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学第一个假期，还不浪一下！
那天晚上，柳柏一瘸一拐地慢慢挪回宿舍里去了，连腰也直不起来了。杨筠添不得不大剌剌地躺在地上，也不管大冬天的，地上凉不凉，最后还是被炜炜拽起来的。然而，那几个三年级在场上还是打得热火朝天，仿佛是饿得厉害的老鼠进了油仓一般。
又过了一个小时，杨筠添也缴械投降了，留着那四个人在场地里一战方休。他走到饭堂，一看，立即忍俊不禁。柳柏正趴在饭桌上啃着一个早就冷透了的汉堡，看着那一脸没了生机的怪相，还以为她正吃着一个塑料模型呢！杨筠添走了过去，说道：“我说朋友，一个汉堡怎么能让你磨上一个小时的？”柳柏“呵呵”一下，皮笑肉不笑，说道：“太累了！太累了！实在没胃口了……但是，不吃点东西，又觉得坏了我的节奏，不妥不妥。”杨筠添装作一副消化消化柳柏说的话的表情，着实一个演技非常劣质的演员模样，就这么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嗯~不明所以，但是有点不明觉厉！”柳柏说道：“不吃一点，有种明天早上不能拉得很顺畅的感觉。真的是！没有一点眼力见儿，偏偏要我说出口。”杨筠添说：“我也不介意。”柳柏说道：“嗯~感觉你有了在消化内科还有胃肠外科干的基础了，小伙子不错啊！”杨筠添说：“那我谢谢你的肯定啦！虽然有点怪声怪气的。”又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杨筠添的汉堡也好了，但是他在柳柏身边吃得可香了，这俩坐在一块儿，当真是极与极。柳柏笑了笑说道：“这就拍给炜炜队长他们看，杨筠添居然在没累的时候就提前溜了啊！快来把他带走！再战三百回合！”杨筠添瞥了柳柏一眼，说道：“那我还真的谢谢您咧！”柳柏说道：“同学之间，不用客气。”杨筠添说：“咱们礼尚往来，我也可以在我们亲爱的炜炜队长面前参你一下！”柳柏说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咱们都是一年级的，就此握手言和吧！”杨筠添伸出手，抓着柳柏的手，晃了晃，当真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
“柳柏柏，你这个寒假还有什么打算吗？毕竟是第一个假期诶！”
柳柏想了想，说道：“过年之前应该没什么出行的机会了，再看看过年之后怎么样吧！不过就我这拖延症加嗜好宅家，估计可以保持每天步数低于1000好一段时间吧！”
杨筠添笑道：“还真是符合你的人设啊！没想过去东北玩吗？”
柳柏说道：“想啥呢！如果要去东北，那就得从头到脚置办一身装备，就凭我们在g城穿的，那绝对是去玩‘人体冰鲜’的。”
杨筠添在一旁刷了刷朋友圈，他接着说道：“没想到啊！阳哥动作这么快啊！”
柳柏一脸疑问，说道：“怎么了？”
杨筠添说：“阳哥已经带着他的女朋友到了z省了。”
柳柏惊讶道：“怎么这么快！阳哥考完试都得下午五点左右了吧！现在才九点，阳哥是会飞吗？”
杨筠添说：“说不定阳哥提前很多很多交卷呢！”
柳柏说道：“这么说就说得通了，如果是我，可能得在出发之前预留出至少3个小时的空余时间呢！但是阳哥可以说就是踩着停止检票的时间吧！不愧是他！”
杨筠添说：“我说这个渊哥不来我们的场子，居然胆敢发到朋友圈里。”柳柏凑了过去，自己也懒得翻朋友圈了，倒不如直接看杨筠添的手机了。杨筠添接着说道：“哎呀呀！果不其然啊！这球局当真是有猫腻啊！渊哥原来是有女朋友啦！保护女朋友的后场！哎哟哟！渊哥很会哦！原谅他啦！”
柳柏笑着说道：“羽队里究竟剩几个人没有男女朋友啊？感觉单身狗就我一个啊！”
杨筠添说道：“不不不！至少还有我！”
这俩又握了握手，又是一副“惺惺相惜”的模样。
杨筠添说：“好吧！这里居然有队内消化的！”
