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往事
海风吹过，崖力说道：“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以前有个女子，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族的，在高仙族的丽城里做妓女，有一天，魁仙族的魁王带着士兵冲破城镇，于是城内一片混乱，这个女子就四处逃命，最后被士兵抓住，但是因为这个女子长相绝美，士兵又不知她是妓女，于是就把她献给魁王，魁王一眼就心动了，但耍完之后就去功下一个城镇，本来这也没有什么，但是一年后，那个女子生下了一个男婴，这就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因为在哪儿之后，这个女子四处奔逃，没有和男人睡过，于是她坚信这个孩子是魁王的孩子，所以她跟在四处征战的魁王的军队身后，我觉得她一定是想抱着这个孩子去找魁王，让他为这个孩子正名，但是她在那些仙族人的眼中只是一个猴子，猴子生的孩子怎么能配统领仙族，又怎么会让她去见魁王呢？但是女子仍不依不饶，其中一个守卫有些不耐烦，拔出刀，一刀砍在孩子的脸上，并说道：“你要是再胡闹，我下一刀就宰了他。
我想那天的月亮一定没有这样好看。
于是那女子便抱着孩子走开了，从此以后她没有四处声张，而是默默的抚养这个孩子，孩子长得很快，但比同龄人更虚弱，想必是婴孩时期脸上挨了一刀的缘故，因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其他的小朋友都嫌弃他，他没有朋友，整天在妓院里转，接触各式各样的人，看着各种各样的荒唐的事情，他变得孤独，变得油头滑脸，缠着妓院里的那些顾客，学了一身四不像的本领，他的母亲求了一个有学问的嫖客，给他取个名字，那人盯着他看了一眼，随口说道：“巴癞。”
于是他有了名字，巴癞，他开始还挺喜欢这个名字，他总是问起自己的父亲，而母亲总是告诉他父亲是一位高贵的人，等他长大了就带他去找父亲，他信以为真。
因为脸上有一道骇人的疤痕，于是他开始充当恶霸，那些不和他一起玩的孩子，他就去打，最后他朋友遍地，只要一声令下，就能要啥有啥，朋友见他也都站成一列，他觉得自己就是这群孩子的王。
直到有一天，天还没亮，他在睡觉，睡梦中被他的母亲拉了起来，母亲神情急迫，他心里很不耐烦，因为前一天晚上他还和他手下的那些小朋友一起玩了扮演军队的游戏，在那个游戏里，他是君王，指东打西，一句话就决定人的生死，他很享受。但是现在被母亲大声呼喝，他觉得很不舒服，甚至还没来得及吃妓院里的牛肉包子就冲出门。
天空雾蒙蒙的，像是眼泪挡住了视线那样，母亲拉着他急忙忙的往街上走，街上有许多人，站在两边，母亲拉着他挤到人群的最前面，于是他看见整齐的军队排成两列隔开两边的人群，有人叫道：“巴癞，哈哈哈。”
他心里很生气，他已经十岁了，现在知道这个名字的意思，他不想叫这个名字，但是她的母亲却说这是有文化的人取得名字，他心里想着等会要去嘲笑他的人的家里，用粪水倒在他的粮仓里，不一会儿，十几个人全都拿着长枪佩剑，走在队伍前列，中间有一个头戴金盔身穿金甲，骑着全身被金色的盔甲包裹的大马，走在军队中间，高高在上，威风凛凛，这就是魁仙族的王。
突然他的母亲冲进军队，挡在魁王面前，一个士兵吓坏了，想也没想一枪捅进她的身体，他也吓坏了，冲进军队中，抱着她的母亲，众士兵团团围住他们，他茫然无措，惊慌的看着士兵，那个高高在上的魁王骑着马分开士兵，分开雾气，走了出来，晨光射在他身上，金灿灿，女子伸起手抓向魁王，抓向那团金光，魁王头也没动，嘴角杨了杨，虽然没有声音，但是他知道魁王说了两个字：“猴子。”随后骑着大马从他的身边走过。
