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夜
裴柊生对于这种从他的怀里醒来的美好感觉, 开始像是长久习惯一般熟悉有安全感。
宫千月睡得香甜，阳光照射在他脸上映的皮肤显得透明，褐色的雀儿就在窗外悬吊的花坛那里吱吱的叫着，满屋子都是交杂的馥郁信息素味道, 衣服被散乱丢放遍地, 她脖子上的红色斑点连高领都掩盖不住, 摸着还有刺痛感, 不知道的还以为昨天有多激烈。
唉，生活不易, 阿柊叹气。
她打开信息素净化机，中间处的风扇转动发出微弱的声音, 不一会味道散去, 睡梦中的宫千月反而没有刚才安稳。
裴柊生听见他轻哼了一声, 安抚性地亲了下他的眼角，释放点信息素, 见他又睡沉之后，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分颜色扔到洗衣机里，宫千月的西装则需要挂起来送到干洗店。
安静的环境里, 洗衣机的声音让她想起了在自己家时，和爸爸妈妈的那个。
搬出来一个星期了, 走的时候只是简单打了声招呼，当时舒云雅的表情晦暗不明, 没有尖锐的批评, 但也没有依依的不舍, 只是面无表情的，转过来嘴张合了几下，又转过去眼睛瞅着电视, 不知道在想什么，什么也没说。
宫千月迷迷糊糊间下意识地去找身边的人，手触到旁边的被褥下面是凉的之后就一下醒了，被标记过的omega会比较依恋alpha，他叫了她两声，没得到回应就索性起床，意外发现她居然不在卫生间和厨房。
一瞬间宫千月有一点慌，冷静下来之后，闭着眼感受空气中的信息素，现在的他对那股清甜的味道格外敏感，顺着上了楼，在二层的阳台那里，看到了正望着窗外的小alpha。
她靠坐在窗台上，穿着驼色的修身高领羊绒衫，下面是米白色的休闲裤，长发束起，一幅岁月静好的样子。
听到脚步声，转头看见穿着睡衣的宫千月，他没有戴眼镜，平时清冷甚至有距离感的脸上，是如春水一般的深情柔和，两个人经过昨晚的事，四目相对着，有点尴尬害羞。
裴柊生先是低了下头，然后又抬起来微笑，“早安。”
“嗯。”宫千月走到她身旁，爱意地去抚摸她的脸，小小的抱怨，“醒来没看见，还以为你走了。”
裴柊生伸手环住他的腰，闭着眼靠了上去，“那下次我等你醒了再起。”
她仰起头，视线在他留着红痕的锁骨停了几秒，委委屈屈道歉，“对不起，昨晚害你受伤了。”
提到这儿，宫千月红了耳根，有点不自然，“没事，都好了。”
“呜。”她又搂紧了几分，“好心疼。”
她越是这样，宫千月越是受不住的脸红，有点小孩子心性，又好像成熟懂事得让人踏实。
让人忍不住陷进去，越陷越深。
“真的没事。”宫千月把手放到腋下把她托起来，她力气虽大，但骨架轻盈，为了显示真的没事还上下晃了两下。
裴柊生突然被腾空小小的惊呼一声，看着他略带笑意的眼，也咯咯的乐了，圈住他的脖子，“你好厉害呀。”
被放到地上后，洗衣机早就停止转动，裴柊生把衣服挂好，两个人牵着手下楼。
“明明昨天是我说要把你举高高的，结果你做了。”裴柊生想起昨天被赵叔打断的那个吻，笑了出来。
“不喜欢吗？”宫千月倒是觉得没什么，反而很喜欢这种哄她的方式。
“喜欢。”裴柊生挠了下他的手心，“你好宠我呀。”
她现在说话越来越坦率，宫千月攥紧她的手，有时候，他还觉得好被宠，谁更多一点，还真是说不清。
宫千月换好衣服后，给裴柊生打下手，切切菜什么的，主要还是得靠她。
两个人在料理台忙乎，时不时还嬉笑着啵一下，饭菜做好后，再对坐在餐桌前，吃着自己做的饭。
裴柊生发现了一个新的亲密方式，脱了拖鞋光着脚贴放在他脚背上，惹得他心痒痒。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过这样的日子，太生活了，以至于幸福的有些恍惚。
等到了单位的时候，宫千月今天要参加一个政府工作会议，一个跟他关系不错的男beta见到他，打了声招呼之后开始调侃，“最近看样子过得不错啊。”
“领子。”他指了指脖子示意宫千月露出一点痕迹的地方，“交恋人了？哪位厉害的人物能降住你啊。”
宫千月被提示脸一红，整理了一下衣领，“别多问。”
想起裴柊生他抑制不住地嘴角上弯，冷淡的颜色褪去，眉眼柔和不少，愣是生出一股仙人恋凡尘的意味。
对面的人对此打了个哆嗦，拍了下他的肩，“我终于开始相信你是个omega了，你刚刚那一瞬好o啊。”
“我发现，你好像开始变得比以前像个alpha了。”
是气质更沉稳了呢，还是脸张开了，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有些变化。