柳柏忙凑过来，说道：“谁啊！谁啊！”
杨筠添说：“他们怎么能在如此繁忙的考试月还搞出这么多东西呢？”
柳柏说：“学霸的爱情是相互促进，只有学渣才会用恋爱作为自己成绩不好的借口。所以到底是谁啊？说了这么长时间了。”
杨筠添说：“说你迟钝，还真的没错……你没发现咱们队长和张慕蕊最近老是走在一起吗？”
柳柏说：“走在一起有什么呀！我和你不就老是在一起吗？我们又不是。所以说，老是走在一起算什么证据啊！”
杨筠添说：“走在一起，这是客观的行动。但是敏感精细的人和你这种迟钝木讷的人的区别就在于细节！我告诉你一个真理，算是给你上一课啦！告诉你啊！首先看大体上，走在一起的距离，走在一起去的目的地，走在一起的时间；接着就是看局部，走在一起的神态，走在一起身体轻微弯曲的角度。还有就是场外信息，那就是他们在群里聊天的时候有来有回的，在考试月，在群里，怎么能如此密切地进行问答呢！经过我缜密的分析，综合以上各个方面，从而得出了他们俩必有古怪。”
柳柏说：“就你，当真能这么神？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必有外援！”
杨筠添看着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柳柏，感觉到她眼神里时时刻刻的质问，他苦笑了一下，说：“好啦！好啦！我招！我招！”柳柏一副早就料到了神色，轻轻眯着眼，笑着看着杨筠添。杨筠添说道：“我当真没想到，居然是我家那个老东西先发现的，然后是她告诉我炜炜和慕蕊有情况，感觉就是找我‘对答案’的。不过，我当初应该就和你差不多吧……结果被老东西‘教育’了一顿。于是我想着不走这套像极了‘私家侦探’一般的路了。于是我直接问了淼淼。”柳柏笑道：“真不愧是你，啥都能直接问。”杨筠添说：“其实我平时和淼淼师姐说话的时候，心里其实还是有点打鼓的。不过，我当真是迫切地想知道老东西教育我的那一套究竟对不对，如果不对，我立即反呛她一回。”柳柏说道：“结果没想到是吧！淼淼师姐肯定了你的答案。”杨筠添点了点头，说道：“恭喜你，抢答正确，这一下，当真是让老东西将军将得死死的。淼淼师姐当真是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一下子就肯定了炜炜和慕蕊在一起了。好家伙，不说不知道，一说，我的注意力当真是不自觉地就往老东西说的方方面面靠，好像当真是这么一回事诶！”柳柏笑道：“学到了！学到了！”杨筠添说：“学废了！学废了！对喔！我把这个小技巧都教你了，还不给我学费！”柳柏说道：“就这！你这不就是抄答案嘛！如果当真要交学费，那还是给笑笑学姐吧！你别想当中间商赚差价！网购尚且有七天无理由退货呢！我不试试，这又怎么能算交易完成呢！”杨筠添说道：“哎哟哟！我们的小柳柏现在居然如此能说会道，说话如此呛人！当真是不熟不杀啊！那以后还是多多少少保持点距离吧！我可不想日日万箭穿心！”柳柏又给了杨筠添一个招牌的皮笑肉不笑。
柳柏顿了顿，说道：“话说回来，你假期打算干嘛啊！问了我，自己不说，当真是不懂得有来有回啊！”
杨筠添想了想，说道：“我最近看我们那边一个社会群，说是可能在十几天之后有个周年赛吧！这几天就回去和朋友约着打打球，看看落下的漫画，或者看看电影吧！在我家附近跑跑步，骑骑车，恢复恢复体力吧！过年前主要就围绕着打球了吧！过年之后，看剩多少时间了，毕竟有的时候来的亲戚多一些，或者忽然之后就有什么酒席吧！估摸着在过年之后还能有个十几天。想着和老东西一起去外面玩玩吧！毕竟老东西新学期之后就得准备实习了，而且明年她还得考研或者考公。不过这老东西当真是不靠谱，现在都还没想好究竟是考研还是考公呢！”
柳柏说：“我好像听说其他专业考研可卷了！不过考公可就更夸张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啊！”
