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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沈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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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所到之处,留下一阵芳香。

    “是七公主!”

    坐在戏台贵宾区的扶贫小队惊艳地看着挪着莲花步走来的沈筝,眼珠子都要惊掉了。

    这仙子一般的女子,还是整日跟他们混在一起,大大咧咧的七公主吗?!

    林宝初也非常惊喜。

    她惊喜,不止是沈筝将嫦娥的故事读得很深,她都没详写,沈筝就自己想象出来嫦娥仙子的模样。

    而且还扮上了!

    另一个让她惊喜的地方,是沈筝的琵琶造诣!

    一路走来,她的琴声稳如磐石,一点儿都没抖。

    且琴声饱满、悠扬。

    正如那句诗: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诗词被人演绎具象化,林宝初激动不已。

    “相公,你快看筝筝……”

    她话没说完,周围就猛地响起阵阵掌声。

    “好!弹得好!”

    掌声如排山倒海之势,从城里过来,一直到城外的稻田去。

    沈筝的这个热场,非常完美!

    “春风吹呀吹吹入我心扉,想念你的心怦怦跳不能入睡,为何你呀你不懂落花的有意,只能望着窗外的明月……”

    琵琶琴声渐弱,沈筝婉转甜美的歌声,深入人心。

    正当大家望眼欲穿,企图一听为快的时候。

    人群里的林宝初开口回应沈筝。

    “月儿高高挂弯弯的像你的眉,想念你的心只许前进不许退,我说你呀你可知流水非无情,载你飘向天上的宫阙。”

    “这儿也有人在唱曲!”

    站在林宝初周围的百姓惊喜地说,大家默契地给林宝初让出位置。

    今日的林宝初,虽长发高束,一袭男装。

    但却并未刻意打扮得像个男人,周围的人一看就能知道,她其实是个女子。

    没办法。

    当初她拿着几首曲子去教沈筝的时候,这首男女对唱,她们一直找不到人愿意配合。

    她们就只能自己上了。

    跟林宝初一起站出来的,还有藏在人群各处的,一群身穿别样服饰的大大小小的孩子。

    孩子们用和声的方式,帮助二人,将歌声从城门口,一直传到城里。

    让城里所有的人,都能听到。

    “城里是不是在唱曲儿?”

    县衙大门口不远处,一行阵仗不小的马车停滞不前。

    因为他们实在挤不进去,城门口都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

    马车内,季来之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外,打开折扇遮挡烈阳,伸长了脖子往前看。

    很可惜,除了一个个黑黢黢的脑袋之外,他什么也看不见。

    “三爷。”

    季来之对马车里另一个年轻男子道:“下车,我带你穿行县衙进城。”

    那个被称作三爷的男子,身穿槿紫宝相花纹长袍,腰佩素色锦囊,长发半束,眉眼尽显温和。

    一看就知道是个脾气很好的,温文尔雅的公子。

    沈琅微笑点头,跟季来之一起下车,穿行县衙。

    “这就是阿戟住的地方吗?”

    “是。”季来之也忍不住好奇地四处看,“这里比我上次来时好多了。”

    沈琅看着这破败的县衙,不禁心疼弟弟,“阿戟怎从不跟我说过,他住在这样的地方。”

    在信里,他一直都说自己过得很好,不用他操心。

    还说他在丰耕县,住的是别院,仆人数百。

    可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别院?数百仆人又在何处?

    两人穿过县衙,从后院出去。

    后院的丰耕县大街上挤满了人,季来之好不容易带着沈琅挤开一个位置,能看到戏台的全貌。

    “那不是七公主和沈娘子吗?”

    “你说她们是谁?”沈琅面露一丝惊讶。

    季来之一眼便认出戏台上刚刚对唱结束的二人,“那女子是七公主,另一个作男子打扮的女子,是你的弟妹——林宝初。”

    “她就是阿戟的王妃?”

    沈琅没见过林家的两位小姐,自然也不知道林宝初长什么样。

    见林宝初下台走向一个男子,二人再次挤开人群,直往林宝初和那男子靠去。

    “阿宝,原来你今日穿男装,是为了这事儿。”

    沈戟早上的时候就一直在问林宝初,为什么穿男装。

    她一直神秘兮兮的不肯说。

    原来是为这般。

    林宝初头一次穿男装,感觉还挺新鲜的。

    “怎么样,够不够英气?”

