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传闻
“你打算去地狱吗？”
去寻找六翅飞羽豹的路上，戴莫能向佩恩问道。
“啊。”简单的回应一声，佩恩接着道：
“我暂时解决不了契约，那解决恶魔就好了。”
【鉴知】让佩恩有了用人间道解析万物的能力，佩恩解构了帕尔特哆身上的契约。
契约与帕尔特哆的灵魂紧密相连，佩恩现在已经可以用人间道的力量，将契约像贴在电线杆上的小广告一样撕掉，但强行撕开会伤及灵魂。
轻盈的灵魂有着很精密的构造，一旦受损，轻则失忆痴呆，重则当场溃散。
人间道的力量在这次黄金国之行后获得的增强，还未到让佩恩做到能够在不伤到帕尔特哆灵魂的前提下去除契约印记的地步。
并不是人人都有大蛇丸那样的能力，掌握忍界核心科技，能将灵魂分割当复活币使。
这也足以窥见恶魔折磨灵魂的手法是多么巧妙，它们能在不让灵魂溃散的底线上让灵魂受尽苦痛。
“顺带，把荷鲁带出来。”
奴役的金刻计时，被收走的灵魂在地狱也会受到恶魔的奴役，直到承受不住折磨与压迫，化为恶魔桌上的餐点。
以荷鲁哪怕灵魂被拽出来，也能在最后帮助荷塞的灵魂摆脱金刻计时吸引的强大意志，在地狱应该能撑得久一些。
在荷鲁的心脏处，佩恩埋进了一根黑棒，用来维持身体的生命体征。
尖锐洪亮的鸣叫声响彻天空，一只红羽的苍鹰从上空经过，佩恩在此时抬手，一枚黑钉自手中射出。
空中滑翔的红羽鹰身体猝然一怔，猛然间失去气力就要向下坠落，可又在下一刻如梦醒般煽动起翅膀，在短暂的调整过后恢复了原本展翅滑翔的姿态。
下方，佩恩已经闭上了眼睛，转换到了红羽鹰的视角……
“找到了。”
一番搜寻过后，佩恩终于在一片遍布页岩的戈壁上发现了它的踪影。
普通猎豹最快速度可达32米每秒，每次高速奔跑只有一只脚会落地，如同贴地飞行。
而六翅飞羽豹背生六翅，体大如牛，在奔跑时每扇动翅膀，瞬息间可达千米，也就是超音速。
在飞行速度上稍逊一筹，可这也只是和它的奔跑速度相比。
很少人见到过它的模样，毕竟它的速度太快了，只有在它停下脚步或进食的时候才能远远的看清全貌，它敏捷又机警，少有人能将其捕捉。
一只六翅飞羽豹正趴窝在一处类似倒圆锥形的页岩上小憩，张开六片羽翼遮挡阳光。
它的翅膀骨骼异常坚硬，可以为身体抵挡攻击，同时有风元素附着使之锐利，除去用牙齿、利爪来进行狩猎外，配合超群绝伦的极致速度，它的翅膀能将目标在转瞬间切割成数块，以方便进食。
这是克罗克沙漠中唯一在风暴中行动自由的存在，哪怕是狮鹫群中的王者，也无法与一只飞羽豹相比，它们位于沙漠中食物链的顶端。
“我去抓只豹子，你们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告诫两人不要瞎跑，佩恩飞上天空，晓云袍在战斗中已经破损的不能再穿，不过好在人间道的提升让他得以解析晓云袍的整体构造，将之修复成了崭新的模样。
至于袍子内侧的三只小熊图案，佩恩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穿着晓云袍飞上天空，若是此时张开双手：“我宣布个事儿！”
看过的人还以为世界又要感受痛苦了。
红羽鹰依旧在天空盘旋着，身有黑色点斑和黑环，金色皮毛的六翅飞羽豹动了动短圆的耳朵，翅膀打开一个缝，半睁着眼睛望了眼天空，发现只是一只还不够塞牙缝的小鸟。
使劲伸了伸纤细而结实的腰腹，它换了个方向重新趴在了地上，看似慵懒的模样，毛茸茸的尾巴却一扭一扭的。
发现目标有所警觉，佩恩收敛气息躲了起来，同时操控红羽鹰下降到六翅飞羽豹所在的页岩上，侧着身子，探出爪子一点一点靠近毫无反应的飞羽豹，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忽的，一阵风声传来，急促而猛烈，飞羽豹抬起头，与佩恩操控着的红羽鹰不约而同的望向声音源头。
“那是……”
借着红羽鹰作为鹰类魔物远超人类的动态视力，佩恩勉强看清了来者。
那是一头白色的六翅飞羽豹。
它奔跑着，在这金黄色浸染每一处的画布中，这一抹白是何等的瞩目，它自画布的边界而来，出人意料地画出一条洁白又笔直的线条，仿佛要分割这片枯燥单调的世界。
而线条的末端，正是在威胁边缘不断试探的红羽鹰。
“运气不错。”
白化亚种，对任何种群来说都是稀有少见的的存在，异于同类的颜色，会带来歧视与排斥。