母亲伤的很重，不停的流血，他背着母亲回到妓院，妓院老板怎么给钱医治一个脸黄腊皮的妓女，所以母子二人被妓院赶了出去，他背着母亲找到一间破屋，还好他还有一身混混本领，总不至于饿死，但他也不知道如何医治母亲，但是他还有小弟，于是他集结了十几个小弟，他找到药铺，问了医生，打听了医治方法，然后命令他的“士兵”去药铺捣乱，几个人在药铺里撒泼，几个人在后房里乱窜，他让剩余的小弟去抓药柜的郎中的帽子，扒他的的鞋子，支开郎中后自己正好偷药，但是当时他才十岁，成天混在风月场所，目不识字，站在药柜面前看着那些符号，他感到无力，于是他又调来一个手下，这个手下是唯一会认字的。过程很顺利，那手下在药柜里东翻西翻，像个小郎中。
他拿到了药，回到破屋，又煎了药，喂母亲喝了药，一切都很完美，以前母亲总是抱怨照顾他太累了，他却觉得照顾人不过如此，他得意的睡觉，等着母亲明天又凶巴巴的叫醒他，他想明天又可以到妓院去吃牛肉包子，并且要给那个抓药的手下带一个包子，可没有等到早上，在半夜就被母亲的呻吟声吵醒了，这声音不一样，跟在妓院时的声音不一样，很不一样。他有些惊慌，连声问母亲哪里不舒服。
母亲只看着他，说道：“崖力，你听清楚，你叫崖力，你要像悬崖一样有力气。今天那个骑金马的人，他是你的父亲，你要去找他，你是仙族的王子，你明白吗？”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他。
他不知道母亲在胡说些什么，问道：“那个人是魁王，怎么是我的父亲？仙族的人都是金发金眼，我却都没有，怎么会是仙族的王子。娘，你怎么了？”然后接过母亲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精致的布袋，他打开布袋，里面是几根金色的须发。
“这是你父亲的头发还有毛发，如果他不认你，你就把这个拿给他看，并说在丽城里，有个女子叫春花，她”母亲话说到一半就咽气了，他对母亲和魁王当夜的风月之事不感兴趣，他在想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晚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同时失去了母亲。那晚的月亮比现在的圆，比现在的亮，比现在的冷，月光像士兵手里的剑戟插在破屋的地上，插在母亲的身上。
第二天他又带着那个偷药的手下去药铺指着药柜问了郎中分别是什么药。原来他的手下因为其中有三味药不识字，便随意抓了三味药。他一点也没有生气，甚至没有打那个乱偷药的小弟，是他自己害死了自己母亲，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今后不再偷东西。并且要去找他的父亲，当天他召集了所有的小弟，告诉他们自己的名字叫崖力，倘若以后有谁再在背地里叫他巴癞，他就宰了他们，然后自己要去追随魁王，愿意跟他走的人就一起走，于是有两个人站了出来，其中一个就是抓错药的那个小弟，叫焦律，另一个叫伽班。”
崖力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布袋，两眼挂着泪，笑着说：“蠢女人，就凭几根头发和毛发，别人怎么会认？”说完又收在怀中。
无明看着他，隔了一会，说道：“以前有个孩子，从他记事起就在一座山上的屋子里，屋中四面都是书，到处都是香，有一群人围在他的身边，都穿着青灰色的长袍子，都留着一撮小胡子，每天都坐在他身边给他念经，等他长得大一点了，他就叫那些人师兄师哥，师叔，师父，他跟着大家一起念经，随后又一起习武，他天赋很好，是武学奇才，师父师叔教的东西总是一遍就会，看的经书也总是过目不忘，师父说他是百年一遇的武神躯，于是更加严苛要求他，每天总是看书，习武。
时间过的很快，他也长大了，有一天他问起师父，他的母亲和父亲是谁？师父沉默良久，说父亲和母亲在他小时候就离开了，但是又没有离开，因为他现在在山上有师父师叔和各位师兄弟。
