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遇到困难找警察
“现在怎么办？”
男生已经吐完了，有些虚弱地走到秦言秋身边。
唐连枝看了看手表，道：“现在已经十点了。”
秦言秋惊讶，她以为才过去半个小时多。
“遇到困难找警察，我们先回家吧。”
男生默默发问：“你就不怕那里已经都是丧尸了吗？”
秦言秋摊手，一副没办法的样子：“我们也不可能回学校吧，而且我们在这里动静这么大，都没有一个丧尸过来，我觉得那里全部都是丧尸的可能性不大。”
唐连枝补充道：“我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而且我们不知道现在丧尸的数量是刚爆发还是已经有一定时间了，不管是哪两种情况，先回到安全的地方保全自己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秦言秋跑过去捡起两个人的包：“好了，我们快离开吧，你也快回家吧。”
她最后一句话是和男生说的。
男生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收了回去，改口道：“你们也要小心。”
秦言秋牵着唐连枝的手，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她没有回头，抬起手用力地挥了挥。
她们所在的位置已经离城镇不远了，再往前走几分钟就到有店铺的地方，这家24小时开门的便利店照亮着她们回家的道路。
秦言秋往店铺里望去，收银柜台里没有人，整个店安安静静的，只有空调运作时的嗡嗡声。
她扯了扯唐连枝的衣袖，道：“我们要不要先买些东西，家里的食物可不多。”
她们两个虽然都是在家里做饭，但食材都是一天买一次，没有囤货。
如果真的末世来临，她们两个被困在家里，光靠家里那半袋米可撑不下去。
唐连枝也觉得必须补充物质，但是……
“你身上带现金了吗？”
“……”
沉默，无言的沉默。
现在谁出门还带现金啊，都是一部手机走天下的啊！
秦言秋再一次讨厌起学生这个身份。
“没办法了，我们先回家吧，在外面多待一秒危险就增加一分。”
两人离开后，男生慢吞吞地从后面走出来。
他扭头看向便利店，犹豫了几秒便抬腿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冷冰冰的机器声响起。
他先是观察了一圈有没有人，然后取下背着的书包，开始往里面装东西。
那些不顶饱还体积大的零食被他忽略掉，他专心地往包里塞着面包、巧克力、袋装方便面。
整个便利店只有自己装东西的声音在回荡，听久了总觉得有点恐怖。
男生把书包装满后，快速地拉上拉链，往背上一背，来不及多想，一个健步就飞奔了出去。
“欢迎光临。”
机器声尽职地响起，在无人的黑夜中被风拉的极长极长。
男生跑得更快了。
秦言秋两人没有在主干道停留太久，拐弯走进一条小巷，往前走，两边的楼房都亮着灯，有电视里咿咿呀呀的声音，也有小孩子的哭闹声。
这是来源于人间烟火的声音，让两个女孩心安了不少。
但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梦，两个人只能听着这些家长里短，低着头快步前行。
再过几个居民楼，就到她们的家了。
她们这个居民楼的楼梯很狭窄，仅供一个人上下。
秦言秋走在最前面，两个人不敢说话，因为进到楼梯间里，外面的声音就被完全隔绝住了。
内心的不安和担忧再次浮现出来。
秦言秋一步跨过两个阶梯，她的手伸进裤兜里，指尖微动，蹭着那冰冷的钥匙。
所幸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两个人安全到达三楼。
一层有四个住户，楼梯间正对面就有一家，借着黄色的灯光，秦言秋看见这家人的门开着一条缝，但里面安安静静，也没有灯光透出来。
秦言秋来不及想，急匆匆的走到家门口，她们的房子就在楼梯间旁边。
秦言秋掏出钥匙，怼进锁孔，转动几圈，咔的一声，防盗门门开了。
两个人往后退了一点，把防盗门拉开，防盗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垃圾破门，迟早把你换了！
秦言秋往前走了一点，换把钥匙开里面的木门。
“完了，那家有动静。”唐连枝在她后面说道。
秦言秋一边开门一边侧耳听，好像是东西被摔到地上的声音，噼里啪啦的数量不少，但都是些小东西。
声音很快就停止了，然后就是摩擦的声音。
这时，门打开了，两个人你推我我拉你的跑了进去。
唐连枝转身把防盗门狠狠地拉回来关上，发出了很大的一声。
她刚想把木门也给关上，刚刚那家没关上的门却慢慢的开启。
唐连枝有点好奇，便轻轻关上门并锁上，选择趴在猫眼上看。
身高不够高，她就站在小板凳上看。
她是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急的旁边的秦言秋上蹿下跳。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就一个猫眼，你看不了，等我复述给你听。”