杨筠添点了点头，说：“是啊！而且老家伙学的是‘汉语言’，她的就业面可以说很广，但是反过来说就是选项也就更多了。不像我们，大部分人应该会一条路走到黑吧……”
柳柏问道：“那笑笑学姐有没有特别感兴趣的方面呢？”
杨筠添说：“她应该还是有点想当老师的吧！”
柳柏问道：“但是，现在想要做初高中的老师，好像在学历方面，至少都得要硕士了吧！本科出来当老师的话，是不是大概就只能在县里的小学了啊？”
杨筠添说：“据我所知，我的初中里的老师招聘都是‘硕士及以上’了，当真是一副本科不值钱的模样……”
柳柏笑道：“老师尚且如此，咱们这行当……在这方面可当真是更明显了……本科都只能在镇县的医院里了，当个小医生，看着常见病，瞧着病情太重了，就往上送，治不了了就送，看不准的就送，病情加重了就送。简称‘中转站’啊！”
杨筠添说：“按照学位设置的人而言，确实这种基层医院的医生应该要占大头的，成为金字塔里头的那个地基。但是现在当真是三四线非三甲医院缺医生，而一二线城市的三甲医院，多少博士和博士后挤破了脑袋，削尖了可能都进不来。我当真听说过，一个咱们一个博士后学姐，都在国外深造了一年了，但是她想进咱们学校的第一附属医院，还不是得找她博士导师写推荐信。一个人优秀，可能在我们面前已经光芒四射了，但是在外面，站在金字塔尖尖上的人可能当真是数不胜数啊！兴许还可能是自以为站在了金字塔尖上的，实则一山更有一山高啊！”
柳柏点了点头，说道：“骤然沉重了……”
杨筠添说道：“弃医从文啊！弃医从文啊！放弃得趁早啊！这就叫及时止损啊！”
柳柏说道：“你怎么似乎已经有了这个打算了啊！才第一个学期结束啊！”
杨筠添说：“连着熬几个大夜，脑子里莫名其妙就弹出来这些事情了，你如果让我再选一次高考志愿。当初我如此笃定，但是现在可能会有点犹豫了。”
柳柏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同感啊！同感……但是你当真让我想想如果当真回到那个时候会怎么选择，虽然会有点犹豫，但是我一想到其他专业面对的选择，面对的种种场合，面对的那么多不确定性。我可能还是会选择学医，毕竟这条路的限定性很强，可以说埋头走就好啦！”
杨筠添说：“不过，现在当真受够了‘信息差’了，埋头走可能当真不是好主意呢！”
柳柏又一次缓缓地点了点头，两人默默地吃了一会儿面前所剩不多的薯条，似乎刚刚的这些话让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杨筠添笑道：“还远着啦！还远着！不过还是得想想往后怎么办了，毕竟到时候如果当真走‘医’这条路，咱们都是‘五年制’，考研是必不可少的了，如果能保研就更好了，而如果保研，究竟是如何选拔的，而选拔的种种机制又是如何？感觉如果想以后竞争力强，现在开始准备似乎也不早了。”
柳柏说道：“话虽如此，生活还是得继续。你打算到时候去哪里旅游啊？就和笑笑姐吗？”
杨筠添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就和老东西去吧！我的老豆和老母亲有自己的生活，可以说现在开始过他们的二人世界啦！压根不想我们打扰他们。你有什么打算吗？”
柳柏说道：“过年前没有时间，过年之后倒也还没有什么打算了。”
杨筠添说道：“这几天就能把科三考完了吧！科二都能一轮过，科三还不是‘洒洒水’吗？要不要一起参加周年赛？”
柳柏说道：“也不是不可以，且待我回去和教练约一下，你们周年赛什么时候打啊？在哪里打啊？”
杨筠添说：“应该是‘年二十六’吧！在我家那边。”
柳柏想了想，说道：“那我回去问问。”
杨筠添点了点头，说道：“再添一员猛将！看来赛后的大餐多加了一重保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