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狠厉新贵(27)
病房中只有她和傅歧,空气中隐约透着消毒水的味道。
她半晌不肯动作,他拆开包装之后抬眸看了她一眼,“快点。”
祁嫣心底微微叹气,她真的不需要上药,也不用上药,她很抗拒地抓紧床单,婉拒着:“不用了,只是小擦伤而已。”
傅歧微微倾身,眼神危险:“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别,我腿骨折了,你别折腾我。”她明艳的小脸委屈可怜地看着他。
傅歧心底一软,一看到她示弱的样子,他就狠不下来。
他能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从前他不会在意她的情绪,但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想法一点一点在改变,他不希望她受到伤害,也不想伤害她了。
“只是上药,我不对你做什么。”他放软语气,用哄着的语调说:“很快就好。”
她依旧摇头,“没有擦伤很严重,我现在翻身难受,而且身子不舒服,动都不想动。”
对于她的拒绝,他沉默半晌,而后点了点头:“好,那等你休息一阵再上药。”
他难得顺着她的意思,语气又这般温和,这让祁嫣十分意外。
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她盯着他的脸观察了好一会,甚至怀疑他被夺舍了,直到他凉凉地睨了她一眼,那股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姿态不自觉地流露出来,这让她缩了缩脖子,确定内芯没换。
祁嫣又住院观察了三天,没有特殊问题便回净月新湖静养了,她不能剧烈运动,吃食也要清淡一些,忌生冷,忌甜腻,快要吃成兔子。那些抗炎补液止血的药,更是次次不落。
傅歧每天都会提早回家,天天带着补品,甚至雇了一个家庭私人医生盯着她的身体。
金海市入了秋,翠绿的叶子染上淡黄色,夜间的风也更凉了。
下午三点,祁嫣在别墅楼顶的露天泳池台,躺在休息椅上看风景。
阳光灿烂得过分,天空湛蓝湛蓝的,云朵瞧着又软又白,微凉的空气透着枝桠的清新气味,偶尔能见鸟雀从视野中飞过。
其实她很喜欢秋天,不闷热,又不寒冷,温度舒服空气干爽,哪怕发呆都是舒服的。
别墅院前,停了辆商务车,从后座下来一个穿着纺纱裙的长发女人。
令祁嫣意外的事,蒋韬从驾驶座上下来,他小跑到副驾驶的位置去开车门,那里伸出一双笔直的长腿,随后傅歧那冷峻的面容撞入她的眼帘,这般排场,让她对那个女人的身份更好奇了。
她坐起来,慢慢走到护栏的位置,单手搭在白色栏杆上俯视,想看个热闹,一会傅歧会喊她下楼的,没准这位女性是客人。
可那个女人刚走到别墅院门前面,走在后面的蒋韬大步上前,抬腿奔着女人的腿窝踹了一脚,女人尖叫一声向前扑去。
在恐惧的叫喊声中,她重重摔在了地上,表情痛苦。
这时祁嫣才看见这个女人的脸,她曾见过,这人叫元微,之前在方知景的生日宴上踩了她的裙子,害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迫跌倒在地才不能走光。
元微跪在别墅院子前的那一刻,祁嫣明白了傅歧想要干什么。
男人站在车旁,优雅从容地点根香烟,目光冰冷地看着元微的背影,口中飘出来的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
元微跪在地上,膝盖一点一点向前挪着,院子前的地并不干净,哪怕是水泥路,上面也会有砂砾,只是几秒钟,元微的膝盖便红了一大片,她一边疼得哀嚎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
不出片刻,她大汗淋漓,面色惨白,表情因为膝盖的痛苦而变得狰狞。
在元微继续向前跪行的时候,蒋韬回头看了傅歧一眼,二人视线橡胶,傅歧点了点头。
得到傅歧的授意,蒋韬上前一步,一脚踩在元微拖地的裙子上,长裙瞬间紧绷成一条直线,若元微再向前挪动,她的裙子会被拖拽下来。
元微僵在原地不敢动,她眼底含泪,回头瞪向傅歧:“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羞辱我?”
傅歧挑眉,“你也知道这个行为是羞辱?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虽然宴会上的人都认为祁嫣是自己不小心跌倒,但他查了监控就能看见,是元微动脚踩住了祁嫣的裙子。
元微咬紧嘴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我已经道歉了。”
傅歧神色冷淡:“哦。”
蒋韬呵呵一声,另一只脚踢了踢元微的背:“赶紧的,继续往前爬,否则下场你知道的。”
元微满脸羞愤,如果继续往前爬,她的裙子一定会被拽掉,而这就是他们想看到的结果,无论如何,她都不肯往前再跪行一步。
蒋韬弯腰,伸出巴掌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元微的脸,“当时在宴会上,那么多双眼睛在场,你也是这么做的,这会儿这里没什么人,你怎么不敢走呢?快点,咱们可是提前说的很清楚,你必须要跪到门口道歉,否则那个视频……”
元微面色惨白,她眼底惊恐,连忙说:“不要,不要!”如果那个视频泄露出去,她这辈子都完了,全都完了。
蒋韬直起身子,双手插兜,笑得很是阳光,“那你别愣着啊,往前走。”
元微羞愤地握紧拳头,浑身颤抖,她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去挪动膝盖。
“够了!”祁嫣扶着栏杆,制止了他们的行为,“我不需要这样的道歉。”
关于审判执行者的规矩,其中有两条硬性规定,违者根据情节轻重扣除相应绩效:
1、在执行者介入世界之后,反派不得因执行者伤害旁人。
2、执行者不得引导反派伤害旁人,且要避免反派继续害人。
总结来说就是一句话,执行者要各种阻止反派的行为,不分情况,没有条件,是一道硬性命令。
这些评分会影响执行者的业绩,每隔一段时间会进行排行,最末尾的几名有惩罚机制,无非是做做苦力,比如今年的好像就是去沙漠里种树。
但是每年的年终,都会进行一次总结大会,业绩最高的奖励任意世界的公费旅行,可以和曾经接触过的人再次相遇,但是业绩最低的直接抹杀,从此消亡。
她只能阻止,必须阻止,哪怕她心底畅快,她也不能纵容傅歧这么做下去。
傅歧夹着烟,仰起头,在烟雾中看到楼顶天台上那道熟悉的身影。
“腿还没好,谁让你站起来的?回去坐着。”他目光落在她的腿上,虽然声音凛冽,但眼中有抹不去的担忧。
祁嫣恍若未闻,她重复了一遍:“我不需要这样的道歉,蒋韬,把脚挪开。”
她直视着傅歧,这么多天他对她的顺从和照顾,她都看在眼里,她现在想赌一次,赌他会不会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