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危机

    事情并没有好转起来。等到高大强再次回到金城的时候，发现快要完工的基建都已经基本停止了，只有不多的几个建筑工人无精打采的收拾着工地上的建筑垃圾，很警惕的看着陌生人。没有人知道进口设备什么时候能够放行。

    有一个传言公司的两个创始人有了分歧，现在变得水火不容。分家的代价是很大的，两人压着火气还在一起做事，但是问题总要解决的。

    当然这些事情还是后来高大强从新闻中看到的。

    站位，他面临的问题是留下继续混日子还是出走。

    回访并没有给他想要的答案。他这次连顶头上司都没有见到，人家跑回总部了。同期入职的去沧州培训的同事也已经大部分离职了，大家对于金城公司的希望已经很小了。

    待了几天，高大强硬着头皮返回了扬州。

    他最近常常想到的一个人是《士兵突击》里的许三多。那是一个守了军营大半年的傻子。自己何尝又不是一个傻子呢？

    他勉励着自己不去想这些事。看书，烦恼的时候看书是他的选择。

    不过他现在看的是《行测》和《申论》这些考公的书籍。

    宇宙的尽头是考公。他的年龄和学历都可以给他这个选择，尽管他更想待在研发中心或者是实验室。

    十月份，更坏的消息来了，公司的二号人物，也是主管研发的总裁选择了辞职公告是身体健康原因。就在大家还在猜测辞职的真相时，一个更震惊的消息来了：真材公司和行业里的另一个领头企业优财要合并重组了。

    重组的条件之一就是优财接纳真材的全部员工。合并很少有1+1大于2的。所以接纳所有员工也就是一句空话。为了新闻好看，合并前，裁员就成了当务之急。

    失业可能真的不再是威胁而要成为现实了。

    人生就是这样有戏剧性。也许自己应该改名为高小弱了。

    第一个被裁员的就是金城公司，项目已经停止了，能回总部的员工已经重新回去了，不能回去的岗位也已经有了新人，只能等着被裁员，好在离职补偿还算良心，没有人闹事。

    高大强知道的时候已经是裁员到了尾声了。一条短信通知他尽快返回金城面谈。

    没有意外，签字、交接。连收拾物品都免了，他本来就没有在这边呆几天。

    有点不甘心的是来交接的不是和他对接入职的那个hr，而是一个新人。没有感谢的话，甚至于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走出办公楼的那一刻，高大强的感觉很奇怪，他明明是这里的员工，却又像是一个局外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给这家公司到底带来了什么价值。

    是的，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没有存在感的局外人。局外到金城公司知道他名字的员工都很少。局外到离职除了看着他走出办公楼的保安外，一个送行的人都没有。

    自己到底算公司的什么？

    快走吧，难道还等人挽留？公司都要没了！

    高大强像空心人一样走出园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住处。

    只记得那一段路好长好长，甚至于超过了自己前半生走过的所有路。

    车到山前必有路？

    万一没有路怎么办呢？

    古人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