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起源 第二十章 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房间里满是血腥味，但是也掩盖不了之前那股肮脏的精臭味，楚南松开有些脱力的手，因为过度用力有些轻微痉挛，更是染上了一层赤红的血泽。
因为连续不断暴力抽打，已经变形的水管也满是血迹。
楚南用胳膊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和上次让那几个不知名组织的人自相残杀不同，现在躺在自己脚下的三具尸体，是他真正亲手杀死的，其中两个更是被打得浑身皮开肉绽，几乎不成人形。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发冷，不过并不是很影响他的行动，楚南看着旁边轻声抽泣，无力躺在床上，泪眼朦胧看着自己的小姑娘，杀人的那一点负面情绪逐渐消散。
“杂种！”楚南一口唾沫吐在了尸体上，回头看着窗外，四周的灯火已经亮了起来，已经有一两个人正偷偷瞧着这边看。
“在那躲躲躲，躲你妈呢？！傻逼吗？报警要不要我教你们啊？”楚南越看越有一股无名之火，忍不住冲着他们大吼，不知为何他隐隐约约感觉这样的画面自己曾经见过。
那几个偷看的人被楚南吓了一跳，赶紧缩了回去。
楚南走到床边，看着狼狈不堪的女孩，哼哧哼哧喘着粗气，恨不得再把那几个男人鞭尸千万次。眼前这个小女孩，最多不过是十五六岁。
“别怕别怕，欺负你的那几个男的，我已经把他们杀了，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楚南走到床边，看着眼神逐渐惊恐的小女孩，不由感觉一阵心痛。
他其实是个很心软的人，所以老姐安排他去学护理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楚南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别怕别怕，没事了，我让他们报警了，一会儿警察叔叔就会来的。”
楚南伸手想要摸一摸女孩的脑袋，安抚一下她，可是忽然瞥见自己猩红的手掌，伸出去的手掌僵硬了，接着便打算收回来。
“……”没能抽回来，楚南愣愣看忽然捉住自己的手，双手死死缠着不肯撒手的小姑娘，看着她把头埋在自己手里嚎啕大哭。
楚南沉默了一下，伸出左手轻轻摸着女孩的头发：“没事了，不会再有人欺负你的，不要怕。”
他静静坐在床边，扭头看着窗外，到处都是灯光人影，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靠了过来，看样子也报过警了。
“时间不多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这次又杀人了，留下来录口供必定会被拘捕……华夏不需要个人英雄主义啊……尤其是我这种以暴制暴的。”楚南有些无奈，不过他理解上面，不是因为别的，因为她的父亲是一位消防官兵，他已经去世的爷爷，曾经也是一位光荣的战士。
“有些事情总有人要去做，哪怕是以暴制暴，但是总有一些人的所作所为不是单纯的法律处罚就能让人平息怒火的。我并不是一个英雄，但不介意偶尔客串一下。”楚南还是有心想回归到正常的生活的，但不是现在，等他把那个周凌晞干掉之后就回去自首，哪怕被判个几年也无所谓了。
楚南看着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的小姑娘，轻声说道：“不要怕，我不是他们，你的衣服好像都被撕坏了，而我马上就得走了，来不及再去给你找别的衣服，这件衬衫就给你先穿着吧，哥哥做错了事，警察叔叔会抓我，不过哥哥还有事情要去做，所以我得悄悄离开这里。”
小姑娘抓着他的手慢慢松开，眼里又慢慢蓄起了泪水。
“不要哭，警察叔叔都是好人，他们会照顾好你的。”楚南把自己身上的衬衫脱了下来，小心翼翼给小姑娘穿上，他身上的衣服是汪晨按照自己的尺寸买的，足够宽大，给这个一米四一米五左右的小姑娘穿上，完全可以遮到大腿。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也不知道你家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大人不在家……不过，我希望以后你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下面我跟你说的东西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警察也不行，自己一个人偷偷琢磨就行了。”楚南凑到小姑娘的耳朵旁边，把如何成为掌控者的方法告诉了她。
“记好了，不要忘记。”楚南把小姑娘耳朵旁边的发丝顺到耳后，笑了笑：“保护好自己。”
站起来的一瞬间，楚南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冷着一张脸来到了三具尸体面前，拖拽着来到窗户前，一具接着一具扔在了地上，引起了许多人的尖叫。