有一次，他独自在山腰里追蝴蝶，看着天空中有个大龙飞过，又掉在树林里，随后有三个小孩上山来，其中有一个是女孩子，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女孩子，他很害怕，他问那三个孩子来干嘛，那三个人说是风筝线断了，来寻风筝，他这知道原来刚刚那个是风筝，于是他带着那三个孩子一起去寻。他总是偷偷看那个女孩子，原来女孩子是那样可爱。
师父叫他，他回到山上，他问师父他想要放风筝，师父却说那是纨绔子弟的玩意，他不应该去玩那些，应该读书，各种经书，反正藏书阁的书多。他开始感觉厌烦，于是读书也不用心，习武也不认真，那天的风筝在他的心里冲破了一个口子，他每天都下山腰去树林等那三个孩子，但是他们再也没有出现，于是他在后山上砍了竹子，又拿了宣纸，自己画了一只鸟，用米浆粘好了宣纸，还没有来的上线，门突然被打开，师叔出现在门口，看着地上的竹子和宣纸，十分生气，二话不说，冲进房间，一脚踩断竹杆，又撕烂宣纸，拉着他到大殿罚跪。他很委屈，那天哭了好久。
后来的生日，师父问他想要什么礼物，他说他想放风筝，师父和师叔都低头不语，他以为他说错话了，于是急忙说道要看书。但是第二天师父拉着他出门，师叔拿着几个风筝站在殿外，他很高兴，跟着师父和师叔一起去后山放风筝，此后每次晴空万里的时候，他总是拉着师父师叔去放风筝。
有一天，他放完风筝，众人都在大殿里坐着，他急忙跑进殿里，原来是自己的师叔被人偷袭受了重伤，师父说伤的很重，山上的药无法医治，恐怕要去镇法寺求法，他二话不说，就下山去了，这是他第一次下山，他很忐忑，又有些兴奋，见到山下的世界，看到各种好吃的好玩的，他走在城里，感觉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他很喜欢这个世界，他突然觉得山上是多么的无聊，尽管他是为了给师叔求法才下山，但是他实在走不动路，周围的东西太新奇了，他一路吃，各种瓜果肉脯，各种小吃美酒，他都不知道他已经犯了多少戒律，但是他很快乐，这是和第一次放风筝时，第一次吃糖果时，同样的快乐，随后他又见到那三人，那三个人已经长高了，毕竟都已经过去几年了，但是他记得他们的名字，特别是那个女孩子的名字，那个女孩子更漂亮了，但是那三人已经忘记他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三人被一个黑衣怪袭击，他出手如风，轻松解决了那个黑衣怪，最后得知女子是南国的公主，一个是古族的将军，另外一个是古族的王子。他没有过多停留，为师叔求法才是第一大事，他去了镇法寺，中途救了一个女子和一个孩子，又顺利的到了镇法寺，无奈寺里的方丈武艺高强，自己没有通过他们的六关，拿不到救师叔的经法，无功而返，但是在回山的途中听说了日思夜想的那个女子出家到菩提山去了，他又辗转到菩提山，也不知是哪里机缘巧合，菩提山的忘至禅师竟然要教他一套掌法，于是在菩提山下的思过洞住了下来，那个女子每日为她送饭，他和那个女子渡过了几个月，他们变得亲密，但是那个女子心中只想着另外一个将军，在他离开菩提庵的时候还让他去打听那个将军的情况。等他回到自己的山上之时，师叔已经死去多时，自己没有见他最后一面，没有道别。
随后女子被古族王接回了古族，成为了王后，他多次趁着月光下山翻进皇宫，去看那个女子，看着她生下一个女儿，他感到高兴，随后亲王策反，古族王所有护卫被杀死，他心里不愿意女子死去，于是反身去找师父，希望师父出手，但是师父和师叔都不愿给山上惹事，他偷拿了师叔的符箓，他回到皇宫时，古族王和那个将军也被杀死，女子也受了重伤，他冒着危险救了她，回到山上，师父却拒之门外，毕竟这有违清规，他想都没想，毅然退出教派，师父和师叔给他指了明路，到北昆求药。到中途时，被古族的人追杀，自己竟被多年前救得那对母子所救，而那个女子也选择跟在他的身边。于是他就带着女子来到北昆，遇见了一个叫崖力的人，还有叫焦律和伽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