面谈室里，穆时晚坐在裴柊生对面的沙发上，她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盯着正在一本正经仔细看文件的裴柊生。
“啊啊，果然还是认真工作的小柊生最迷人。”
裴柊生没搭理她，她打开屋里的显示屏，准备把当时穆时晨当时对于同学照片的反应放给她看。
镜头里的少年除了对那个男alpha李吕反应比较激烈外，多数是一潭死水般没什么反应，虽然微表情心理学裴柊生也学过，但她毕竟对他不够了解，不如他姐能看的更透彻。
穆时晚打开光环，比对着照片一个个筛选，特别在意的标注出来，在一个漂亮的omega小姑娘的时候，“等一下，再放一遍。”
裴柊生按了倒放键，穆时晚坐直身体，脸色变了又变，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哎呦我去，我弟不会这么倒霉喜欢上同性吧。”
这个世界，第二性别分化在17、8岁的时候，之所以不倡导早恋，就是因为很可能产生异性变同性的这种尴尬状况，比如说裴柊生她哥裴修司和姜若茶。
双beta还好，要命的是双alpha和双omega，浪费生育力，无法解决情热期，虽然不犯法，但是也造排斥。
裴柊生听她这么说之后也多看了几遍，她怎么看都和其他没什么区别，“真的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在这方面比打官司还擅长，更何况他是我弟，虽然不爱平时说话，但屁股一撅我都知道他要放屁。”
“”
穆时晚打开光环照下小姑娘的相片，准备着手调查，裴柊生赶紧制止，“你这不行，属于侵犯他人隐私。”
“嘿嘿，好柊生，”穆时晚抛了个飞吻，“你就当没看见。”
“……”算了，偶尔开一次后门。
两个人根据双方手里的情报进行交换，裴柊生给她倒了杯水，“……现在主要还是希望你弟能多说一些，而且我看他现在对于alpha的反应，有点让人担心。”
“前两天那个alpha她爸跑到我家，准备拿二百万让我们息事宁人，”穆时晚翻了个白眼，“我差那点钱吗？我甩给她三百万能让我也把他儿子欺负到自闭不上学吗？混蛋。”
“我们要加快速度了，”裴柊生皱着眉和穆时晚说，“这类案件也是有时效的，最长再拖三个月，最短一个月，以后再上诉就困难了。”
“……我的建议是专攻《omega权益保护法》，最好能多引起些关注，说不定能够判的公平点。”
“你怀疑他是受到了侵犯吗？”穆时晚也一脸的严肃，其实她也有过这样的怀疑，不过不愿意往这方面想。
“也可能是未遂。那天一开始没闻到信息素的时候还好，知道我是个alpha后，他的情绪波动比较激烈。”
“不管怎样，没有最好，但也要做好准备，你在家里做好心理疏导，我这边也会尽力而为。”
“……我知道了。”
“天了噜，你竟然走到了这跨越成人的一步，你的第一次不是姐姐我的，姐姐好伤心。”裴柊生送穆时晚离开，正走着，穆时晚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痕迹，
“你家那个omega下口挺狠呐，你不会是下面那个吧，omega攻了alpha……”现在还没出检察院呢，裴柊生怕被别人听到，赶紧捂住了她那口无遮拦的嘴。
“不、不是。”裴柊生羞的脸都红了。
“喂。”穆时晚拿肩怂了一下裴柊生，小声问，“感觉怎么样啊？”
裴柊生眼睛飘忽了一下，“就、就那样呗。”
一看就不顺利。穆时晚哈哈笑了几声，拦住她的肩，“没事没事，一开始都这样，姐姐教你。”
“要不要现在和姐姐去开房？亲自教学？”穆时晚对她耳边吹了口气，抛着媚眼说道。
“……不要。”
正当她们说着话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大摞文件哗啦掉地的声音。
“女、女神……”蒋柏川呆愣愣的，眼睛直勾勾看着穆时晚，魂都丢到不知道哪去了。
裴柊生嘴角抽搐，摇摇头蹲下来捡材料，穆时晚则转过头上下打量着他，蒋柏川是那种阳光小奶狗类型，身材健壮像运动员，以前还练过国标舞，五十万魔女满意一笑，“小朋友，屁股挺翘啊，我喜欢~”然后照着那个部位捏了两下。
呃，女神掐我屁股了！蒋柏川一激动，流着鼻血直挺挺晕过去了。
“……”
“哈哈哈哈哈这小朋友好有趣。”
“过来一起捡。”裴柊生一瞬间像极了宫千月，冷飕飕的目光投了过来。
穆时晚脖子一凉呼吸一滞，赶紧狗腿，“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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