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残暴君王(15)
他的动作又猛又凶,吓得她立刻松了口。
紧接着,她居然伸出舌尖,在他脖颈的伤口处轻轻舔了一下。
有一股酥麻的感觉瞬间从北堂殊的脖子穿梭到脊背,最后涌入尾椎处。
他被咬造成的怒气随着这股痒意消散不少。
她窝在他的颈边,轻蔑道:“咬一下而已,生什么气。”
北堂殊嗓音沙哑,手轻捏着她腰间的软肉:“你在讨好孤?”
“是。”她直起身子,“我刚才突然想明白了,无论如何我都杀不了你,所以我得让你对我放下戒备,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杀了你。”
她的手抚上他的胸膛,指尖轻点,“然后,把你剁碎了,埋到隗国的城门口。”
北堂殊恍然想起她之前说过的话。
他握住她的手,替她补充着:“接着被虫蚁啃食,待变成白骨后埋于地下,遭万人践踏?”
“是。”她笑道。
“那真是可惜。”北堂殊握着她的腰,就着这个姿势让她贴得更紧密一些,他神色淡然:“你现在,只能被孤践踏。”
没过多久,大殿内再次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
祁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永华殿了。
身子十分清爽,显然被仔细清理过,身上的伤口也都涂了药膏。
祁嫣躺在床上,整理着思绪。
瞧着北堂殊现在对她的态度,短时间是不会再用刑了,因为他已经体验到比折磨人更直观更强烈的感受。
但这不会让他放弃追问玉玺的下落,他会从其他方面威胁她。
他能做什么呢?
她一直表现出的模样是不怕死,甚至求死的态度,他为了让她活着,用隗国子民的性命威胁。
也正是如此,他不会为了玉玺下落再用隗国人的性命要挟她,因为左右隗国子民都没有好下场,那她极有可能鱼死网破,玉玺下落不说,命也不要了。
所以他想让她屈服,只能从其他方面下手。
而祁嫣要做的,就是在他试图撬开她嘴巴的时候,不动声色地让他放下戒备,寻找刺杀机会。
北堂殊不是普通人,他凶残暴虐,喜好屠戮,只有她把刺杀这事儿摆在明面上,才能勾起他争强好斗的性子。
现在的两个人,更像是对弈的棋手。
她执白子,试图攻破他的防线。
他执黑子,尝试驯服她的野性。
她要适当地进一步,退一步,才能提升胜算。
一个计划浮现在她的心头。
祁嫣红唇轻勾,眼中闪烁着别样风华。
歇了片刻,祁嫣饿得前胸贴后背,于是唤来阿愿,让她准备些吃食。
小厨房那边受了圣旨,送去永华殿的吃食一律要最好的食材,北堂殊的君令往往伴随着血淋淋的屠刀,无人敢不从。
小厨房生怕怠慢了祁嫣,果蔬用最新鲜的,各类肉是刚宰的,现杀现做,折腾出十几样菜。
每一道菜份量不多,装盘精致,倒不会出现过于浪费的情况。
祁嫣有些吃惊小厨房的效率,不过她还是将一些菜品撤下,分发给殿里的宫人。
阿愿得了赏,心里也高兴,嘴上甜甜地说:“姑娘深得陛下宠爱,这还是王宫头一遭呢,将来姑娘会越来越好的。”
其实她们也说不出什么吉祥话,毕竟在吃人的王宫里,能平安健康地活着就是一件大喜事了。
“但愿吧。”
吃饱喝足,祁嫣在院子里逛了逛,眼看着要开春了,积雪消融,房檐上滴着水。
草木萌芽,鸟雀筑巢,一派生机盎然。
严寒渐渐消退,不过两日,王宫的梨花树隐有开花的迹象,那洁白的小花骨朵缩在枝头,被嫩绿色的小巧叶子环绕着,别样小巧动人。
祁嫣依旧披着厚实的披风,虽说近日来天气转暖,但夜里依旧很凉,她衣裳本就少了两层,可经不起风吹。
夕阳的余晖照映在琉璃瓦上,整片房顶仿若波光粼粼的金色海洋,分外壮丽。
天色不早,祁嫣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回殿。
可还没走几步,不远处便传来骚乱声,无数侍卫纷纷向某处跑去。
“阿愿,你去问问怎么回事?”祁嫣吩咐着。
阿愿立刻去打听,拦下一位统领询问,那统领本来十分生气,待看见是永华殿的人后立刻变了脸色,客气而严肃地说:“陛下遇刺,我们正去捉拿刺客。”
与此同时,d77提醒:【大人,小将军方澜旭成为了关键人物。】
只有和目标有直接且重要关联的人才会被列为关键人物,在此之前,方澜旭和北堂殊毫无交集,怎么会突然变成关键人物?
结合统领所言,祁嫣顿时明白发生什么了。
方澜旭去刺杀北堂殊了!
只有这个可能是最合理的解释,方澜旭冲动动手,若是能得手自然最好,可眼下这般架势显然是没有成功。
祁嫣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
方澜旭太莽撞了,她又该如何救他?
不多时,有一批侍卫气势汹汹赶来,将祁嫣团团围住,为首的那名将军拎着铁锁链,“姑娘,陛下要见你。”
说罢,他也无需听她的答案,直接将人捆了起来。
祁嫣没有挣扎,任由他绑着铁锁链,一路被拖拖拽拽来到北堂殊的寝殿。
她心底沉重,不知眼下情况如何,方澜旭受没受伤,有没有被抓住。
踏过石板道,北堂殊的寝殿如一张恢弘的画卷徐徐展开,亭台殿阁相互错落,其中栽种着奇花异草,无数颗硕大的夜明珠散发着温润的光辉。
殿内是以极好的云顶檀木做柱,墙壁上雕刻着飞禽走兽互相搏斗厮杀的场面,在绫罗纱帐的掩映下活灵活现,极具压迫感。
殿内弥漫着浓郁的苦涩药味。
北堂殊靠在软榻上,他的肩膀中了毒箭,此刻正有御医替他将伤口迅速腐烂的肉剜出,洒上有利于伤口愈合的药粉。
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盆血水和几块染红的布条,还有一只空碗,里面残留着些许药渣。
“陛下,人带到了。”侍卫禀告过后便退出寝殿。
北堂殊赤裸着上身,半披着一件红袍,露出精壮结实的肌理,他的肌肉线条并不过分夸张,反而十分匀称优美,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量感。
那肩上伤口流下的血液,顺着他的胸膛划入腰腹,隐于幽深。
他俊美的面容冷冽漠然,不带一丝情意盯着她,如地狱攀上来的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