唐连枝紧盯着对面，那扇门缓慢打开后，走出来一个女人。
唐连枝对她有印象，毕竟大家都是住在同一层的邻居，经常遇见，也会点个头打声招呼。
这个姐姐已经上班好几年了，平时打扮的很靓丽，就算是出门倒个垃圾也是全妆。
秦言秋和唐连枝佩服她的精神和魅力，也讨论过自己以后工作能不能保持她这个状态。
两个人的答案都是不可能。
不过现在的女人和往常不一样，她低着头，弯着背，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动作也很缓慢。
她走出来后先是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就开始在外面这个平台徘徊。
“喂，现在外面什么情况。”秦言秋好奇问道。
唐连枝不知道怎么描述，她只好扭过头对她说：“外面有丧尸。”
秦言秋推了推她：“让我看看。”
唐连枝跳下来，把板凳的位置让给她。
两个人的身高都不高，一个一米五七，一个一米五六，都没超越一米六这个难关。
唐连枝对外面丧失兴趣，她转身想去房间找手机，打电话给唐妈。
“这猫眼怎么是红色的。”
秦言秋左眼盯着猫眼，想了想，又换成右眼，看到的还是一片红色。
唐连枝秒懂，吓的她立刻跑去拽秦言秋。
秦言秋也不是傻子，立马醒悟她看到的是什么，连忙从板凳下来。
“我去，那是她的眼睛吧。”
“她为什么要来盯我们家的猫眼，太猥琐了吧，以为当丧尸就可以无视法律了吗。”
秦言秋骂骂咧咧，她跑去房间拿出自己和唐连枝的手机。
“我来打报警电话，你赶快去问一下阿姨现在怎么样。”
唐连枝接过手机，输入密码解开屏幕，发现有人给她发了二十几条消息。
但是她现在没时间看，点开通讯录迅速拨打电话给唐妈。
秦言秋已经接通报警电话了，她将刚刚发生的一切有条不紊的告诉警察。
对面的警察姐姐温和地告诉她们要注意安全，待在家里不要动，她现在就安排出警。
警察姐姐也没说她信不信，不过秦言秋也不在乎，只要警察来了，是丧尸还是精神病还是病人都无所谓，反正都会输。
秦言秋礼貌地说拜拜挂断电话后，她这才发现微信有二十几条未读消息。
她看旁边的姐妹已经联系上阿姨了，正在和对方描述刚刚发生的一系列惊险事情。
她放下心，点开了微信。
戳进她的置顶人桥桥的聊天页面，迎面而来的是对方发来的一大串的感叹号。
［末日要来了！我要完了！啊啊啊啊啊！］
［是丧尸啊是丧尸啊！丧尸长的可真惨，比电影里的还要丑！］
［图片jpq］
［冒死拍的，是不是很丑。］
［好了，安全了，我现在躲在一个宠物店里，老板是大善人呜呜呜呜，他看见我被丧尸追，好心开门救我小命。］
［我打了报警电话，警察叔叔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
［好好逛个街怎么都能遇见这种倒霉事，早知道今天就躲在家里看电影不出门了。］
［宠物店老板超级帅！比我前男友还要帅(〃 )］
过了几分钟后
［怎么不回我消息啊，你也是，吱吱也是。］
［噢，你们还在上课哈哈哈哈哈，好惨啊高中生，丧尸来了也还要学习。］
又过几分钟后
［呜呜呜呜你们不会被丧尸咬了吧，完了完了，我两个好姐妹都没了。］
［现在外面全部都是丧尸在游荡，好嗨恐怖啊，不过十几分钟前被咬的人都还躺在地上不动。］
［警察到现在都没有踪影，他们那边不会也出事了吧。］
［看，帅哥给我倒的水！］
［图片jpq］
下面的消息也和前面的内容差不多，秦言秋迅速划到最下面，噼里啪啦打下一行字。
［我们两个都还活着，哦耶］
对方秒回一个小狗跳舞的表情包。
［你们那边怎么样？］
［放学路上遇见丧尸，耽搁了，不过现在已经安全到家。］
［那就好。］
［但是家门口外面有丧尸堵门］
［小狗震惊jpq］
［已经报警了，等警察来救我们。］
秦言秋认真打字，唐连枝已经打完电话了，她道：“我去阳台看向外面什么情况。”
“我也去。”
秦言秋打上最后一段话，让对方注意安全，便关上手机，也来到阳台。
阳台是封闭式的，有铁栏杆围着，也有窗户。
两个人低头看向外面。
安安静静，毫无异样。
“秦小姐，你怎么看。”
秦言秋思考，过了一会道：“有可能是还没有到那个时间。”
“刚刚桥桥和我发信息有说一句话，十几分钟前被咬的人都还躺在地上，小说，电影里面都这样写，丧尸咬人可以让人转化成为丧尸。”
“那这个转化的过程可能需要时间，我们遇到的就是已经转化完成了的丧尸，外面那个就是快转化完成的丧尸，等我们回到家她刚好转化完成，听见我们开门的声音就跑了出来。”
唐连枝赞同她这个观点，她原本还有些开心，但又郁闷了起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现在出门买东西应该是安全的，只要在一定时间内回来就可以了，但是现在外面又堵着一个丧尸。”
秦言秋安慰她：“放宽心，警察很快就来了，我们又不是在小说里面，国家很快就会出手制服它们的。”
唐连枝握紧拳头道：“你说得对，那我们现在应该先统计一下家里还有多少吃的，毕竟丧尸不可能一天两天就能被全部消灭，我们至少也要顶一个月半个月。”
两个女孩分头行动，一个去客厅一个去厨房。
秦言秋去的客厅，她看着门口总觉得发怵，于是她去房间把她的棒球棍拎过来放在身边。
