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无言的感伤
慕江暗狐疑地看了一眼湛司诺，“是是是，他矫情。”
“……”湛司诺感受到了他的‘敷衍’，撇嘴不理他，看了一眼外面。
“疏研他们来了，哎，一廷！”湛司诺站起身，喊道。
“来了来了！”陈一廷回答道，两个人向这边走过来。
“嗯……”四个人坐下来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说话。
“咳……那个林安烨有事来不了，就我们几个聊聊吧！”任疏研见没人先开口，只得先说一句打破沉闷的氛围。
“他这分明是故意不来。”湛司诺偏偏与这个话题过不去，又给扯回来了。
“司诺，你不是最看不惯他，这不，现在挺好。”陈一廷随意出一语，试探道。
“以前都是五个人的聚会，少一个不习惯罢了，不说了，喝茶。”湛司诺轻轻揭开杯盖，吹了吹热气。
“一廷，你现在辞职了，打算后续怎么办？”慕江暗先开口转移了话题。
“先打零工吧，我再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机遇。”陈一廷叹了口气。
“唉，你这是为哪门子气噢，远歌被收购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偏偏辞职。”湛司诺摇摇头，不理解。
“远歌不是以前那个远歌了，我不愿意待在这新地方，念旧也好、任性也好，反正我只想去值得待下来的地方。”陈一廷苦笑一声。
“那你不得先维持生计？”慕江暗担忧道。
“生计暂时无妨，暂时安烨在接济我，我在这段时间里会好好寻找下一个出路。”陈一廷说道。
“你这怕不是跟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有一拼。”任疏研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你可别在这取笑我了，充其量是个落汤鸡。”陈一廷摆手。
“这是什么话，谁取笑你，你遇到困难的话，我们几个哥们肯定帮你。”任疏研又说，“玩笑归玩笑嘛。”
“那我可不客气了，以后我落魄了，就到你那去混吃混喝！”陈一廷挑眉笑道。
“这算哪门子混吃混喝，疏研还住在清潇轩呢，落魄了来找我，保你满意。”湛司诺打断他的话。
“实在不济，我那二十米平房也是挤得下两个人的。”慕江暗也说道。
“你们这是啥意思，跟盼着我落魄似的，来来来，喝茶，别提这后面没发生的事儿。”陈一廷哭笑不得，其他三个人也笑了。
“哎，说回正题，远歌变成现在这样一定有隐含的原因。”任疏研放下杯子，把话题转回来了。
“这个是必然，我怀疑是徐总受了季氏的好处，或者季氏拿捏住了徐总某些事情。”慕江暗首先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我认为是袁先生的问题，既然是他提议收购远歌，肯定有他的目的，但是现在看来，显然是对远歌不利。”任疏研没有反驳慕江暗的猜测，转而也表达自己的想法。
陈一廷皱眉，许久才说道，“袁先生理论上是不应该做出不利于远歌的事情的，但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袁先生未必不会变心，”他看了一眼其他三个人，继续道，“徐总也是同样的道理，而季氏出于什么目的同意收购才是我们需要知道的。”
“嗯……季氏出于什么目的……”
一时间几个人都陷入了沉思，远歌只是一个略有名声的音乐集团，并非有很大影响力，徐总也是佛系总裁，并不致力于做强做大，只想维持现状，但季氏究竟看上它哪一方面了？
“哦，我想起来了，季氏有一个“时天微圈计划”，就是要把那些小集团都收购到季氏名下，壮大他的地位。”湛司诺一拍桌，忽然说道。
“时天微圈计划？”任疏研深思，“季氏这是打的暗算盘啊，他这是知道有些集团要联合起来抢夺他在时天城的位置。”
“所以季氏带着这个目的去收购远歌很合理，那么下一个问题就是袁先生为什么会做出对远歌不利的提议？”慕江暗听了这话，点点头，又抛出一个疑问。
“只有一种可能，袁先生现在是季氏的人，要为季氏做事，现在时天微圈计划正在实行，他自然要提议一些对季氏有利的项目才能稳步提升自己的地位。”陈一廷详细地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袁先生此行固然是为自己考虑，不过也在情理之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是徐总，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同意把一生的心血交给季氏？”任疏研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你怎么知道徐总的为人不会变？永远不会动摇？”湛司诺往后面一靠，反对道。
慕江暗见氛围有些僵，立刻打圆场，“总之现在已经差不多都知道事情的原委了，现在我们需要考虑的是怎么挽救远歌。”
“说服我们的老成员，重新组建公司？”任疏研摊了摊手，觉得并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个……难度不是一点两点，除非我们新组建的公司有足够吸引他们的地方。”湛司诺摇头，但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一个问题抛出了，接着就是要去寻找它的解决办法，然而当所有人都无能为力的时候，这个问题也就陷入了僵局，成了暂时无解的难题。
“走一步看一步吧，远歌能发展到哪一步就算哪一步吧。”任疏研叹了口气。
“疏研，一廷，你们真不打算回远歌来了吗？”慕江暗还想挽留他们，一起打入远歌内部改变风气。
“不了，我本是个业余演奏弦乐的，新来的应该个个都是比我高级的多的。”任疏研摆手道。
“不是……”慕江暗还没说什么，陈一廷摇摇头。
“我看不惯现在的远歌，我还是离开吧，离开束缚……”
一时间气氛又陷入了沉郁，短短一周时间内，远歌变了，人也兵分两路，这样一来，大家以后也难以经常会面了。
“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就以茶代酒，来来来。”湛司诺见此情景，心中固然难过，但还是扯起一个难看的笑，举了举杯。
“来来来。”
——时天铭栎茶厅门口——
“一廷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们，我们几个多多少少都有些能力帮衬。”慕江暗最后说道。
“好好好，我相信你们，走啦，都回去吧！”陈一廷点头，挥挥手，随后便打车回去了。
“我们几个也就这样散了。”他们都走后，湛司诺对慕江暗说。
“以后想聚的时候还不是一句话，大家都来了。”慕江暗没他这么悲观，倒是认为几个人关系不错，不会因为现在路不同就散了。
“难说呢，林安烨那人今天没来可是他的损失，这种聚会以后肯定不常见了。”湛司诺摇头，不以为意。
“你挺惦记他嘛，按理说，你把他当朋友了，但你还嘴硬不承认。”慕江暗无奈地笑了笑，打趣道，“湛某脸还挺薄哦。”
“谁说……害，我只是看不惯他那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又哪里没当朋友了。”湛司诺叹了口气，“我跟你说哈，这现在是我心情低落，等心情好了，照样批判他，这不就是个小资产阶级……”
“你可拉倒吧，都十一点了，回家回家……”
两个人在夜色里被染没，声音渐渐消减，身影模糊……
心境却正如这冷清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