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死亡与共生
躲在高速收费站顶棚上的楚峋，这时才仔细观察到那头巨牛的恐怖模样。这绝不是一头普通的牛，而更像是某种基因突变所诞生的怪物。
它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灰绿色，与正常牛的皮肤颜色迥然不同。这种颜色让楚峋不由得联想到某种毒素或者放射性物质。更令人不安的是，从它粗糙的皮肤上还突出了一些像肿瘤一样的结节，这些结节在阳光下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它的眼睛已经完全不是正常牛眼的模样。深红色的瞳孔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人心，让人背脊发凉。
而它的角，更是令人震惊。不再是普通牛角的简单弯曲，而是变成了一种多分叉的形态，就像是古代战场上那些锋利的多刃剑。每一个分叉都犹如一柄武器，充满了致命的威胁。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头牛的口腔竟然长满了尖锐的牙齿。这些牙齿排列整齐，当它张开巨口的时候，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剪刀，轻易地割断了所有挡在它面前的生命。
他不敢去想象这头怪物能够造成多么恐怖的杀伤，他心里清楚，与这样的怪物硬碰硬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时，楚峋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个年轻人，他和那些慌乱的人群看上去明显不同。
他身穿白色短袖衬衫和牛仔裤，戴着一副眼镜，一头乌黑的头发，眼镜后的眼睛清澈明亮，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
那年轻人趁着那头变异牛在追逐着其他人，他似乎也注意到了缠绕在柱子上的藤蔓。他先是用手轻轻拉了拉藤蔓，试图感受其牢固程度。确定后，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然后开始沿着藤蔓往上爬。
他的动作非常流畅，每一步都计算得恰到好处，甚至在爬到一半的时候，还用脚踢掉了一两根松动的藤蔓。
终于，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成功地爬到了顶棚，整个过程比楚峋还要轻盈和迅速。
年轻人看到楚峋，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他先是打量了楚峋一番，然后目光落在了楚峋手中的棒球棍上，不过他的视线还若隐若现的扫过楚峋的手臂。
“你好，我叫韩星臣，是一名医生。”年轻人自我介绍说。
“楚峋，无业游民。”楚峋也回应道。
两人自我介绍完后，再次陷入了沉默。他们各自趴在顶棚上，眼睁睁地看着那头变异的牛在下面对人们进行无情的屠杀。
“我们合作吧！”就在这时，韩星臣的声音犹如一道光明，划破了黑暗的夜空，传到了楚峋的耳中。
“合作？”楚峋一时感到有些困惑，他抬起了头，目光与韩星臣交汇，“你说要合作，合作什么呢？”
“杀掉下面那头变异牛，然后我们平分战利品。”韩星臣的目光转向了下方。
“你这是在开玩笑吗？”楚峋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仿佛他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人，“我不觉得我们能打败他，我们何不躲在这里等它走远呢？”
“你真的没有察觉到你身体上的异样吗？”韩星臣并未被楚峋的反应所影响，反而更加耐心地继续说道。
楚峋一愣，心中微微不安，但很快回过神来：“我没感觉到什么不适。”
韩星臣的目光悠然地落在了楚峋的手臂上。楚峋随即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手臂上那块像牛皮癣的东西周围的纹路居然又增加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是一块牛皮癣罢了。”楚峋显然对韩星臣的目光感到不解。
“牛皮癣？”韩星臣轻笑了一声，“看来，你对自己的身体变化一无所知。”
“什么意思？”楚峋更加困惑了，他盯着手臂上的那块皮肤，怎么看都觉得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牛皮癣。
不再多言，韩星臣从背包里翻出一沓病人的照片，递给了楚峋：“最近的阴雨天气，医院接诊了大量这样的病例，你自己看吧。”
楚峋接过照片，每一张都是一幅人类悲惨的画面。病人的身体上长满了五彩斑斓的真菌菌毛，几乎覆盖了整个身体。
后面的照片则更为触目惊心，那些人已经死去，他们的尸体几乎被真菌完全吞噬。
“呕！”楚峋忍不住开始呕吐，“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
“你觉得我最后会像他们一样？”楚峋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惧，他再次盯向自己手臂上的那块牛皮癣。
韩星臣突然走近楚峋，他紧紧地抓住楚峋的衣袖，两人的脸几乎贴得很近，楚峋能感受到韩星臣呼出的热气：“不，我们不同于那些人。我称我们为‘完美的共生者’。还有这变异情况，在好几个月前就开始了，只是这几天加快了速度。”
“你的手臂上那块皮肤变化已经不止两天了，对吧？”韩星臣站直身体，语气凝重地说，“你知道那些病人多久就变成那样吗？仅仅四十八小时。
而且，在这之前他们身体上的变异菌，就开始以极快的速度蔓延的他们全身。”
“而有的人更惨，他们是从体内开始变化的。”韩星臣继续说，“你能想象一下，从人的五脏六腑中生长出奇奇怪怪的蘑菇吗？我见过。”
“所以，我们合作吧。”韩星臣的眼神充满了决断。
楚峋擦掉嘴角的痕迹，抬头看了看韩星臣：“合作？我不认为我们合作能打败下面那头变异牛。”
韩星臣开始解释：“根据我的研究，像我们这样与这些未知的真菌、细菌或病毒共生的人，实际上与它们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关系。
我不确定它们到底是什么，因为它们变异得太快了。但我知道，一旦它们离开我们，就会死亡。所以，为了更好地保证我们的生存，它们赋予了我们特殊的能力。”
说完，韩星臣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手术刀，瞄准下方的变异牛猛地一扔。手术刀犹如一支穿云箭，轻易地穿透了变异牛的皮肤。
变异牛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它放弃了原先的目标，将狰狞的目光转向了楼棚的韩星臣。
楚峋看着这一切，心中震撼不已。他没想到韩星臣竟然如此轻易地用一把手术刀击破了变异牛看似坚固的皮肤。
“现在，你相信我们可以合作了吧？”韩星臣看着楚峋，眼中闪烁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