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没有饭吃
“终于解脱了……”
被好友拉着共享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品尝了满肚的清泉。
若非是宗门之内禁酒，否则今晚定会是一场豪饮直至陶醉的酒宴。
“酒宴吗？”
多么令人怀念的场景，曾几何时偷偷邀约了几名同窗，深夜悄然溜出宿舍，漫步至附近的露天餐馆享用宵夜。
那时的啤酒，便是一瓶接一瓶地畅饮。
唉……
我还能回到那里吗？
离千秋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头涌起无限思绪。
“离姐姐，我已经为你带来工具了。”
陈小牛大步走进木屋，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关上了门。
“哦……谢谢……”
幸得陈小牛与她同居一室，不然今夜会有什么样的意外，实在难以预料。
“我已将工具挂在墙上了，师兄交代，朝露初升时便要开始工作。”
“朝露？那是何时？”
“卯时。”
离千秋急忙伸出手指盘算了一番。
那岂不是凌晨五点？
“二牛，我恐怕醒不来……”
即使是前世学业压力最大的高中时期，也从未起得如此之早。
“离姐姐，你这是在说些什么呢？卯时我家大黄都已醒来。”
“大黄？”
“就是我父亲饲养的一只黄毛狗。”
“……”
离千秋意味深长地看着小牛，双手抚上他的肩膀，同时蹲下。
“离姐姐，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陈小牛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俺老爹说过，女人若抚住你的肩膀，
非吻即索财。
不行啊……我尚小，这样不合适……离姐姐。
不对！
陈小牛摇摇头，无端端亲我何为？定是要借钱！
“那个……离姐姐，我家里可没有多余的钱……”
“明天早上，务必叫醒我。”
他们几乎同时开口。
吓得俺魂飞魄散，原以为是要借钱。
爹说过，谁要借钱都不能给，特别是女人，一定不会归还。
陈小牛慢慢从刚才的僵硬中恢复，露出微笑。
“没问题，明天定会叫醒姐姐。”
借钱？
这八岁的小家伙在想些什么？
我看上去就像一位贫穷潦倒的女人吗？
小子，你怎能知道我的富足？
“那么多谢你了，小牛。”
陈小牛应了一声，随即吹灭油灯，房间顿时一片漆黑。
只剩下夜虫的唏嘘之声。
……
夜深，王楚孤独地在庭院品酒。
轻咂了一口酒葫芦中的美酒。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实在诡谲多端。
先是桃花村的闹鬼事件，其实不过是个阵法。
如今回思，却是漏洞百出。
如果只是劫财，杀人便了；若是劫色……
那更是诡异，何人会将人带至洞府行凶？而且那个阵法，
外观简陋至极，却蕴藏着深邃的天道之意。
那种感觉，唯有掌门化婴之时，六道天雷时方有。
“姑且再观望一时吧……”
王楚一饮而尽葫芦中酒，随后回到洞府修炼。
……
晨曦降临。
太阳尚未升起，月光却已渐隐。
“离姐姐，时候到了，请醒来！”
陈小牛急促地拉动离千秋的手，叫喊着摇晃。
但离千秋此时正沉浸在梦境中。
“来！再斟一杯！”
“艳霞，让我触摸一下芬芳……”
“不必担心，让我感觉一下。”
陈小牛听得越来越疑惑，离姐姐分明是女子，梦中却表现得如男子般……
难道她是女装男扮？
想要确认只能……
不可！
刚有此想法，脑海中便涌现一个字。
死！
见叫唤无果，陈小牛决定变通方法。
“起火了！快来救火！”
离千秋闻言惊醒，眼一睁，除了看到陈小牛那宛如被牛啃过的光头外，并未看到火焰。
“小牛，你竟敢欺我！”
差一点就能品尝到心仪之物，全被这小子破坏了。
“离姐姐，你还敢言，你叫醒的难度比王婶家的母猪还大。”
“母猪？”
陈小牛抓起墙上的锄头和镰刀，回头望了一眼显得昏昏欲睡的离千秋。
“年初时，已经宰了，成了烤乳猪。”
母猪？
“你才是母猪！”
离千秋话音刚落，陈小牛已经走远。
她揉了揉眼睛，试图清醒一些。
无名指戴的戒指不经意刮到脸上，微微疼痛。
这枚戒指是九品法宝“鬼魅幽魂”，能隐匿佩戴者修为。
但也有缺点，压低的修为会与之相同。
换句话说，若设定为凡人，就将变得和凡人一样，无论是力量还是耐力。
“原来，待会我要以凡人之力耕田么……”
有些懊悔。
早知如此便不选择耕田。
“等等我……小牛！”
来到劳作场地。
天尚未亮，空气宜人凉爽，已有数十名外门弟子提着灯笼在灵田弯腰劳作。
清晨的任务是采集灵草的露珠。
露珠被收入灵液瓶中。
收集的露水将送至炼丹阁，作为引子之用。
当然也可用于泡茶，据说用露水泡茶香气独特。
“新来的？”
一名肥头大耳、像头猪的中年男子走近。
“是的……师兄。”
他打量离千秋片刻，摸着胡须，不解地说：
“真奇特，你是此地首位女修来干活。但这不意味着你能特殊待遇！”
末了几字他用更深沉的声音强调，随后递出三个玉瓶。
“若未至阳光照至身后未装满，中午别想吃饭，明白了吗？”
离千秋有些惊慌，他的语气与前世体育老师相似。
“明白……师兄，我必全力以赴。”
那名师兄满意地点点头，继而朝陈小牛走去。
离千秋也不敢多看，拿出瓶子，轻拉灵草叶，让露珠滑入瓶中。
整个过程顺利，却需耗时。
“这要收集到何时……”
离千秋略感绝望，但手不停歇。
渐渐地，夜色褪去，微风拂过，带走凉意，阳光终于升起。
那名大肚师兄走来，看了一眼离千秋手中半瓶露水，不禁摇头。
“你这是干什么，慢吞吞的，中午的饭省下吧。”
“啊……！”
离千秋满脸委屈，明明快完成了。
耕作何其劳累！
悔之晚矣，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