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地底
四人落下悬崖，雅城边的悬崖下乃是一条激流，四人落入激流，崖力水性尚好，无明凭借灵力也能在激流中稳住，但是另外两人可就深一口浅口的喝水，崖力示意无明去救人，自己率先去拉住虞思言，没想到虞思言手脚并用死命抱住崖力，崖力急忙叫道：“你别这样抱着我，啊。”口中已灌进一大口水，两人淹入水中，崖力解开虞思言的手，虞思言又抓上来，掰开她的脚，两只脚又对着崖力死命乱蹬，崖力被踢中，一张嘴，水灌进胸腔，急忙闭上嘴，忍着痛，费好大力气才浮出水面，刚喘口气，虞思言又使劲抱住他，“快救救我”
崖力身子往下沉，“你别这样，啊噗，抓住我，啊噗。”崖力一边说一边吐水，“你先放手！”
“我不放！”
“你不放，啊噗。我们都要死。”崖力在水中起起伏伏，虞思言说道：“就这样死不了，你坚持坚持。”
“水喝太多，噗，我就没，噗，体力了，你先放开我。”崖力感觉肚子里的水越来越多，虞思言正犹豫，突然两人撞到水里的暗礁，虞思言登时晕过去，崖力憋住一口气，抓住虞思言奋力游到岸边，上了岸，急忙用手伸进喉咙，把刚才喝的水全部吐出，看着虞思言，又急忙按她胸腔，说道：“公主，事情紧急，得罪了。”又猛一口气，对着她嘴呼吸。三两下虞思言就咳出水，崖力精疲力尽，倒在虞思言身边，又想起无明，遂起身看着激流，哪里还有无明和洛伊的影子，刚想开口叫，脑袋被人从后敲了一棒，晕了过去。
无明在激流中看见洛伊在水中看着自己，任由水流漂走，心道：“原来她会水。”便转头去找崖力，四下看看都没人影，正要呼喊，又看见洛伊在水里乱抓乱蹬，“抽筋了吗？不对，原来不会水。”于是急忙向她游去，“师父说救不会水之人一定要小心被抓住，否则两人都会有生命危险，看她样子若是被抓住，定被拖下水。”想到此，一时不敢靠近，紧紧跟在其身后，等她彻底没了动静，便才游过去抓住她的衣服，刚想游向岸边，但却感觉水中一股强大的吸力正拉着自己，眨眼的功夫，手中只剩一件衣服，洛伊却不在了，无明大叫不好，沉入水中，洛伊正被水流向下卷，无明脚掌发力，借着水流的力量迅速游到洛伊身边，抓住她手，谁知一股巨大的吸力牢牢的扯住洛伊，越往下水越冷，到后来寒气透骨，睁眼看去，四面蓝森森、青郁郁，定睛细看，水底一个小型的漩涡，无明灵力运转，胸中却没了气，也不由得张开嘴，鼻子嘴巴立即灌满水，登时晕了过去，两人被一同卷入漩涡中。
无明再次睁眼，身周全是厮杀声，自己手中拿着剑，剑锋血红，剑刃全是缺口，再一抬头，四周便全是尸体，那些尸体慢慢的爬向自己，无明惊恐万分，突然耳边传来琴声，紧接着琴声如风流一波一波的传来，四周的尸体也渐渐消失不见，无明只觉置身暖阳之下，一抬头，天空蓝幽幽，白云缓缓飘动，四下都是青草地，无明躺在地上，琴声如微风慢慢抚摸着自己，心中说不出的舒畅，渐渐睡去。等再次睁眼，自己躺在一间木屋中，急忙翻身弹起，四下打量，木屋里一桌一椅，墙壁上挂着一把玉琴一把长笛，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左首是一间小室，里面放着一张木床，洛伊正躺在床上，这木屋实在是简陋至极，无明摸了摸桌子，一尘不染，看来是有人打扫过。再转头看向右侧，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单手拄着藤木，站在门边。无明吃惊不小，“老人家您是谁？您的灵力好深厚，我竟没发觉您站在门口，是您救了我们？”
白发老人笑盈盈，张嘴呜啊呜啊的说，却不知说些什么。
“老人家您怎么称呼？这是哪里？”无明不停的问，白发老者却只是呜啊呜啊的叫着。
“老人家您不能说话吗？”那白发老者突然走出门外，无明紧跟出去。却见繁花青草，绿树紫藤，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东西，幽谷无人，花叶寂静不动。无明环视一周，叹道：“老人家，这里真是别有洞天。”却见白发老者用藤木在地上写着：“女子灵浅，需时日转醒。此乃昆山地底。”
“昆山地底下？我们是从雅城掉下来的，怎么会到昆山地底下？”
那老者又写道：“天河水急，盖因冲来。”无明运起雷鸣心法，顺着激流提气急奔，花叶飞落，多时仍不见头，只是激流越来越宽，肚中又隐隐传来饿意，只得反身回去，白发老者笑着张嘴，极缓慢的说着：“哈空胡。”
“您会说话？你说什么？”
“哈空胡”
“哈空胡？什么意思？晚辈不明白。”
“空胡”说着白发老者身形闪动进到屋内又出来，无明大惊：“老前辈好厉害的轻功。”
白发老者连连点头，“轻空。”
“您是说我的好功夫？”
“退退退”
“老前辈，有吃的吗？”无明也放慢语速，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那老者走到激流边，一个猛子扎下去，少顷，又钻出水面，手里拎着一只大鱼，无明见他左手两指夹住鱼尾，任由大鱼来回摆动，左手自始至终纹丝不动，不由得好奇心起，说道：“老前辈，我来拿。”从那老者手里接过大鱼，那条鱼身子摆动，立时就从无明手里挣脱，在地上乱板，无明眼疾手快，急忙按住，这一下运起灵力，用两指捏住鱼尾，可刚提起来，那鱼便又挣脱开。
“老前辈，我不行。”
那老者笑盈盈，说道：“灵力不够”又生个火堆，把鱼架着烤，无明问道：“老前辈，这激流一直走下去是哪儿？”
“北海。”
“北海，不行，我要回新宁城。”
白发老者摆摆手，又向上指，“爬。”
无明抬头望，山峰拔地而起高耸入云，“您说要从这里爬上去？”
“退。”
吃过鱼，无明稍作休息后运起雷鸣心法，顺着悬崖向上攀爬，爬山不比走路，更何况是无处落脚的陡壁，过了半个时辰，无明向下看，白发老者变成一个黑影，但是胸中灵力已然不多，只得反身下去，一盏茶时间就回到白发老者身边，只听道说：“不够。”
无明摇摇头，说道：“老前辈，我体内灵力不够，爬不上去。”
白发老者回屋拿了琴和笛，对着无明做了吹笛和弹琴的动作，说道：“你会吹弹”
无明说道：“老前辈，音律我只略知一二，实在不敢献丑。”谁知白发老者就地坐下，弹起玉琴来，琴声悠扬，如亲近之人在耳边娓娓道来，温润柔缓，无明只觉心中畅快，便也坐在身旁，琴声好似春日细雨，连绵不绝。无明闭上双眼，身子好似飘在白云之上，忽然琴声转高，音律渐快，音色澄明，音节清晰，如朝露润花蕊，晚风拂嫩柳，无明又觉自己躺在天空之中，任意遨游，不知不觉竟躺在地上睡了过去，梦里隐隐绰绰看见师父拉着自己的手在清台山上放风筝，心底一股暖流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