他的办公室就在臻观连琐酒店的顶层,她一直以为他平时就在臻观连琐睡觉的。

    他从不回景悦蓝湾陪她。

    片刻之后,她退出界面,给凌骁打去电话。

    图片是即时发送过来的,这个时间里,他跟舒悠柔刚从酒店出来,说不定还会带她回臻观连琐酒店,如果他不接,证明他一直跟舒悠柔在一起。

    邬朵朵阴着眼睛看向水池里的龙鱼,视线没有棸焦点。只要他接听,她可以继续欺骗自己,他跟舒悠柔没什么关系。

    可惜连着打两个电话凌骁也没有接。

    邬朵朵边走回客厅边给他发送微信:[我恨你!]

    她关掉手机。

    过半个钟之后,景悦蓝湾别墅的庭院大门打开,里面驶出一辆川崎女式机车。机车开走后,庭院大门一直处于敞开状态,门没有自动关上。

    再过一个钟后,一辆白色法拉利缓缓地迟疑地驶进景悦蓝湾别墅,在还没到车库的庭院前停下熄火。

    凌骁自副驾驶室下来,他的私人保镖孤帆也下了车。

    别墅一片灯火通明,但此时看上去给人一种人去楼空的感觉,在黑夜里静寂得可怕,整个别墅隐隐散发着被主人抛弃的荒废。

    仔细听,鱼池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扑腾。凌骁朝鱼池走去。

    鱼池里,两条龙鱼在打挺挣扎,鱼身有明显的伤痕,池子里的水已经被排空。

    孤帆急忙去打开蓄水系统,他把水开到最大,鱼池四周立马喷涌而进大量的水。

    过几分钟后,水位已经涨到鱼背上,奄奄一息的两条龙鱼慢慢的摆动硕大的身体,轻轻游向对方。

    就在这时,邬朵朵发来一条微信,问凌骁,[鱼死了吗?]

    邬朵朵把这两条龙鱼当成她跟凌骁的小孩在养,自买回来那天,她就期盼着它们能生小龙鱼,组成一个家。

    这两条龙鱼邬朵朵养了一年,每天至少亲自喂食一次,很宝贝。她离开别墅时任性的认为,如果凌骁会过来,龙鱼没有死,那便是她跟凌骁的缘分未尽。

    凌骁朝鱼池里对着两条鱼拍张照发送过去给她。

    之后她发来微信,说:[我恨你!]

    凌骁没在意,纯当她在耍脾气。他回到车上,驶离景悦蓝湾别墅。

    之后邬朵朵没有再发微信过来。

    第二天,凌骁开会的时候,微信收到好几组图片,发信人提示他,是关于邬朵朵的。

    他暂停会议,打开图片来看,图片里,邬朵朵和一个男子在露天园林景观式的温泉池里泡温泉,氤氲的热气之下,邬朵朵穿得过于性感暴露。

    虽然温泉池里还有其他的人,但邬朵朵明显和男子靠得太过于近。

    邬朵朵前面深沟明显对着秀出胸肌的男子,画面很暧昧。地址是漫威休闲山庄。

    他看完微信上的图片之后,眼神骤冷。几秒之后,他关掉手机,继续刚才的会议。

    邬朵朵和贺纤宁还有封樾在休闲山庄泡完温泉后,又去水上乐园玩。接近傍晚,才从休闲山庄骑着机车下山。

    邬朵朵跟贺纤宁开通对讲机,两人一路上聊着舒悠柔办生日晏会的事。

    贺纤宁问邬朵朵:“他一次也没有提过你生日吗?”

    邬朵朵:“他私下在帮忙打理舒悠柔的生日晏,可是他一次都没有提过我的生日。”

    他既然在忙着舒悠柔的生日晏,那他也是知道她的生日的,她们两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不知道他在她们生日那天,他是不是会抛下她关机去陪舒悠柔。

    她想这个可能性很大。

    贺纤宁:“现在要确定的是,你还想跟他在一起吗?”

    邬朵朵:“我对他还有感觉。”

    贺纤宁:“那我建议你,向他的朋友圈宣告主权。”

    邬朵朵:“我不习惯插手别人的生活,你知道的。”

    她讨厌玩手段,来阴的,如果有什么仇怨她喜欢当场报,正大光明的报。她不喜欢管控别人,就像不喜欢任何人来管控她一样。她要绝对的自由。

    贺纤宁:“他是你老公,不是别人。他想玩私秘,他跟你结婚干嘛。”

    邬朵朵:“我还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向他表白那天,他神情冰凉,但却同意她倒追他,而且要先结婚。

