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救命的凳子
突然，正在抢椅子怪物手上失力，右眼竟凸出眼眶，因为它的后脑已被长矛洞穿！还没等它完成惨叫，又一矛刺中脖子，血量清零。另一只怪物刚扭头，还没等它看到什么，就觉左眼一黑，剧痛从眼睛直达后脑；张口欲叫，一支带有血和脑浆两种味道的长矛捅进嘴里，碎牙裂舌、贯颈而出！惨叫声立断。炸了窝的怪物们放弃进攻教室，涌向走廊栏杆，举棍乱打，却够不着飘在两米开外的钟求。长矛如毒蛇吐信般飞快地刺在它们要害上，躲都躲不及，瞬间又被杀死一只。几只怪物登上栏杆，猛地跳出去，凌空挥棍打向钟求。但钟求只是向后飘出几米，怪物就全部打空，然后直坠楼下。杀到飞行时间快结束，钟求才回宿舍楼顶，然后一团火球砸了过来。惨叫！怒吼！中了火球的怪物们本能地想散开，但被周围的同伴挤得无法移动。很快第二个火球又来了，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飞溅的火光中，之前受过伤的怪物倒下了三个。一支支箭接连飞来，又带走六个怪物的性命。所有远程武器使尽，飞行术刚好冷却完，钟求又端着长矛，嗖地飞向教学楼！怪物们举棍子乱打，奈何钟求枪长三米，它们的棍子根本够不着，格挡速度又总比钟求慢几拍，挡不住那闪电般的突刺。怪物们似乎没汲取教训，又爬上栏杆跳过来打，自然又扑个空、摔到楼下。只是三楼不算高，下面又有密密麻麻的同伴垫底，才没当场变成钟求的经验。“谢谢你钟求！别管我们了！快跑吧！＂教室里有人在大喊，是张老师。钟求没有回答，依然奋战不休。但他也看到，大量的怪物快要攻上四楼了，他必须做出选择。飞行时间快结束，钟求心中默念：永别了，张老师。直接飞上四楼。人群包围了他，有人称赞他厉害、敬佩他的武功，有人还没搞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提出各种问题，但更多人问他的武器从何而来？钟求大声道：“谁先杀掉一只怪物，我就帮他弄到武器！＂众人刚振作了一下，楼梯口就有人大喊：“怪物快上来了！＂钟求闻声立刻向楼梯口跑去，边跑边喊：“各位同学！把你们的腰带解下来！把椅子腿绑上！＂众人一楞，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喊完话钟求已冲到楼梯口，见怪物已经来到楼梯的转角平台，便抓过几张学生椅一字排开放在地上，顺手将旁边一个女生的校裙腰带掹了下来。不顾对方的惊叫，边用裙带绑扎凳子边喊：“像我这样，把凳子绑成一排！＂一个男生忙解皮带，刚抽出头，钟求就一把抓住抽了出来，力量之大，令那学生像陀螺似地转了半圈，皮带绊崩开两个，腰间一阵发烫，忍不住呀了一声。钟求也顾不上他的感受，把皮带在两张椅子相邻的四条腿绕了几圈，用力拉紧，打个死结：“都这样绑起来，越紧越好，快！＂经过这样的示范，有些人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一涌而上开始动手。“五张椅子一排，多绑几排，力气大的同学过来！＂一群男生涌上前，钟求便让他们拿着刚绑好的一排椅子，守住楼梯口。怪物从三楼来，先要上二十级宽楼梯。到转角平台后，就要一百八十度转身，沿左右两道窄楼梯到四楼走廊，此时它们距楼梯口已不到三米。看见上方的人群，嗅到强烈的人味，怪物很是兴奋，动作更快了。“再来几个人，抱住他们的腰和腿，怪物会推或拉他们，千万不要让他们被怪物推倒或拉下去！