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排挤
时间匆匆流淌，转眼间，一个婴孩渐渐成长为了一个孩童。莫柒今年七岁，而他的哥哥今年十二岁了。
莫柒因为出生时的那场乌龙，被村里人百般厌恶，时常有人拿着石头驱赶他，打骂他。
正常七岁小孩理应是天真活泼的，但是却体现不在莫柒身上。
他乌黑如刺猬头似的头发，暗藏棱角白的吓人的脸和淡漠寒冷的眼睛，话语少得可怕，还有一些先天的黑眼圈，怎么看也不像个幼稚的孩童。与他哥哥莫叁一比较，莫柒倒像是哥哥，莫叁像是弟弟。
村里人将莫柒视作晦气之源，但家里人不会这么对他。妈妈很爱他，时常给莫柒买好吃的糖葫芦，时常和他玩游戏，不过更多时候是在认真织布，为这个较穷的小家挣些钱。
哥哥莫叁更喜欢这个弟弟，一天到晚带弟弟去村子的小溪里玩水、洗澡。两赤裸裸的小孩边洗边闹，水哗啦啦溅起溅落，嬉笑声夹杂着水声，真是不亦乐乎。
莫叁还会给弟弟捕小鱼，抓小虾。尽管莫柒对鱼虾毫无兴趣，但莫叁还是会给弟弟抓鱼虾来玩。
现在，莫叁牵着莫柒的小手，又跑去溪边玩水。
莫柒难得露出笑意，两条小腿又蹦又跳，整个人散发着快乐两字。
莫叁在一边看着看着也笑了，莫柒可是个冷面的家伙，让他笑比登天要难得太多了。
当年妈妈抱着一岁的莫柒像逗自己小时候一样做鬼脸，结果妈妈脸差点抽了，莫柒也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个傻不拉几的妈妈，一脸无语。他那年甚至以为自己弟弟是个面瘫，就是哭了嘴也不抽一抽。
笑哇跑哇，溪边又到了。
他俩正要踩水里，却被一个声音给严厉制止。
“滚出去！小晦气。别逼我揍你们！”
这个声音是小村霸李木孙的，只见他穿着一条白裤衩，眼睛瞪的老大，透露出强大的不欢迎三个字。
“凭什么？”
莫叁毫不犹豫，直接自己下水，开始了吵架模式：“这小溪你家挖的？你算什么东西！”说罢直接一个中指，嘴一撇又道：“说谁晦气呢！嘴洗洗干净再说话！”
“嗨呀！你小子是真tm拽！”李木孙一只眼睛狠瞪莫叁，一只眼睛中带着厌恶地盯着懵懂的莫柒，突然快步走过来给莫叁就是一拳，“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莫叁脸上瞬间变红，一个没站稳摔在水里，刚要起身又被李木孙一巴掌扇倒。莫叁今年只有十二岁，还只是个儿童，但李木孙今年十四，早已是个发育了的少年，身胚子比莫叁壮了好多，个子也较高。莫叁自然而然处于下风。
场面瞬间混乱，溪水里的俩人互相掐着对方脖子，眼里都是凶狠。莫叁脸上红一片青一片，鼻子隐隐流出了血，但比老虎还凶，两只手把李木孙脖子都掐出红印。李木孙也没想到这货下的死手，反被掐了个喘不过气，恼得一只脚狠狠踹在莫叁腿上。
在岸上的莫柒吓得呆板住了，刚要下水帮哥哥，莫叁抬起头大声喊：
“不许下来！”
莫柒迟疑了一秒不到，还是下水冲向哥哥。李木孙仗着自己力大一脚将莫叁踹开，莫叁则被踹到一块石头上，挣扎着起身抓住李木孙的手臂。
莫柒来了，他毫不犹豫地就狠咬了李木孙的大腿。随着他的牙齿咬合地越死，杀猪般的惨叫就越响。
“啊啊啊———”
趁着李木孙痛苦挣扎，莫叁狠狠一推，顺带一脚，李木孙摔在溪水里，小石子划破了他的脸。他恼羞成怒，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随意地抹在自己白内裤上。最后他一只手指着莫柒莫叁，突然就哭了：
“呜呜呜呜～妈妈！他们欺负我——”