有句话说得好，一切的恐惧都源于火力不足。
手头有武器，秦言秋也安心多了，她仔细搜索客厅的每一处，每找到一个吃的就拿手机记下来。
厨房的东西一目了然，唐连枝很快就搞定了，她冒了个头和秦言秋说了两句话，就去她们的房间寻找。
十几分钟后，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一对比盘算。
“大米还有半袋，省着点吃够吃半个月了，上周你买的两袋米线，有八捆，也就是四顿，以及你网上买的六袋螺蛳粉，这些就是主食。”
“冰箱里冷冻层有雪糕十几个，鸡中翅两袋，半只鸡，一袋汤圆。保鲜层有一袋蔬菜，两个豆豉鱼罐头，两瓶可乐。考虑可能会断电断水，我们得优先解决这些食物。”
秦言秋伸出中指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道：“我在客厅里找到半袋开封过的薯片，还有两瓶我们喝过的矿泉水，以及一些巧克力和面包饼干，还有一罐糖。”
“房间没什么零食，我只找到了几颗糖。”
总结完毕。
秦言秋面色沉重：“食物数量还可以，但是我们缺水。”
她们都是用热水壶烧水，从来都不会去买矿泉水放家里，客厅那两瓶是她们在外面太口渴才买的，没喝完带回家。
如果停水停电了，她们还没饿死就要渴死了。
“可是我们出不去，难道又要和丧尸打一架吗？”
唐连枝连忙摇头道：“不行，太危险了。”
秦言秋叹气，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刚刚和阿姨打电话，阿姨那边怎么说。”
“她那里倒是没有遇见丧尸，不过我跟她讲了让她不要出门，好好呆在家里，囤多点货，她住的地方比我们安全多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秦言秋双手合十，低声念叨道：“信女愿十年单身换我们两个平安度过此劫。”
“桥桥呢，她那边怎么样。”
“她说她被一个帅哥救了，现在两个人躲在店里面不出去。”
“她的大学离市中心很远，人流量没有那么多，应该没那么危险。”
秦言秋沉默了。
“怎么了。”
“桥桥她，今天没课跑去市中心玩了。”
“……”
唐连枝扶额，拿出手机看宋南桥跟她讲了什么。
秦言秋坐不住，她悄咪咪靠近门口，站在板凳上往猫眼上看。
她一直提防着那片红色，所以当她看见外面空无一人，丧尸疑似离开，松了一口气，但又没完全松。
秦言秋想了想，问唐连枝：“你是不是有一个无人机来着。”
唐连枝和宋南桥聊着天呢，头也不抬道：“对啊，怎么了。”
“让无人机看一下楼道呗，那个丧尸好像不在了。”
唐连枝猛的抬头，她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如果丧尸真的离开了，那我们可以去她家里拿吃的了，不用冒险出去了！”
她跑去房间，翻出自己宝贝的无人机，连接手机，开始操控。
因为不能开门，所以她们是从房间窗户放无人机出去的，唐连枝看着手机屏幕，操控着无人机。
无人机的声音很大，为了避免其他丧尸或者是人注意到她们，唐连枝故意让无人机飞高，打算让它从四楼楼梯间窗户进去。
因为地形限制，无人机飞的很慢，磕磕碰碰地来到了楼梯间的方向，从楼梯间的窗户飞了进去。
唐连枝操控无人机转了一圈，透过摄像头，两人看见四楼的四家都紧闭大门，看不出这些户主现在是什么情况。
无人机开始往下飞，唐连枝害怕丧尸会攻击她宝贵的无人机，能有多高飞多高，恨不得贴在天花板上。
无人机拐弯，飞到下一个阶梯，然后她们看见了，躲在他们看不见的死角处的女丧尸。
丧尸是有智慧的，她们再一次确认了这件事。
她们的房子在最左侧，女丧尸就躲在下三楼的阶梯那里，和她们的门口呈平行线，只有她们把两个门打开，探出头才可以看见它。
“好有心机的丧尸，得亏我们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出去。”
秦言秋感叹道。
吵闹的无人机吸引住了丧尸的目光，丧尸在原地摆动了几下，便开始靠近无人机。
因为丧尸在下面，无人机只能往楼上飞，吸引丧尸离开她们这一层。
唐连枝操控着无人机，因为不能快不能慢，还要控制不要撞到其他东西，她已经累的出汗了。
秦言秋在唐连枝忙碌时也没有干站着，她用自己的手机连接耳机，然后用唐连枝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再接通。
她戴上蓝牙耳机，左手拎着棒球棍，虽然是夏天，但她也穿上外套，戴上口罩，全副武装。
“吱吱，我过去后会把那边的门关上，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你电话跟我讲。”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吸引住它的。”
秦言秋打开了两道门，义无反顾地走了出去，然后把门关上。
她可以清晰的听见楼上无人机的声音和丧尸的怒吼，以及她越来越大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