    沈戟揽过她的肩,将林宝初护在身前,不让旁人冲撞了她。

    “还是一样,小小的。”他评价她。

    “谁问你个子了,我是问你,我这样打扮够不够……”

    “九王爷。”

    “阿戟。”

    林宝初话没说完,身后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她明显感觉到,沈戟搭在她肩上的手僵了一下。

    林宝初疑惑地回头,脑袋从沈戟的胳膊旁偏头往后探。

    “季来之!”

    她立刻就认出去年开春时来过的季来之,至于站在他身旁的男子,她不认识。

    但那男子的模样,尤其是那跟沈戟一模一样的眉眼。

    林宝初心中也有了答案。

    只是,他们怎么来了?

    “八月十五月儿明呀,爷爷为我打月饼呀……”

    新的曲子唱起,孩子们齐声高唱。

    再加上人群的嘈杂声。

    这里明显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地方,沈戟强忍着心中千万个疑问。

    冲二人道:“先回县衙吧。”

    林宝初也跟着一起走了。

    四人坐在县衙二堂的堂厅里。

    林宝初换回了女装,给两位贵客倒了茶之后,就回到沈戟身边。

    堂厅里气氛很奇怪。

    沈戟冷着一张脸,季来之一副不想掺和的模样,只有那个身穿槿紫衣袍的男子,正静静地看着沈戟。

    那眼神,是一个当哥哥的看自家弟弟的,纯粹的眼神。

    这个眼神里,只有兄长对弟弟的思念、关切,没有掺杂任何不该有的东西。

    林宝初朝沈戟凑去,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相公,他是你哥哥吗?”

    说实话,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眼前那个槿紫衣男子。

    从僖贵妃在丰耕县做的种种事情来看,她似乎不应该给眼前这个男子好脸色。

    但眼前这个男子,给林宝初的感觉,跟僖贵妃不太一样。

    眼前这个男子……

    虽然看起来温和又清冷,但眼神跟沈戟一样,眼睛里有种清澈的感觉。

    不像她印象里玩弄权术的人。

    难道是误会?

    “是。”沈戟阴阳怪气道:“这位就是当今的三王爷,我的同胞哥哥——沈琅。”

    嗯?

    沈戟的阴阳怪气令林宝初感到很惊讶。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一面。

    不过,她怎么感觉刚才沈戟的阴阳怪气里,还有一丝委屈和告状的意思?

    沈琅也听出来了。

    十几年在盛京忍辱负重,事事小心谨慎的他。

    再加上今天亲眼看到自家弟弟住的环境跟信中完全不一样,他几乎立刻就猜到问题出现在哪儿了。

    “阿戟,这些信,可你是亲手所写?”

    沈琅从怀里掏出几封信来。

    这些信都是‘沈戟’回给他的信。

    听到他说信的事儿,沈戟愣了,“什么信?”

    林宝初替他接过信,又随手拆开一封。

    信上的字迹确实是沈戟的,但内容却是胡说八道。

    “我们什么时候有大别院和仆人数百了?”

    “这些信,不是你写的。”沈琅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沈戟将那些信全都看了一遍。

    从信的落款时间来看,这些信从他流放那年开始就已经在写了。

    一年一封。

    信上所言,全都是他过得很好,让沈琅不要挂念的话。

    但是这些回信,沈戟从来不知道。

    兄弟二人沉默地看着对方,心中均已了然。

    他们兄弟二人,在跟太傅读书识字之前,字都是僖贵妃教的。

    所以,能模仿沈戟字迹的人,除了僖贵妃,别无他人。

    林宝初慢慢看完这些信,也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一个非常俗套的误会。

    沈琅每年都给沈戟写信,关心弟弟,嘘寒问暖。

    但他的信从来都没有真正送到沈戟手里过。

    而是被有心人截走,并以沈戟的身份,一直在给沈琅回信。

    林宝初半信半疑,还是不肯完全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万一这是沈琅设的套,目的就是取得他们夫妻二人的信任呢?