莫柒and莫叁：对方已拒收了您的消息，还对您放了个屁
莫叁赶紧领着莫柒离开溪边，一步一步走回家去。
莫叁低沉着脸骂道：“真是晦气！”还tui地吐了一口口水。莫柒看着哥哥还发火，踮着脚尖，用手轻抚脸上那鲜红的巴掌印子。
感受到莫柒的小手在颤抖，莫叁一把抱起弟弟往家的方向走。可是莫柒明显感觉到，哥哥很没有力气，之前被李木孙踹到的腿暗暗发抖。
他在哥哥怀里眼泪汪汪，颤抖地看着逞强的哥哥，真心不懂为什么自己老是被人排挤。
真的啊，他也想有朋友，可是没一个人会以微笑对待自己。
到最后一个巷口了，莫叁却突然止了步伐，眼神随即又凝重了。
只见，一群七八岁的男女孩，直接堵在路口，意味很清晰，明摆着就是要打他俩。
“你揍了我们孙哥，真是胆大包天！”
一个男孩说罢，抄起石头就往莫叁莫柒身上砸。其余男女生则是用极其难听的言语侮辱着他俩：
“莫柒就是个，会给我们村带来灾难，你们滚出这个村！”
“当年用雷害死我爷爷！你就是个灾星！你就该死！”
“刚出生就间接杀了那么多人，你就是恶魔！恶魔一家人！”
……
莫柒看着眼前比魔鬼还可怕的、简直称不上是个孩子的男女生们，内心被揉搓成了灰色，眼泪不知不觉就满了眼眶。
他真的…不是灾星…
莫叁抱着莫柒左躲右闪，尽力躲避着那些恶意十足的石头，却还是会有一部分砸在他的身上。不过，他没有让莫柒受到一点伤害。
莫柒的耳朵里灌入了许多恶意极深的话语，眼神从平淡慢慢变成了呆滞，随即就是麻木、绝望。
莫叁看着弟弟的样子，顾不得石头赶紧将弟弟放下，双手紧紧捂住弟弟的耳朵，任凭石头怎么砸，也不动一下。
莫柒的世界，渐渐由灰变黑…内心早已被众人的千言万语伤得渣都不剩。
他看着身边的人，他们早已不是人了，已经是红着眼睛的黑影了。
又看看哥哥，他眼噙着泪水，死死护住自己，脸上的红巴掌印仍然红肿，膝盖抑制不住颤抖。
莫柒带着恨意，眼珠子渐渐从黑，慢慢变成了淡红色。原本正常的眼神，也在此刻变得薄凉凶狠，身边的气场变得格外寒凉，令人忍不住打寒颤。
“我靠，那小孩眼睛变红啦！”
一男孩眼珠子仿佛都要瞪出来了，腿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其余人也是惊慌不已，想到当初想杀了他的老村长和村干部的死，已经有小女孩踉踉跄跄地跑了。
莫叁惊异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嘴角不可置信地抽动着。
天突然变暗了。暗得猝不及防，令人有一种被黑云压在身上的严重压抑。
“灾星要发威了！”
“妈妈我不想死——”
“快跑呀！”
……
孩童们落荒而逃，场面瞬间混乱不已。有孩童摔在地上无助大哭的，有直叫不想死的，还有直接吓傻原地尿裤子的。
莫柒明明只是一个七岁小孩，却给人一种遇到死神索命的压迫感。
莫叁此刻意识到，他的弟弟，绝对不一般。随即又苦笑，不出意外的话，之后，他会被排挤更严重。那群孩子，根本不像个孩子，报复心很重，嘴里的话比母猪叫的还难听。
不过，他始终会和弟弟同一战线的。
没人能阻拦他。
莫柒又看向哥哥，眼神又渐渐温柔，杀气瞬间消失，又像一个正常孩童一样。
天空也渐渐正常，恢复往常的明媚。
在温柔的阳光下，两兄弟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内心却早已结在一起，势必与全村人的排挤斗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