    他不喜欢她也不讨厌她,他对她的态度一惯冰冷,而她对他一直处于怦然心动的状态,每次见他心情都会掩饰不住的兴奋,他肯定能感受到。

    她一向不善于掩饰。

    她十七岁起就被他一直派人跟着,每次闯祸都是他的人在善后。

    她从小叛逆,家庭环境不好,经常见到爸爸妈妈吵架,初中住校后干脆都不回家。

    不知道从哪天起,她闯完祸后发现风平浪静,也没人来追讨她,后来才从同学口中得知,有人在背后帮她。

    第一次见他,她就喜欢上他。

    第二次见他,她已经成年,她向他表白,他也接受了,但他第二天离开之后,隔了四年才回来找她。因为她够年龄结婚了,他是回来找她结婚的。

    他跟她证领了,但他没有留下来陪她。

    这么多年回头一总结,发现一切都是他在掌控,所有的发展都朝着他布好的轨迹前进,没有出现偏差。

    而她,为他守了个寂寞。

    贺纤宁说道:“其实我自做主张帮你查了他的住处,但是一直没敢跟你说。我没想到你跟他存在那么多问题。”

    邬朵朵回她:“我在等他亲自领我去他那里,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他会不会跟什么人住在一起。”

    其实是害怕知道,在他的家里,可能会住着和他有暧昧关系的女人。

    贺纤宁:“你什么说也是他合法的妻子,我看你找个机会跟他提下,要么你去他那里住,要么他来你这里住,两夫妻搞什么分居太奇葩了。”

    邬朵朵:“你先把地址发给我。”

    贺纤宁:“不用发,你知道的,就是星河御景酒店,他这些年都是住在星河御景酒店。”

    邬朵朵听到星河御景酒店时,心里抽痛了下,胃部便开始翻搅,整个人都不好了,手又麻又软,可能不再适合开车。

    她不再说话,盯着前方把着方向,脑子乱成一团。

    机车下到山脚,到分叉路的时候,邬朵朵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追尾的一辆越野车一直跟着她,她加点油门驶到封樾的旁边,与他平行。

    封樾转头看她,放慢速度。

    邬朵朵也看他一眼。邬朵朵对贺纤宁道:“我跟封樾还要去看看风景。”

    贺纤宁:“行,我先回去了。”

    贺纤宁从另一条道上走后,邬朵朵关掉对讲系统,跟在封樾的旁边沿着小道慢慢驶向两边种了大片玉米地的小山头。

    快要进入主道时,邬朵朵突然把车开到封樾前面,横着车停下,把封樾拦住。

    封樾只好把车停下,带着点疑惑看着邬朵朵。邬朵朵下车拔走钥匙,向封樾走来,看一眼远处放慢车速的越野车,坐上封樾的身后。

    封樾疑惑,“又累了?”

    邬朵朵抱住他的腰身,向他后背靠去,“借你的身体用一下。”

    “又借?”

    封樾边说边踩离合,冲破云宵的响声过后,两人驶向山上。

    办公室里,凌骁在审阅采购明细,在他的左手边,手机的视频里是孤帆的跟踪情况。

    从刚才邬朵朵弃车坐上封樾的车后,孤帆的车速就放慢了不少,他偶尔从电脑上移开视线看一眼手机视频。

    前方快没路了,孤帆车速是极慢的,在有坑的黄泥路上颠簸,他握着方向盘时不时看着导航界面上的路况,与办公室里的凌骁对话。

    从视频里看,孤帆的导航显示前方准备没路了。天色渐黑,万一出点事故,说不定孤帆会被困在山头上。

    凌骁不说话,视线紧盯着前方那抹黄昏之下,偎依在别的男人身上的瘦小身影。

    孤帆紧跟着前面的车走。

    凌骁停下工作,拿起手机转到邬朵朵的微信,停在界面上,但是并没有发送微信过去。

    “没有路了。”孤帆把车停下。

    前面是窄道,机车能上去,越野车却上不了。凌骁退出邬朵朵的微信界面回到与孤帆的视频界面。

    视频里一大片的玉米地,小道上邬朵朵的身影越驶越远,机车的轰鸣声逐渐消音,天色也渐暗,就像凌骁凉而阴的眼神。

    “打电话叫人跟上去。”

    “他们收工了,刚才出漫威山庄时你亲自通知的。”

    “回来吧。”

    视频里的山头小道上早就没有邬朵朵的身影了,机车最后的一点声音也随着天空变黑而隐没,就像刚才的跟踪只是个不存在的影像。

    ----

    之后的一个星期,邬朵朵直接在俱乐部睡觉,没有回过景悦蓝湾,也没有去过一次花店,更不会像往常那样发微信问凌骁晚上回不回景悦蓝湾。

    白天,她就呆在俱乐部里面,没有出门,没有故意找人气凌骁。她在尝试放弃。

    她在尝试,没有凌骁的日子,她一个人过活不活得下去,能不能完全舍弃他。

    她想要呼吸新鲜空气,想要离开那栋空荡阴森的别墅。她想要回她的自由。

    这一个星期,她不去看跟踪凌骁的人汇报过来的信息,她想要一点一点的把他从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剔除。