    “那僖贵妃替你要粮食的事儿,你也不知道吗?”林宝初剑指沈琅。

    “要粮食?”沈琅拧眉,心中突生一股不好的预感,“我从未向任何人要过粮食。”

    沈戟莫名感觉松了口气,“那就是舅舅要的。”

    “薛家吗?!”季来之瞪大眼睛,满目惊恐。

    盛京薛家,僖贵妃的娘家,当今的镇国公府!

    捋清了这其中的种种,季来之看着二人道:“如果真是这样,也不奇怪。”

    “毕竟小王爷有造反之嫌,你们兄弟二人这辈子都跟那个位置无缘,她把希望放在薛家,也说得过去。”

    季来之口中的‘她’,指的就是僖贵妃。

    沈戟被流放的罪名里带着造反二字,他的罪责,一定是会连累沈琅。

    僖贵妃深知这一点。

    所以她已经放弃这兄弟二人,把希望转向娘家的孩子。

    她来丰耕县的这一趟,表面上打的是沈琅的名号,实则是为了薛家。

    而且,万一出事了,被皇上知道她在筹粮。

    那也有沈琅背锅,不会有人知道她真正帮助的是谁。

    至于僖贵妃为何会多年坚持不懈的替沈戟回复书信,也只是想稳住他们兄弟二人罢了。

    沈琅手中的折扇扇柄被无声捏碎,脸上的表情却和方才并无两样。

    就好像他们四人刚才缕的事情,无关于他。

    “阿戟,今日城中为何这般热闹?刚才在戏台上的,是筝筝吧?”沈琅转移话题。

    沈戟亦不再提及刚才一字,就当沈琅和季来之是单纯来丰耕县看他。

    “今日城中在过月圆节,皇兄来得正是时候。”

    “月圆节?”季来之也变回之前那个路痴少年郎,兴趣浓厚,“什么是月圆节?”

    只有林宝初还在慢半拍。

    他们果然不愧是从小混迹在勾心斗角的盛京,变脸跟翻书一样快。

    不过也好,她本来也不希望他们在这里聊朝中事。

    要聊回盛京去聊。

    “今晚的月亮是一年当中最圆、最亮的时候,所以我们在今天庆祝月圆。”林宝初说。

    沈戟已经把信全都收起来了,“皇兄,你们刚到吗?可去过客栈?”

    说完,他顿了一下,“母妃也在客栈。”

    沈琅不急着去客栈,“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个热闹,我们必须去瞧瞧。”

    他想多了解了解丰耕县,了解他弟弟待了十二年的地方。

    “那你们去看吧,我和阿宝在家准备团圆宴。”沈戟眼里开始浮现一点点开心的情绪。

    至少这十二年他对盛京的期盼,总算得到一点回应了。

    沈琅和季来之真的看热闹去了。

    像个纯来凑热闹的外地人,从开头看到结尾。

    林宝初到客栈,用免单加送东西,才给他们两人腾出两间房来。

    “对不住,真对不住,几位下次再来。”

    朱中第给腾出房间的客人免了单,送上一篮葡萄、月饼,还有一袋十斤的瓜子、十斤红糖。

    又是送东西又是道歉的,态度极为客气。

    把退房的客人都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掌柜的客气了。”

    朱中第指着客栈左手墙边的小隔间道:“几位若是信得过我们小店,可以将包袱、东西放在小隔间里。”

    “我们替几位保管,几位可以先到外面看热闹,看完热闹再来拿东西。”

    这两家人都是今天要退房的客人。

    但现在离退房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客栈就跟他们商量提前退房。

    他们看了眼外头,又看了看朱中第。

    最后还是拒绝了朱中第的好意,把东西随身带着。

    “小朱,尽快把房间收拾出来,我先回去了。”林宝初要到房间,就又回去了。

    盛京来了这么多人,沈琅是第一个不抱有其他目的,单纯来看他们的人。

    她怎么说也要好好招待一下。

    县衙后厨里。

    沈戟已经把鸡兔宰杀好,小龙虾、螃蟹、海螺也都放在盆里,等待处理。

    林宝初从客栈回来,就直接挽起袖子,开始做饭。

    “相公,再去拿点蘑菇和木耳泡上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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