楚南翻身跳出了窗户，眼神冰冷从人群中一扫而过：“我还会再回来的，谁敢动这个小女孩，等我回来就弄死谁，记好我说的话。”
说完楚南冲进了黑暗里，动用能力返回了苏橋曦他们所在的小院。
此刻小院里灯火通明，三人看着身上沾染着不少血迹的楚南走了进来，都是一阵沉默。
“楚北……你是不是……杀人了？”苏橋曦有些不安地说，他们听到那边喊杀人了，而醒来的时候楚南已经不知所踪，现在又带着一身血迹回来。他们很难不联想到这一点。
“是。”楚南沉默了一下，并没有否认。
院子里一片死寂。
“多谢招待。”楚南没有解释什么，走到了水池边清洗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和脸，走进房间，拿出了自己的挎包，微微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他不会去辩解什么，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杀了就是杀了，无论承不承认都不会改变事情的结果。并不是说你见义勇为就能随便杀人，华夏不是无法之地，一切需要在法的规则之下进行，楚南哪怕只是把那几个人打半身不遂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他杀人了。
一个依法治国的国度，要维护社会的稳定，要保证公民人身安全就绝对不可能纵容这种行为。
“你为什么要杀人呢？你……你不是……”苏橋曦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楚南下意识地问。
楚南脚步微微一顿，微微回头看了一眼苏橋曦，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压了压帽檐，离开了。
汪晨咬咬牙，忽然大喊一声：“等等！请稍等一下！”
他冲进了屋子里，又拿了一套自己的新衣服，快速跑出了院子，想要递给楚南，但是院子外面哪里还有楚南的身影。汪晨拿着衣服的手慢慢垂了下来，有些失落：“走的这么快吗？”
几米外，楚南回头看着对他视若无睹的汪晨，心里有点暖意，这个世界上有人渣，但是也有这种好人。
他们可能很平凡，不怎么了解这个世界那见不得光的一部分，但是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坚持与善意。像老杨这样的人也许不太多，但或许像汪晨他们这样的，并不少。
顺着这条路走向下一个村子，在那里等下一班车，然后去南唐市看看，至于这里的任务恐怕现在是完不成了。不过系统的任务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硬性的时间要求，总是有时间慢慢完成的。
并不是说山村的路就很崎岖，恰恰相反，在山村前面修的那条公路不仅宽阔，而且平坦，显然是花了大力气的，顺着公路走五六个小时的功夫就能到下一个山村。
然而刚离开村子没多远，后面有一辆电瓶车靠了过来，楚南有些奇怪，回头看去，电瓶车开的是远光灯，车灯非常刺眼。
楚南用手挡住了车灯，往路边靠去，然而电瓶车慢慢停了下来，楚南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了远光灯的照射，这才看清楚，车子上面坐着的是个看上去有些瘦弱的中年男子。对方身上的衣服不是很干净，并且有点粘在身上，靠近一些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汗臭，头发像是鸡窝一样，还粘连在一起，显得格外油腻。
再加上对方这深陷的眼眶，病殃殃的姿态，跟个四五十的大龄家里蹲似的。
“有什么事吗？”楚南诧异问道。
“没什么，但是你刚刚杀了人，不能随便往外跑的，你要回去等警察来。”这男人干巴巴的说，神态看不出太大的变化，仿佛一点都不在乎楚南刚刚杀过人，更不担心楚南把他给灭口了。
楚南笑了起来：“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什么？”
“刚才在想事情，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我想问问……你是怎么看见我的？不对，应该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楚南不得不说，这世界上的事情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但时而也会有惊喜。
他虽然在赶路，但是为了不让警察追踪到自己，一路上都有用能力来把自己的存在感削弱，把所有人对于自己的外貌、身份认识都变得模糊。
但是这个家伙居然瞬间就发现了自己，要说这是个普通人，谁信啊？反正他不信。
并且系统也在给出提示，任务目标已经到了他十米范围之内，这是米范围，还有谁？
“任务在身，虽然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不过既然你自己跑出来送人头，那就不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