与周围环境对比鲜明，缺乏正常颜色的伪装，这让它们在寻找食物和躲避危险上要付出同族数倍，甚至百倍的艰辛努力。
在魔物中，大多意味着超越种群的个体属性与天赋。
“名字的话……”
当你看到六翅飞羽豹时，你就已经逃不掉了，白化飞羽豹不过五秒便从天边来到红羽鹰的面前，张开嘴打算咬断这只不怕死的小鸟的脖颈。
【畜生道·对调】
嘭！通灵术的白雾在触及之前炸开，两只飞羽豹瞳孔骤缩，被这始料未及的变故吓到，一只起身就要跳开，另一只四条腿扑腾着，收起一侧翅膀想要紧急转弯。
骤然炸开的白雾中伸出两只无情铁手，双管齐下抓向它们的后颈。
对于两只豹来说，这双手的速度是抓不住它们的，可在手触碰之前，如山岳一般沉重的威势却先一步来临，压在它们身上。
被震慑到的两豹身形一僵，直接被捏住命运的后颈肉，安静的像只鹌鹑，只有睁得溜圆的大眼睛，茫然的看四周，流露出纯真与未受污染的质朴。
嗷呜？两只豹不约而同的发出凶猛
的吼叫。
我是谁？我在哪儿？
“一只叫瑞克，一只叫雪豹好了。”
嗷呜？
算了，妈妈生的……
直接以威压令瑞克和雪豹臣服，佩恩使用畜生道契约，这次甚至一根黑棒都没用到，两只豹和佩恩之间便有了若有若无的联系。
轮回眼的投影在豹眼中浮现又消退，佩恩骑上雪豹，不需要做什么动作和命令，只需一个念头，便能驱使它们以最快的速度与帕尔特哆两人汇合。
高速且平稳，这是佩恩对它的评价。
只是……
“风太大了。”
若不是佩恩肉体达到了龙种的强悍程度，换做去奥穆帝国之前，超音速所带来的风压足以让他的身体撕裂，进而彻底崩溃。
未用屏障防护的佩恩，整了整只有被风压吹成大背头的发型说道。
或许现如今能做到无防护全速骑行的人，只有佩恩了，戴莫能魔族混血的身体都撑不了几分钟。
“哇，两只长翅膀的大猫猫，还有斑点的欸！”
“吾说啊，这应该是豹吧？还有这颜色，这不是亚种吗？这可比一般魔物还难抓数倍啊！你怎么抓到的？”
“就直接捏住后颈而已。”
“这么简单的吗？”
“嗯，稍微主动释放了一些威压。”
“唔fufu～”
回答完戴莫能，见帕尔特哆一脸满足的在撸豹，佩恩介绍道：
“瑞克和雪豹，以后非特殊情况，我不会让瑞克作为坐骑。”
“嗯。”
戴莫能肯定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瑞克这个名字怎么来的，雪豹难道是因为它是白色的，所以直接叫雪豹？
且不谈这两个有点莫名其妙的名字，白色确实更酷，属性也要更加优秀，
男人也确实都喜欢白色的，就比如我之前的部下们在酒宴时喝蒙了头，好几个人勾肩搭背的大喊喜欢白虎……”
“停。”打断了愈发不正经的话题，佩恩无奈的扶额道：“不是这个原因，你部下说的白，应该和雪豹的白不是同一个意思吧。”
（事实上，那次酒宴之后，戴莫能的部下真的花了大半年时间，一起捉了只白化的虎魔物幼崽来养，真的。）
“唔……那你这么说是还有啥说法吗？”戴莫能疑惑道。
“因为雪豹是母豹，瑞克是公豹，我怕公豹私仇。”
“……”
“不好笑吗？”
“毛茸茸软乎乎的，唔fufu～”
沉默中，帕尔特哆依旧在撸豹豹……
( ′` )
“咳咳……”轻咳了两声，佩恩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那个，在沙漠该做的事都已经做完，我们走吧。”
……
从防沙壁的酒馆里，传出了某人召唤出巨大陨石摧毁了黄金国的事迹。
由于当时许多人都在克罗克沙漠中寻找黄金国的踪迹，陨石的遮天蔽日的体积，落下时掀起的风暴，可以说只要不眼瞎都能看见。
目睹的人说，那应该是七阶的魔法，可这其中亦有人亲眼见证过七阶魔法的模样，他在陨石余波褪去后，到过那陨石坑，七阶魔法的规模，远不及此番天灾景象。
于是乎，随着故事的传颂，一个传闻出现，并在之后流传甚远。
那是黄金国惹了神怒，于是神明亲临降下神罚。
有位货真价实的神明，正在以双脚行走世界，漫游人间。
教会教徒、心怀敬畏和渴望的崇拜者、以及那些心怀不轨者，渴望神明指引的迷茫者……
怀揣着各种目的的人们踏出旅途，企图寻着神迹，找到这位名叫佩恩的神明，从克罗克沙漠开始了不知终点的朝圣之旅。
而此时此刻，我们的神明——佩恩，已经来到了沙漠的边缘，正要出海离开这片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