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祭祀前夕
苏恒待《灵粹宫》内一切都安静下来，才又轻轻走了进去。他没有让人通报，连言绣也被悄悄支了出去。
屋内的黄晴刚看完戏有些疲惫，不住的晃动腰身“今日或许是坐的太久了，言绣，你来帮我捏捏肩吧！”
苏恒轻轻走了过去，温柔的帮黄晴捏肩。几下之后黄晴就感觉出了不对劲“言绣，你手怎么比平时有力了？”当她一回头，竟看到了苏恒在给自己揉肩，本想起身却意外被拌，差点摔到地上。苏恒赶忙将黄晴抱住“晴儿，小心！”
靠在苏恒强有力的臂膀上，黄晴忍不住伸出双手抱住了苏恒的腰。苏恒将黄晴从凳子上抱起，小心的放在床上，抚摸着她的脸颊“朕此刻抱起的是朕的妻儿。”
黄晴听到‘妻儿’二字，感动的泪水夺眶而出，之前的种种不悦，已经烟消云散。除了必须对金元元保持警惕之外，她和苏恒的心都在一起。
“皇上，臣妾和孩子都好想你！”黄晴再次抱住苏恒，苏恒也抱住黄晴“朕知道，朕一直都知道！是朕疏忽了！”
《庆阳宫》内，金元元接到常顺捎来的口信，表面上回复的大方得体“让皇上在《灵粹宫》好好歇息，臣妾恭祝皇后娘娘喜得身孕，改日臣妾定当登门道贺。”但待常顺走后，金元元心中异常空荡“左儿朵，这个安公主果然厉害，稍稍用点办法，就能将皇上留在《灵粹宫》，若真与我们为敌，可就太可怕了。”
“郡主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金元元愁的摇头“只能尽力而为了。”
第二天早膳刚过，苏纯跑去府里找宫雅。宫雅又讽刺他“奇怪，今天惠王不用上朝的吗？怎么这么早来伯侯府？”
见宫雅已经不再驱赶自己，能让自己进府了，苏纯也就不再跟她计较嘲讽了“听说你昨晚在皇嫂宫里表演布偶戏了？”
“呵，消息传的好快啊！对，表演了，还把皇兄也引过去了。怎么了？”宫雅回答的潇洒。
“你好大的能耐啊！你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技能？”
“那可多了，你一早来就为跟我说这个的？”
“当然不是。今日一早，有人求我帮忙，想请你教她布偶戏。”
宫雅已经猜出了是谁“今日一早求你，不是皇兄，他会直接命令我。不是姐姐，她根本不想学，再说也求不着你。是叫你‘纯哥哥’的那个人吧？”
看被宫雅猜出来，苏纯直截了当说了“对，就是她。元妃听说你布偶戏演的很好，特意差人来求我跟你说说，想让你教她一下。不知道你是否同意。”
宫雅回答的也干脆“我不同意！她还以为是五年前，诀图和都域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时候吗？那时她是客，我们当然尽地主之谊。可现在她是外族贼子的亲信，恕我教不了。”
苏纯叹口气“早就知道你是这个脾气，我已经当时就拒绝她了。怨我还是想试一下，我就是不明白，皇嫂讨厌她是因为外族人杀了黄剑。那你又是为什么那么讨厌元妃呢？”
“我讨厌她？姐姐讨厌她？在你的心里我们就是那么狭隘的人吗？拜托你动动脑子想想，诀图战败就把金元元送来，诀图是那么甘心认输的人吗？他五年前就想用金元元杀皇兄，现在五年后，谁知道他会不会让金元元做一样的事。若金元元聪明，就该与诀图划清界限。若她不聪明，就是自取灭亡，我和姐姐都会盯着她的。外族人本就不是和都域一条心，这才是我们警惕她的原因好吗？”
苏纯恍然大悟“哦哦！还是你和皇嫂看的透彻，保卫都域算我一份！”
宫雅又惆怅起来“当然要算上你！不过算你一个也没什么作用，现在最重要的是皇兄的心里到底怎样想的，他对金元元到底是什么态度。我几次三番提醒，他就像没听见一样，以他的智慧，不应该啊！难道真的‘英雄难过美人关’？”
苏纯调皮的看着一本正经思索的宫雅“你就是我的‘美人关’！”