＂钟求继续下令，转头见身边又有五张椅子被绑好了，便指点道：“你们几个，把椅子举起来，保护他们的头，重点是头，千万别被打到！蹲下，后面的都蹲下！站在他们后面，抱住他们！那边楼梯口也照做！快！＂这是钟求看到初三戊班防守教室的过程后，突然想到的方法。此刻怪物已近在咫尺，钟求最后对一旁的两名男老师道：“李老师，叫人用皮带绑住最外侧两张椅子，用手拉住！王老师，你可以用扫把捅那些怪物。＂李老师一紧张得都脸白了，推了推身边一个学生道：“快，你去那边，我在这边！＂说完解下皮带去套椅子下面的横梁。王老师也叫：“大家去把教室的拖把、扫把都拿出来！＂两个窄楼梯口聚集了大量的高一男生，在几个老师带领下，各举着两排椅子组成防线。第一排蹲着，手抓凳腿、椅背向前；第二排站在他们身后，举着排凳保护他们的头部。在第二排男生身后，有更多的男生，或站或坐，抱着前两排男生的腰和腿，这些人身后又有人，一手抓紧他们、一手挽着栏杆。“其他人继续绑椅子！＂钟求向五楼楼梯冲去，边跑边叫：“楼梯口椅子如果松了，坏了赶紧用来替换！＂“呯、梆、咣！＂怪物们已冲了上来，举棍对着椅子阵一通乱打。巨大的力量从椅子传到手上，震得学生们虎口发麻，一阵骚动，老师们也很紧张，但仍安慰、鼓励着学生。随即，怪物们开始故伎重施，抓住椅背使劲扯！学生们发声喊，用力抵抗！女生们也尖叫着助威！一时间两个楼梯口人喊怪吼，打砸声不断。怪物的力量是常人两倍，但窄楼梯只容两三只怪物幷肩齐上；与它们抗衡的则是五个高一男生，每人身后至少有两人协助，两边还有人用皮带拖着条凳。也就是有二十个人和三只怪物对抗，怪物自然讨不着好。王老师带着几个男生，不停用拖把和扫帚棍戳打怪物。伤害不大，只有骚扰作用。见阵地非常稳固，钟求松了口气：“王老师！戳它们的眼睛！＂“好！＂“快进快退！别被抓住！动作要快！＂“明白！＂“赵老师！绑好的椅子放在这里！还有走廊两边！＂“好的！＂“黎老师！注意凳子有没有松动！＂“知道了！＂黎老师是个胖胖的中年女性，当别的女老师吓得花容失色、手足无措时，她却能冷静、默契地配合钟求，组织学生抵抗，幷战斗在第一线！这样的人，将来都是独当一面的统帅。钟求忽然想起张老师，便仔细听了听楼下的动静。可惜周围人声鼎沸，打砸声震耳，无法听清。张老师也是个将才啊……钟求心里一阵难过、惋惜，抽出长矛，准备加入战团。一个男生跑过来道：“钟求同学！你的弓箭能不能借我用？＂“不行，你用不了！＂钟求抽出腰间剩下那把剔骨刀递过去：“你拿这把刀，绑在拖把上，绑紧点。＂又对众人喊：“大家有没有刀？快拿出来！＂当即便有好多人跑回教室翻箱倒柜。怪物见无论怎样推拉都无法破坏凳子阵，便用力将条凳向上顶，使之露出缝隙，然后拿棍子捅后面的人。学生们猝不及防，顿时就有人中招，“啊！＂地痛叫一声。“张勇受伤了！＂“抓紧！压住！＂但怪物站在低处往上顶，力道很大，凳子又有杠杆作用，学生们压得很吃力。有人喊：“把两条凳子绑在一起！＂钟求站在大楼梯上，正对楼梯口的怪物侧背。见情势不利便立即出手，一矛刺中推凳子的怪物后脑，又把长矛够得到的怪物，由前往后逐个刺。怪物侧后受到攻击，都转身向钟求吼叫，守楼梯口的师生们压力顿减。两个老师立即把一个被怪物捅伤吐血的男生从人群中拖出来，由旁边的人顶上。其余人趁机将被扯松的皮带重新拉紧，并试图把两条凳子捆在一起。旁边还有些人在凑皮带，将收集到的皮带连成长长一条，不知要干嘛。钟求则努力吸引怪物的注意，给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巩固阵地。这时，异变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