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十分甚至有九分的可疑
如这般散漫如游山玩水一般行了数日,夏阳同易依云才大略出了洞妙峰辖下,至于洞妙峰东方一处勉强算是交通所在的地界,
也算是人气较为旺盛了些。
突然,前方的易依云脚步一顿,将夏阳护在了身后,神念归拢,单手掐了个敛息的法诀,只另一只手却没有扣在储物袋上,反而是隐隐笼向身后。
夏阳这才隐隐看到天际处的一点异样转瞬而至。
天空中一道流星丝毫不停的划向远方,从夏阳见着到失去踪影,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
金丹修士。
易依云看着远去的遁光点了点头,并未撤下术法。
“这岑三办事倒也有几分可取之处。”
“师姐是说,方才那位前辈是前去昆吾峰观礼的?”
几日下来,夏阳的师姐是叫的愈发顺口了。
易依云点了点头,在记忆里翻找了一下各势力的金丹修士,之后才随意的对夏阳说道:
“不错,应是个散修,如此这才听得消息姗姗来迟。”
金丹也摇过去!?
“那门内的”
“不错,已同我一般同时出发往昆吾峰了。”
易依云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什么诸峰之会为的不过就是收拢低阶修士,也好叫一些不怀好意之徒自行送上门去。
莫说是诸峰之会,木宗就是说要办个武林大会,诸宗也会卖个面子遣门人前往参加观礼,说不得还得劫几个江湖好手好叫这个武林大会开的起来。
至于散修,修仙界有任何风吹草动,尤其是这般对外开放的活动,这类人是最为积极不过了。
实不相瞒,夏阳有点慌了。
对于这种一眼就能看出要发生什么事了夏阳并不在意,就是下一秒修仙界大乱各宗交伐也同他这个炼气干系不大。
但莫名其妙被一个金丹唤走随行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
易依云之前说的什么“那车岩换做一般的金丹修士只怕也须得两招”夏阳只当是放屁。
对方堂堂金丹修士,无论他夏阳再怎么能打,到底是个筑基战力的小修,于她与累赘无异。
但易依云却强硬的将夏阳带离,在这么个眼看有事要发的关口。
夏阳眉目低敛,不去看近前的女修,低眉顺眼的跟在身后,心中不断地思忖着这“易师姐”将他带离是动机为何。
总不能真是那鬼扯的魏国皇室作乱吧?
听侯志明所言似乎是确有其事,而夏阳对此也是意料之中。
非是简单的高阶修士不出,而是除去寥寥几位外,关于金丹以上修士的消息更是一丝风声都无,能为他等所知的不过是几个陌生的姓名道号。
木宗乃至于修仙界似乎成了炼气同筑基修士的修仙界。
如此一来世俗不出些事端反倒是异常。
就说那可能的魏国皇室作乱,说不得就有门内的哪些筑基修士参与。
但如此不过是内门长老一道法令便可解决了的小事罢了。
正想着,易依云却又停下了脚步,夏阳思绪一停,抬目一看,远方一座陌生的城市隐隐显出轮廓。
易依云眉头一皱,抬头看了看太阳,心中一算并无错漏。
‘怎会反过来呢?’
‘’
看着沉默不语的易依云,夏阳陷入了沉思,隐隐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
将一根木棍插在地上看了看影子的易依云回头就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自到了岑三小院之后对方便再未动用过敛息摄物之外的术法。
下山之后更是如闯进了陌生的地界一般,时不时就要以光照草木判断方位。
且不说对方为洞妙峰修士,就是不动术法,修士的神念一引便可确定南北方位。
想到这夏阳再看前方的易依云之时身后已泛起了一丝寒意。
“走错了啊。”
但大略也算是远离了木宗,就是高阶修士也难以察觉的神魂波动一闪而逝,随后空洞的记忆片段散去。
“易依云”面色和煦的看向夏阳,后者面无表情的退了几步。
“不若夏小友为某带个路如何?”
她浑不在意的说道。
“去哪?”
夏阳突然呲着大牙露出一个阳光至极的笑容。
“自然是去道友来时所至之处。”
见夏阳如此懂事,“易依云”竟然同样退开了几步,一来谨慎,心下不定;
二来也算是安抚夏阳,予足了对方反应的空间。
“阁下就这样做了逃兵?”
“易依云”不屑的“呵”了一声:
“五行宗伐镇大魔宗门近颓之时尚能两线作战击得道主重伤不敌遁走,”
“如此旷世之宗其底蕴定不可小觑,凭顺天盟那三瓜俩枣?”
说罢,“易依云”慢行了几步,遥遥同夏阳平行着。
夏阳没有接下“易依云”的话头,短短两句话所蕴的信息太过繁密,夏阳也没有去细想的意思,只是他有些拿不准这“易依云”是什么情况。
只“易依云”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喋喋不休的说道,
“如今的灵渺界境况算不得好,道友却是选了个坏去处。”
“道主陨落后连带着此界状况每况愈下,不说化神之后的修行路断绝,只怕就在下一刻都有可能界域崩散,诸般一切化作虚无。”
“凡修行有成的修士哪个又会甘心?如今灵渺界之修,有心有不甘妄图补天者,而更多则是遍寻脱出此界的途径。”
“道友许是不知,若非某来了,这易依云可正在思忖着要将道友那不慎外遗之物交予宗门。”
“吴绮悦呢。”
夏阳面无表情的问询道。
“易依云”嘿嘿一笑,绝美的面容上夏阳竟隐隐见得一副贼眉鼠眼的猥琐男子之象。
“道友放心吧,不是在下吹嘘,在下修行至今,便是靠的一手顾虑周全,处处谨慎,吴绮悦并同那日随行之人皆已经是无口更难言了!”
那祝岑三好运吧。
点了点头,夏阳似是非常满意的对着“易依云”说道:
“道友确实是考虑周到,对比之下夏某可真是算得上是愣头至极。”
“哎!”
“易依云”大咧咧的摆了摆手,
“话不能这么说,道友非是此界之人,不晓其中细则,若是放在旁的界域,跨界而来算得了什么?”
“况跨界而走本就是自绝前路,若非活命危急当先,谁会抛下自己的初生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