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何凡的父亲见他长大，便想让他退学出去打工赚钱给他，被奶奶阻止了。
奶奶管不了她的儿子，但她对他说：“你要是敢让凡凡退学，我就死给你看。”
何凡的父亲没有再提让他退学的事了，但他很不开心，他开始家暴何凡。
何凡第一次被暴怒的父亲压在地上，父亲的手那么大，那么粗糙，重重的一巴掌就能把他打出血。
自那天起，何凡开始带着伤上学，伤口好了又会添上新的，反反复复。
奶奶很心疼他，攒了好久的钱给他买了一支药膏。
那天何凡被同学困在厕所，半夜才回到家。
他看着奶奶苍老黝黑的手上捧着一个全新洁白的药膏，这种醒目的对比就像是他和其他同龄孩子的人生一样。
何凡心里某根弦断了。
等他回过神，他骑在奶奶身上，像他父亲打他时一样。
他伤痕累累的双手正抓着奶奶的脖子，他后知后觉地感到酸痛。
噢，是因为刚刚一直在用力所以才酸痛。
他亲手杀掉了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亲人。
何凡没有伤心，他第一反应是要掩盖他的罪证。
他把奶奶的身体拖回床上，盖上被子，将她伪装成入睡的模样。
但是奶奶的脖子上有他留下的指痕。
何凡试图用手擦掉，手指再次触摸到奶奶的脖子时，他颤栗了一下。
擦不掉，怎么可能擦的掉呢。
唐连枝看着面前的何凡，她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打他一顿，他有本事杀人，怎么没本事对欺负他的人还手呢！
这一次，唐连枝是以上帝视角观看何凡的记忆，一开始她看见何凡小时候被欺负成那样，还有些心疼他。
心疼他并不代表她要当圣母，原谅他，心疼一个被校园暴力的人，是她作为正常人理应有的反应。
然后当她看见何凡欺软怕硬，在外怂在窝里横的模样，她就觉得她拳头硬了。
现在何凡还杀了他的奶奶，唐连枝明白了，何凡，这个男生，是天生的坏种。
记忆中的何凡还在行动，他发现自己擦不掉痕迹后，打算直接一把火把这里烧了。
反正他们住的是垃圾场旁边的一个小平房，不值钱，还会被路过的人嫌弃，烧了更好。
何凡点燃了火把，刻意把奶奶的脖子烧的血肉模糊，然后将火把扔在一个杂物堆里。
那里都是奶奶从垃圾场捡回来，还能用的东西，有奶奶特地给他找的鸭舌帽
接下来的时间被快进了，警方将奶奶的死定义为失火致死，何凡的父亲因还不上钱被人打死，何凡成为了孤儿，被好心人资助，读上高中。
他开始吃的好喝的好，也交上了朋友，除了身上的旧伤外，他和以前的何凡完全是两个人。
“怪不得，他可以这么干脆地杀人，原来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唐连枝睁开眼睛，这一次，她看着何凡的眼神中带着恨。
秦言秋坐在一旁，见她睁开眼睛，好奇道：“你刚刚是使用了异能吗？我怎么叫你你都没有动静。”
“对，我看到了他的过去，”唐连枝没好气道：“他杀了他的亲人，逍遥法外到现在，栽在我们手里算他倒霉。”
“不不不，他可不是倒霉，他这是迟来的报应，我们是替天行道。”
秦言秋拍了一下唐连枝：“你用异能前跟我讲一下，一声不哼的，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唐连枝露出认错的表情，嘴上却在总结经验：“看来我使用异能时会有一段时间是没有防备的。”
秦言秋曲起手指弹她额头：“得亏我记时了，一分三十秒，可真够久的，在外面一个人可不能使用异能，我在身边你才能用知道了吗。”
“好的好的，我听你的。”
闹腾了这么久，已经很晚了，她们烧水洗澡，回卧室睡觉去咯。
至于何凡，让他躺着吧，反正一时半会死不了。
第二天早上，秦言秋起来上厕所，路过客厅时，被何凡看见。
何凡的嘴巴被捂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秦言秋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对哦，你还在这里呢。”
说罢，她左手插兜，慢悠悠的走向他，一副闲散的样子，根本不怕他临死前的反扑。
何凡昨天半夜就醒了，他一直尝试摆脱身上的束缚，只不过她们绑的很结实，他不管怎么做都摆脱不了一点。
秦言秋依旧拎起他的一只脚，打开门，拖着他去到隔壁。
她家被她们搜刮物资后，门就再也没关上，现在正好方便秦言秋把垃圾扔到这里。
女丧尸的遗体被她们放置在她的卧室里，而何凡不配待在干净的房间，秦言秋把他拖到最里面的厕所。
何凡隐约感知到了他接下来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一路上都在拼命挣扎扭曲，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道是在求饶还是在骂她。
秦言秋不care，她任由何凡姿势扭曲地躺在狭小的瓷砖上，她慢条斯理地开水龙头洗干净手。
秦言秋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走出去后才道：“为你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吧，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说完，她还贴心地把厕所门关上，何凡看着门一点点关上，光芒一点点消失。
这个世界把他抛弃了，亦如他的过去被他抛弃了。
何凡最后是被吸引过来的丧尸咬死的，连死前他都一直在承受着痛苦，他头上的的伤没有经过处理，很快就发炎，发脓，溃烂。
不知道何凡死前有没有想过他的奶奶，有没有后悔过他曾经做过的坏事。
丧尸是被这层楼的四位住户里的大叔吸引来的，他的异能是杀死一个人可以剥夺他的一切。
之前秦言秋她们闹出来的动静他都有在门外关注，只是不敢出来，在家里装死。
直到他家山穷水尽了，临死之前激发出自己的异能，他为了活下去，心生恶意，故意引下面的丧尸来到他们的楼层。
等丧尸把何凡咬死了，他作为始作俑者，成功得到了何凡的异能，还有他的家钥匙。
有了何凡的强大异能，大叔终于敢出门，拿着菜刀把丧尸解决了。
他也终于看清楚了何凡的惨状。
他死不瞑目，双目充血，狠狠地瞪着前方。
大叔颤抖着手，把他眼睛合上。
末日来临前，这个男生见到他会很客气的打招呼，说些闲话，他也喜欢这个年轻孩子，逢年过节也会送点东西给他。
“孩子，别怪我，我也是为了活下去，你要怪就怪那两个姑娘，没有她们，你也不会躺在这里。”
大叔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他现在要去看他的战利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