    她食欲不振,吃东西变少,人也瘦了一圈。贺纤宁每天过来开导她,她说她没事。

    她的情绪不佳,基本上都是呆在俱乐部里不出来。

    期间,凌骁一次电话也没有打给她。如果她不给他发微信,他是不会主动给她发微信的,从来都没有过。

    也许少了她的打扰,他刚好可以陪舒悠柔吧,毕竟再过不久就到生日了。

    而此时凌骁刚出差回来,舒悠柔在他公司学习期,他出差她是会陪同的。

    他回到臻观总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手上的工作做完之后,他忽然想起邬朵朵。

    似乎好久没有收到她的微信了,平时她总爱打电话过来查岗,最近倒是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他。

    这份安静不太正常。

    根据消息回报,她每天风平浪静,乖乖呆在俱乐部里一次也没有出去飙车。

    他洗完澡出来之后给她打电话,但是她没有接。

    他给她发一条微信过去:[等下回家。]

    她没有回复。

    他收拾东西,下到酒店广场外,上车后直接回景悦蓝湾。

    景悦蓝湾一个星期前已经改回密码,她就是在那天改回密码后离开的。

    他打开微信,给邬朵朵发去一条信息:[玩够就回来。]

    半夜一点多,楼下机车的轰鸣声从庭院穿过直奔车库,邬朵朵回来了。

    她提着一袋装备上楼,进到衣帽间,把衣柜里的礼服扫到一边,扔一大袋骑行服进去,再取下一条睡衣,原地换上。

    书房门半掩,隐约看到凌骁的身影坐在椅子上。

    她穿着一条黑色的吊带睡衣站在房门口,看着他对着电脑敲字。不知道是没看见她还是太忙,他一直没有停下敲键盘的动作,也没有转过头来看她。

    许久,他抬眼看她,退出工作界面关掉电脑。邬朵朵朝他走去,脸上透着幽怨,比以前更甚。

    看她这样子,像是回来跟他道别的。

    她还记恨着他跟舒悠柔的事。

    凌骁在邬朵朵走近他身边后,他将她扯进怀里让她坐上他大腿。

    “这几天都在做些什么?”

    邬朵朵不回答他,心想做什么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他这几天一个电话都没有,现在问来干什么。

    他的大拇指指腹在她的肩头反复摩挲着。

    邬朵朵跟封樾在他出差的这几天里经常会面,俱乐部那么大,封樾每天进进出出,两人应该有过不少单独相处。

    “跟封樾在一起?”

    “那你是不是陪着她?”

    “先回答我。”

    “我说我想离婚了,你觉得怎样?”邬朵朵努力把眼泪眨回去,眼角却还是溢出一点泪水,难过堵在胸口堵在喉咙。

    这是她第二次谈到这个话题。

    凌骁的眼神暗下去些,“回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如果你同意,明天我们就去办手续。”

    “然后呢?”他音色冰冷几分。

    “我不会再在这里住下去。”

    凌骁沉默不语,似在分析她这些话的真假。

    看到他还是无动于衷的那副淡漠的样子,再想到这几天的难熬,她鼻头一酸,终于忍不住流泪。

    她不想在他面前哭,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怜惜她的,哭给他看没有用。她有些急的离开他的怀抱,准备离开书房。

    凌骁却下意识拉住她,她稳稳的又跌进他怀里。泪水正泛滥,她有些尴尬,胡乱擦着脸。

    “我想去睡觉了。”鼻音变浓厚,好在眼泪止住了,只剩胸口的钝痛。

    “这样的状态睡得着?”他把她低着的下巴抬起,看进她湿润的眼睛深处。

    “只要灯开着,我就能睡得着。”那么多个日月,她就是那么熬过来的。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先治疗一下吗。”凌骁说着,将她肩膀的头发往后一拨,顺势扣住她脖颈,贴下两片唇。

    绵长的一个吻,似乎没有以前那种冰冷的感觉了。是吻得太轻了吗?还是姿势过于旑旎氤氲?抑或是她渴望太久了的原因?总之,被吻后,她的心动摇了。

    他的手掌贴在她侧脸,暖暖的。清冷的脸上似乎柔和了些。

    她偎依在他怀里观察他好一阵之后,她问他,“凌骁,你能陪我过生日吗?”

    只要他选择她,而不是选择舒悠柔,那她就像以前一样乖乖的呆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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