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虚空凝视
他睁开眼睛，看到远处的灯光和星星的漩涡仍然消失。 每一种可见颜色的闪闪发光的星系都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它们美丽的运动是如此陌生，以至于很难移开视线。
他把眼睛从他们身上移开，当他环顾四周时，他意识到他现在独自一人处于世界之间的空间中。 在他周围，其他人曾经去过的地方，是昏暗发光的光源。 悬浮的物体似乎弯曲了他的视野，使它们难以看清。 就好像他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滑落一样，他不得不不断提醒他的大脑重新聚焦。
他走向最近的灯光。 它散发着柔和的灰色光芒，当他环顾四周时，他注意到所有漂浮的物体都在发出隐约不同的颜色。 当他越来越接近灰色的那个时，他感觉到它与他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产生了共鸣; 浮光嗡嗡作响，他体内有什么东西嗡嗡作响。
柔和的光线的共振有些不对劲。 它的频率似乎与他自己胸口的频率不同。 它感觉强烈而快速，但也笨拙和失节奏，他自己感觉很轻，沉闷，而且，由于没有更好的词，对。
他抬起眼睛，望着远处的灯光。 他想起造物主说过的遵循直觉的话，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他闭上了眼睛，试图感受该往哪个方向走。
他轻轻地感觉到左边有一股拉扯。
他突然睁开眼睛，凝视着远方，他以为拉力来自哪里。
我跟随这种感觉吗？感觉 有吸引力的。
他迈出了一步。
它又拉扯了一下，坚持不懈，充满希望。他跟着奇怪的拉动，小心翼翼地在不同颜色的漂浮球体之间走来走去。
他走来走去的球体嗡嗡作响。每个人都以独特的方式，他们的曲调和节奏略有不同。有些是可怕的，他不禁畏缩于他们深深植根于他内心深处的可怕恐惧。其他人和他自己一样，但明显不同。当他移动时，他们从四面八方轰炸他的感官。迷失了方向，他的时间感从他的掌握中滑落，就像从紧握的拳头溢出的沙子一样。
经过几分钟或几小时的旅行，他的腿开始疼痛。他停顿了一下，需要休息一下，然后花了一些时间在其中一个漂浮的灯旁边休息。他选择的那个哼唱的方式与他自己的只有一点点不同。他检查了它柔和的绿光，在这样做的过程中，他的脑海中绽放出一种越来越理解的花朵。
它有苔藓、树木和古老森林的味道。它进一步向他招手，试图将他拉进去并与他融为一体。他面前的绿色球体不是基本的东西;它不仅仅是一盏发光的灯;它是力量的源泉。在里面，他看到了腐烂的树叶与土壤融为一体的形象，慢慢地变成了维持森林的养分，并且知道这就是力量想要的：合而为一，并重建。
我允许它把我拉进来吗？
他的灵魂随着类似的节拍而跳动，只是与球体的节拍刚刚区分开来。
造物主说了什么？听听你的直觉
他将注意力集中在漂浮的灯光上，以激光精度注视着。虽然勉强如此，但球体的嗡嗡声与他自己的明显不同。这种诱人的力量来源并不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他感到身后有一股强大的拉力，预示着巨大的力量;要是他能听听它的呼唤就好了。凡是拉扯他的东西都知道他沉思着把自己交给另一个人，就像一个嫉妒的情人一样，顽强地追求。
当他将意识从柔和的绿光中拉回来时，他发现自己跪在了绿光面前。他站起来，转过身来，苔藓和甜腐的气味随着他的走开而从他的鼻孔中消失。
他以为一定是几天过去了，随着重力的加剧，他的身体感到铅。这是一个逐渐增加的过程，但正在迅速接近一个无法逾越的水平。
他通往应许力量的道路将他带到了一个几乎是银色的球体。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东西在召唤他，他检查了一下，它打开了，张开双臂欢迎他。
当他的感官与它融合在一起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它是金属和异国的，尝到血腥和污垢的味道。感觉很尖锐，仿佛一个错误的动作就会割伤和致残。就像绿色球体一样，这个球体广播了它的意图;它渴望毁灭、屠杀和死亡。
引诱他的力量——显然不是这个银色的球体——再次拉动。拖曳是如此强大，以至于它物理移动了他的身体。他靠在里面，利用拉力滚回金属球的射程。
他毫不在意地这样做，不相信如果他试图和平离开，毁灭性的球体会放过他。他趴在地上，笨拙地落地。尽管腿很痛，他还是转身就跑，以防它试图以某种方式追赶——谢天谢地，它没有。它静静地坐着，漠不关心，对他的退出漠不关心。
他撤退时不停地检查自己的肩膀，但它仍然静止不动。
几天或几周后，他因疼痛而紧紧闭眼，甚至他莫名其妙的弹性头脑也不再能够忽视腿上明显的感觉。他专注于腹部的拉力，用他的感官引导他走向向他招手的东西，同时在无尽的球体周围编织。
银球出事后，他不敢靠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为什么我还在这样做？我为什么要让自己经历如此多的痛苦？
时间在他面前消失，无数浮光从他身边消失。
为什么我不接受绿色球体？如果我能回去
他转过身，从来时的地方回头看去。他吓了一跳，转了一圈，发现任何方向都看不到其他球体——剩下的只有旋转的灯光、遥远的星星和永远存在的力量在召唤他。
他回想了一下，意识到他甚至不记得他上一次感受到另一个球体的嗡嗡声是什么时候了。
我走了多久了？
他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
不管我走了多久。我决定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更多，所以这就是我要接受的。
他想笑，但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嘶哑而刺耳。
他没有路可走，只能走向拉扯他的力量——所以他向前走。
当他爬行时，时间和空间融合在一起，不得不双手和膝盖下降以对抗增加的重力。
他感受到了这种拉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烈，他的核心与之产生了共鸣。
扑通。
扑通。
扑通。
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物体漂浮在他面前。
它没有颜色，似乎融入了它后面延伸的黑色无限。从他能看到的边缘来看，这个球体是巨大的——与他身后留下的球体相比，是一块巨石。它是如此黑暗——它的引力如此之强——以至于它剥夺了宇宙本身的光。
这。。。这就是一直在叫我的原因？
黑色球体的拉力如此之强，以至于他的身体被吸引住了。慢慢地，带着不可避免的轻松，他接近遗忘。
他的每一根纤维都随着球体的节拍跳动，他们之间的共鸣形成了不可阻挡的东西。
扑通。
扑通。
扑通。
他既没有意志，也没有体力去否认，他跪在地上，凝视着眼前打着哈欠的虚空。
虚空凝视着他，在心跳之间的空间里，它吞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