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融合失败
融合失败了？
夭夭回到精神空间，她刚刚才发现，沈夭夭竟然拒绝融合。
还是那个纯白空间，还是那棵桃树下，夭夭与沈夭夭对视。
夭夭要比沈夭夭高上一个头，长相也偏成熟艳丽，而沈夭夭则还是带着些青涩，看起来更像是夭夭的妹妹。
“为什么？”夭夭不解，“你我本就是一体，为什么不同意？”
沈夭夭咬唇，有些不甘心，“那为什么不是我融合你？”
原来是因为这个吗？夭夭皱眉，对她来说谁融合谁都是一样的，“那好，你融合我吧。”
沈夭夭：“……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夭夭有些不耐烦，人皇血脉她已经得到，实力也恢复不少，结果现在问题出在灵魂融合上？
“你融合我也不行吗？”夭夭有些棘手，毕竟灵魂不融合，实力就算是恢复了她也无法成仙。
况且她与沈夭夭本就是一个人，她不明白沈夭夭为什么不同意融合，融合之后还会拥有此间记忆啊。
沈夭夭摇头，她知道自己和夭夭是一个人，也知道无论谁融合了谁都是一样的，可是她的内心还是很抗拒。
好像融合了就不是她了，而是一个新的人。
夭夭叹气，灵魂融合这件事一定要两片灵魂都同意才行，可是现在沈夭夭灵魂上的拒绝让她们无法融合，不融合就没办法离开寻找新的人皇血脉。
沈夭夭继承了夭夭的记忆，也知道夭夭很急，但内心中拒绝的情绪是她无法控制的，她知道现在寻找人皇血脉，重塑身体才是更重要的事情，可以情感却无法割舍下对徐懿的眷恋。
夭夭也感受到沈夭夭的纠结，两个灵魂现在记忆相同，也能察觉到彼此之间的情绪。
“凡人的生命不过几十年，你去陪他吧，待他死后我们再融合，若是那个时候你还拒绝……”夭夭瞳孔竖起眼神冰冷，此时此刻沈夭夭终于想起她们并非人类，而是大妖，“我会亲手撕碎你。”
夭夭虽然不理解沈夭夭的情感，但是她明白灵魂完整的重要性，所以她愿意让步，但是有个前提，就是沈夭夭要在徐懿死后主动融合，如果沈夭夭还是拒绝，那么夭夭宁可灵魂不稳也会亲自出手摧毁沈夭夭这个异端。
沈夭夭听到夭夭的话感到惊喜，连忙答应，“我愿意，我会在他死后主动放弃。”
夭夭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沈夭夭，“希望你说话算话。”说罢，夭夭彻底沉睡在桃树旁，放弃对整个意识的掌控。
沈夭夭舒了口气，心中十分抱歉，但更多的是开心。
“夭夭，夭夭，起来吃点东西。”
沈夭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床头的徐懿满脸担心，见沈夭夭清醒了，赶紧叫人把热好的粥端上来。
“别动，朕喂你。”徐懿拦下沈夭夭要起身的动作，接过苏有德端来的碗，一点一点喂给沈夭夭。
沈夭夭因为接收了夭夭全部的记忆，此刻还有些迷糊，但凭着对徐懿的依赖，还是乖乖的张口吃饭。
徐懿心中安稳，看着沈夭夭一口一口的全部吃下，放心不少，瞧着沈夭夭还是有些困，虽然很想和沈夭夭说会话，但还是哄着沈夭夭睡着了。
“陛下，可是需要将太子报过来给娘娘瞧一瞧？”苏有德接过空碗放到一边的托盘上。
“不必，让乳娘照顾好太子，皇后还需要休息。”徐懿摆手。
早在沈夭夭生下太子的当天，徐懿便册封沈夭夭为皇后，只是念着沈夭夭刚生完太子身体虚弱，三个月后再进行册封大典。
木已成舟，就算有心的大臣想要再劝说也没办法了。
“陛下，刚才太后那边传话，让您过去。”苏有德继续道。
“嗯，走吧。你让小顺子顾着点皇后，醒了通知我。”
“是。”
太后今天精神不错，站在院子中看着远处的鸟雀发呆，瞧见徐懿走过来，难得露出一个笑容。
“陛下也是一个父亲了……”
“母后莫要打趣朕了。”徐懿扶住太后，两人在院中散步。
“当初是哀家懦弱，只顾自己没有照顾好你，哀家真的很感谢皇后的出现。”太后拍了拍徐懿的手背。
“母后……”徐懿没想到太后竟然是叫他来谈心。
“嘘，听哀家说完。”太后轻轻扫了一眼徐懿，眉宇间的灵动恍惚回到当初太后没疯之前的样子。
那时的太后不过刚刚及笄，虽然是江南女子，身上却没有半分温婉，反而像个假小子一般到处野，也正是如此才遇见了那个让她后半生一直惦念的人。
可惜后来遇见昏君，被迫入宫，又被迫生下徐懿，刚开始太后还试图开导自己，此生有缘无分，她后半生只要照顾好徐懿便是。可后来不知怎么竟然知道了昏君暗害心上人的事情，心上人生死不知，太后才彻底疯了。
疯了之后昏君嫌弃太后，让人扔进冷宫，连带着小徐懿也被嫌弃、虐待。
“哀家当时心灰意冷，只想着与他黄泉再见，可哀家又想起还有陛下，想着还要照顾陛下，可是那时哀家的神智已经不清楚，还是没能做到一个母亲的职责。”太后感慨。
这些年过去她已经看开了，只是希望能看见徐懿有一个好的结局，才一直坚持着。
直到沈夭夭的出现，太子的诞生，徐懿的改变，这让太后也能彻底放心了。
“哀家说这么多，只是希望陛下不要走上那人的老路，记着自己当初说的话，不要违背。”太后停下脚步，看向徐懿。
眼神虽然浑浊，但坚定。
“母后，我一定不会像那人一般！”徐懿站定，眼神中的真挚让太后放下最后一口气，一瞬间徐懿觉得太后苍老不少，连带着精气神也差了不少。
“母后！”
“哀家的身体哀家明白，哀家终于可以为了自己努力一次了。”太后释然一笑，摆摆手示意徐懿别跟着了，玉嬷嬷上前扶住太后。
徐懿看着太后的背影，眼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他好像知道太后要做什么了。
可是知道归知道，心中还是痛苦不已。
要说他从未怨过太后，并不是。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曾经怨恨过她，怨恨她为何要将自己生出来，又为何不管她。可是再看见她穿着单衣坐在雪中呢喃的样子，又不知怨恨什么，现在才知道，如果没有他，母后也不会撑着破败的身子坚持活到现在。
她的一生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前半生为了家族，为了皇帝，后半生为了他，只有在余生将近之时，才是为了自己。
徐懿无法阻止，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立场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