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利益关系
苏祈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眼里多了些情绪。
夜幕之下，天边偶有几颗星星亮起。
姜月坐在床边，看着落地窗倒影里的自己，有一刻迷茫。
这偌大的城市，她始终孤身一人。
无可依靠时抓住的救命稻草能维持多久。
苏祈手里拿着那只黑猫布偶，他在想，他的喜欢对她来说是不是困扰，是不是别有用心。
可心里的自己不是那样想的，如果玄学解释，大概就是命运的牵引，无法逃离的吸引。
天大亮。
姜月洗漱完从房间出来，刚好碰上出来的苏祈，两人面对面，有一刻的愣神。
“你…”俩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早。”姜月说道。
苏祈点头，“早，蔺丞应该准备好了早饭，一起吧。”
“我想去看我奶奶。”
“待会儿一起去吧。”
姜月思考了下，“好。”
一顿早饭，俩人都保持着沉默，很是安静。
等到佣人过来收拾完餐具。
姜月对苏祈道：“那个，平日里我不出去工作，基本上都是待房间里。”
“嗯，有什么问题可以叫管家或者佣人。”
“谢谢。”
九里山。
姜月见到姜奶奶的时候，她正悠然自得的在后山和医师护工们闲聊。
“你也信佛？”
张老医师说道：“嗯，一点信仰罢了，图个心里安宁。”
姜奶奶认同的感叹道：“是啊。”
蓝色天际下，白云大朵大朵的漂浮着。
姜奶奶看着天，也不知月月是不是有什么事，为什么又突然让她留在九里山。
正想着，便看到远远的走来的姜月，还有一个风清气正的男人。
俩个人走到一块确实般配，姜奶奶这时候和蔼的笑了，便看到眼前的身影越来越近。
直到姜月喊她，“奶奶，我来了。”
姜奶奶连连点头，“好，月月还带了男朋友。”
姜月看向苏祈，微微一笑，“是啊。”
苏祈看了眼张老，点头问候了下。
又对姜奶奶问候道：“奶奶身体好些没？”
“好着呢，烦恼少了许多，吃饭也能多吃一碗。”
旁边的护工说道：“这我可以作证。”
大家都相视一笑。
“奶奶，是苏祈找的人照顾你的，可能最近一段时间都要住这里。”
“我知道，昨夜小刘和我说了。”
小唐这时走了过来，对张老说道：“师父，有过来问诊的病人。”
张老点头，又对姜月他们说道：“我还要去看诊，各位失陪了。”
几人点头。
“您忙吧，不用管我们。”姜奶奶说道。
张老离开后，姜奶奶拉着姜月，“你和奶奶说，怎么回事？”
“奶奶，昨天出了点事，有人一直在家附近徘徊，跟踪我。”
“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我只能这样了。”
“那坏人抓到了吗？”
姜月摇了摇头，“没有。”
姜奶奶一副了然的模样，“那人一定是不安好心，月月，坏人没抓到前，可千万不能在那里了。”
接着她又看了眼姜月和苏祈，“那你们这是同居了？”
“是的。”苏祈先一步说。
姜奶奶点点头，“也好，好歹有个照应。”
姜奶奶只感觉头突突的疼了起来，她用手按了按脑袋，面上的难受显露出来。
这是姜月再一次的看到奶奶因为病情折磨，疼痛难忍。
曾经奶奶说这是偏头痛，吃药就好了。
“我没事。”姜奶奶说话都有些无力，甚至带着喘，大概是疼得喘不过气。
“奶奶，我让张老来。”
姜奶奶抓住姜月的手，“我休息下，就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姜奶奶觉得头没那么痛的钻心了，只是整个人已经没了力气，昏昏沉沉的躺在姜月怀里。
带着古朴原木的房间里，姜奶奶已经被扶到床上。
苏祈请来了张老，而且还带来了一位医师，那是国际权威肿瘤医院的内科主治医师司沛。
司沛特意向张老鞠手以示尊重，“张老，久仰久仰。”
张老微笑，“你也不差。”
姜奶奶已经昏睡过去，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
“怎么样？”
“不用担心，只是累的睡着了而已。”
“我的建议是保守治疗，手术的成功率可能只有百分之十，而且就算成功也有可能复发，谁也不能保证手术台上不会发生意外。”
大家在这一刻都踌躇了。
这时姜奶奶醒了，“我信得过张老。”
姜月握着奶奶的手，“奶奶，你有没有不舒服。”
姜奶奶拍了拍她的手，“没事，我现在好多了，好像做了个梦，醒来还喘着口气呢。”
张老拉着苏祈去了外头，俩人走在竹林小道上。
“你安排了那么多人在我这，当真是对那月丫头无微不至啊。”
“怕是打扰您了。”
张老摆了摆手，“诶，没有，医者仁心，况且病人恐时日无多，我也只是尽善尽美，成仁之心罢了，而且我和她老人家也聊的来，如此而已。”
苏祈停住脚步，面上闪过一丝纠结，“您觉得还有多久？”
张老回头看他，“最多半年吧。”
“只想她老人家最后的时光是快乐的。”
“那就只有她自个儿知道咯。”张老幽幽的来了句。
“那开颅手术如果成功的话……”
张老只是摇了摇头，“如果再早点就好了。”
苏祈没有再问下去，无力改变的事似乎就要迎来她的结局。
屋子里，姜月告别了司沛，只剩下祖孙二人。
“月月，苏祈对你好吗？”
姜月回答，“很好。”
“可是我看你看他却并没有感情。”
姜月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奶奶，你知道我以前从没谈过，对这些事也不通，有些情感淡薄。”
“那你怎么突然就想谈了呢？是不是因为我。”
姜月低垂着眼，“是的，我想让奶奶开心。”
“傻孩子，你那样勉强自己奶奶怎么会开心。”
姜奶奶又回忆琢磨了下，“不过苏祈倒是对你很上心，看得出来对你有感情。”
姜月咽了下口水，“是吧。”
奶奶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总之，你们俩要好好的，开开心心的才是。”
“我们会的，不过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会到最后，尽力就好。”
“哈哈，什么叫尽力就好，又不是做活计。”奶奶被逗笑了，月月这孩子对爱情真是一点也不通窍。
苏祈推开门，便看到姜月呆呆的懵懂模样，还有姜奶奶笑眯眯的样子。
张老从苏祈身旁走出来，“你们都出去吧，现在我准备给老人家做针灸疗法了。”
姜月看了眼奶奶，和苏祈出去了。
门被关上，俩人坐在外头的椅子上，一人一边，隔的有些远。
“你不用在这里陪着，可以先回去。”
苏祈神色微妙，语气淡淡的，“不忙，闲的也是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