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线索
此刻，第一医院办公楼顶楼。
江棠一身白大褂站在落地窗前，淡淡地望着博灵酒店外的警车以及围观的人群。
“江总，看来不止我们知道了《蛊绝》在姜宁身上的秘密，炼尸派的那些邪人恐怕也得到了消息！”
陈帆站在江棠身后，一脸凝重。
“想多了，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一向愚蠢，他们之所以控尸袭击姜宁不过是想验证自己的猜测而已。”
“姜老婆子重伤，现在的滇中局势波诡云谲，这些邪门歪道都猜不透姜宁的实力，自然忌惮非常，一旦他们发现姜宁就是个普通人……”
“呵呵，滇中就热闹起来了！”
江棠转身翘着二郎腿坐上沙发，轻轻摇晃着红酒杯不紧不慢笑道。
“好了，这个丫头牵扯太多，你继续守好太平间，我去处理点事！”
喉结微动，江棠仰头一饮而尽，起身拿起迈巴赫车钥匙出了门。
这件事虽然只是一个小插曲，可是博灵酒店里住的人非富即贵，社会影响力之大让人头疼，姜宁再不愿意，也迫不得已去警局一日游。
接到江棠电话的局长立刻选派了特殊案件组的负责人员前去处理。
而此刻，江城拘留所内，一群愣头青的实习干警正在相互打趣。
“唉，你说这女娃不会吃菌吃多了？”
“呦，啥子菌哦能把这个娃娃毒得那个厉害哦，你说是鸡枞菌还是见手青？”
操着一口地道滇中方言的两个胖子警察一唱一和，直逗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这个嘛，大概率是见手青了嘛，鸡枞咋个会有毒？”
其中一个子比较矮的胖子警察想了想不假思索道。
“见手青了嘛，要看咋吃了，要炒熟，不然就会像这个女娃娃一样见小人人！”
另一个憨厚的胖子警察说道。
姜宁坐在沙发上思绪万分，还在流血的伤口提醒着她，这一切不是做梦。
而如此严重的事这群警察居然不相信！
不过换一个角度来说，让二十一世纪沐浴着科学知识光辉的人相信这世上有黄皮子女尸和裂口女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们不相信……不过是没遇到过罢了。
只是为什么那监控画面只能拍到自己，无法拍到裂口女呢？
就在姜宁百思不得其解时，这群愣头青警察居然讨论起了菌子的吃法。
“个人觉得，菌应该吃花骨朵的时候，开了菌伞就老了！”
“你放个屁！菌伞才是最好吃的，不开吃个光杆杆有啥子吃法？”
这两个胖子警察为了吃菌子部位争论起来。
“什么口蘑？口蘑？那是北方的菌，我们云南的菌子，就数松茸最好吃！”
“放屁！竹荪鲜滑，鸡枞菌鲜香，奶浆菌顺口……嗯……不过嘛，还是属见手青最好吃！”
“你个土狗，一斤松茸都可以买上百斤其他杂菌！我看你就是狗吃牛屎图多！”
“……我艹你姥姥！松茸有个鬼求吃法，滂贵！你说松茸最好吃，我也没求见到过你吃！一天还不是裹点鸡枞？”
姜宁望着唾沫横飞的两个警察一脸黑线。
“高端的食材只需要简单的烹饪！所以菌子应该清炖才能品尝出它的原滋原味！”
“放屁，光吃菌有啥子吃法？煨鸡汤，红烧，炒青椒肉，炒竹笋，烫火锅！哪样不比你那种清汤寡水的吃法有滋味？”
这两个胖子警察从菌子的哪个部位好吃一路吵到如何烹饪好吃。
“好了！不要吵了！”
姜宁有些心烦！
“你说你吃的是哪种菌子？吃的是什么部位？用的是什么烹饪方法！”
两个胖子警察突然异口同声道。
姜宁望着如此认真的两个警察，只得翻了个白眼无奈凭空编造道“不晓得哪种菌，杆和伞都吃了，凉拌的！”
“艹！凉拌！小丫头你牛逼啊！不认识这菌居然还敢凉拌！！”
“难怪今天看到小人人了！”
“不过你给我们说说，凉拌是什么滋味！我们还没胆子尝试过呢……”
两个胖警察纷纷睁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姜宁。
恰恰这时候，门突然被打开，这话正好传入前来接班的特殊案件处理组成员耳中。
于是，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尴尬起来。
两个胖子警察望见他们肩上的警徽上的几条杠立刻吓得站好并恭恭敬敬地敬了一个礼！
可不嘛，除了领队年龄比较大，其余几位成员看着虽年轻，但是级别却不知比他们高了不知道多少！
特案组成员的领队望着一高一矮两个小干警，默默道“实习的？”
“报告长官！是！”
这两个胖子警察吸了吸小腹争取让自己看起来瘦一点，中气十足道。
“出去吧，这个案子从现在开始不归你们管！”
领队用一种“我就知道”的眼神轻瞥了两个愣头青胖警察淡淡道。
“报告长官！”
高个子的胖警察又突然开口。
“又什么事？”
领队有些不耐烦地开口。
“这个案子我们已经审过了，这个小姑娘只是吃菌中毒了看见小人人！”
高个子的警官又敬了一个军礼，用一种流露于表的近乎争功的表情谄媚道。
领队“…………”
姜宁“…………”
“好好好，对对对，行了行了，我会自己看着办！”
“你们出去吧，我们有事要单独跟这个小姑娘讲！”
这种事肯定不能跟普通人说，领队只能顺着他们的话把他们打发出去。
等所有闲杂人等全部出去之后，领队锁上门，一脸凝重地望着姜宁。
“终于还是到这天了！姜老婆子，我就知道你终究护不住她！”
身着军绿色作战服的领队脊背挺直，神采烁烁，若不是那一头格外刺眼的银发和岁月在脸上留下的沧桑痕迹，从他的精气神来看，丝毫看不出他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头。
“你认识我外婆？”
听着领队叹气，姜宁敏锐地从他的话里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同寻常。
怎么所有人都认识她，也认识她外婆？
她从小自诩记忆力超强，可是搜索了从小到大的记忆，姜宁也不能找到一点点关于领队的一星半点记忆。
看他的年纪和外婆差不多，可能是外婆的老相识吧。
可是那一句“你终究还是护不住她”又实在蹊跷！
姜宁还想开口询问，领队却招来短发女记录员不知说了些什么。
只见这短发女记录员神色复杂地望了我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放下摄像设备默默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