宫雅气对苏纯大叫“看来我让你进府是进错了！”，说完就要轰苏纯走。
苏纯马上又求饶“宫雅，宫雅，我错了！你分析的有道理，是当年失去金元元的痛让二哥太难忘了，即便是存有各种风险，他还是想弥补上当年深刻的痛。”
宫雅一听“你这呆瓜，这几句倒是总结的很到位。”
见宫雅夸赞自己，苏纯又凑过来“还有一事，下月初五是母后的忌日，宫中要做祭祀仪式，你有没有兴趣观看？”
宫雅不太感兴趣“祭祀仪式，有什么好看的！”
苏纯赶紧补充“我想让母后看看她的准儿媳，到时候一起去吧！”
宫雅有些害羞“我考虑一下吧！”
“那就是答应了！”
“好吧！”知道宫雅同意了，苏纯才满意的离去。
打发走了苏纯，宫雅把陈岑找了过来“你是宫中的御卫，之前有见过祭祀先皇后的仪式吗？”
陈岑如实回话“回安公主，这祭祀仪式小人有幸参加过一次。是傍晚时分，将整只活的牛犊放在祭台上，先由大祭祀上台诵经，再由负责宰杀的人将牛宰杀，然后将牛进行做熟供奉。待转天再将牛奖赏给各宫人分食。”
宫雅听完陈岑讲解“啊？这场面这么血腥啊？”
陈岑笑笑“回公主，是有些。但自古祭祀的场面都大同小异，是要见血的。”
“好，我明白了！”宫雅让陈岑下去了。
苏恒在《灵粹宫》陪黄晴用完早膳，“晴儿，下月初五是母后的忌日，宫中要举行祭祀活动。你有孕在身，不便参加，就在宫中好好休养吧！”
“可每年母后忌日臣妾都在的，今年因有孕却缺席，臣妾怕母后神灵会责怪臣妾。而且，臣妾也想让母后在天上保佑，腹中的胎儿平安降生。”
苏恒又思索了一下“可祭祀场面血腥，你又有孕，朕还是有些担心！”
黄晴温婉的对苏恒笑笑“皇上，臣妾又不是第一次参加了。而且臣妾的孩子，将门之后，必是需经的起摔打的啊！”
苏恒拗不过黄晴“好吧！那当天朕来接你。”
“好！”黄晴回答完，苏恒又温情的摸摸黄晴的头，去御书房了。
苏恒刚走没多久，宫人禀报“元妃求见！”
“元妃？”昨日与苏恒的温存，让黄晴几乎都要忘记了这个人，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让她进来吧！”
金元元带着左儿朵进了黄晴的内殿“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赐座吧！”黄晴尽显着皇后的端庄大气。
金元元坐下之后，开口了“这是臣妾进宫后第一次与姐姐单独见面，之前姐姐宫人一直说姐姐身体不适，不知现在姐姐的身体怎样了？”
这金元元一口一个‘姐姐’叫的黄晴很是不舒服，“元妃不必多礼，本宫身体已经无恙，腹中胎儿也很好。”
听黄晴提到‘胎儿’，金元元突然想起来送的贺礼“妹妹差点忘了，记得上次来都域，姐姐说特别想看看妹妹家乡的冬虫草，现在妹妹从家乡带来了，供姐姐观赏或是补身也是很好的。”
黄晴婉言拒绝“谢谢元妃美意，但元妃走的太久了，本宫对冬虫草已经不感兴趣了，再说御医专门叮嘱本宫不可擅自大补，否则对胎儿也是不利的。”
“哦？姐姐竟不能吃冬虫草？是妹妹疏忽了，险些酿成大错，还请姐姐赎罪！”金元元起身给黄晴请罪。
黄晴真真感叹“元妃宫中的规矩学的好快啊！之前你我姐妹相称，现在已经开始了君臣之礼，而你族人又杀了本宫兄长……”，说到这里，黄晴苦涩一笑“终究是回不去了。”
金元元竭力表忠心“错杀姐姐兄长，是妹妹族人最大的错！妹妹愿意天天侍奉姐姐，替族人赎罪！”
黄晴转过身“你我之间谈不上赎罪，本宫累了，元妃请回吧！”
金元元本还想说什么，看黄晴决绝的背影，只好起身告辞了“臣妾告退！”
出了《灵粹宫》，左儿朵替金元元抱不平“郡主好心去看皇后，可她一点也不领情，还对郡主冷言冷语的。”
金元元则很坦然“不是受冷言冷语，是来探听虚实。”
“是，还是郡主思虑周全！”左儿朵顿时明白了金元元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