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苏祈的要求
姜月在病房睡了一夜，醒来时，姜奶奶已经收拾妥当。
“我现在没事，咱们回家吧。”
姜月差点又哭出来，看着逆光中的她，“奶奶，我们回家。”
姜月去缴费，身旁一个女人瞟了她好几眼。
“你是姜月？”
姜月听着耳熟，看着女人熟悉的面孔，目露厌恶，不想搭理。
那女人面露刻薄，“哎呀，你怎么目无长辈，我好歹是你伯母。”
“早在那时候你们做出那事就不是了。”
姚茉莉讥讽道：“呵，小丫头片子还挺记仇。怎么身体不好来医院了？”
姜月冷着脸，“奶奶病了，要花很多钱，你要帮衬吗？”
她噎住，“我们可没关系啊，那个时候就分家断绝血缘了，可别不要脸的问我要钱。”
姚茉莉一回头，就看到姜奶奶站在身后，她撇了撇嘴装作没看见，还特意离得远些。
“给姜汪银带句话，当初做的事，迟早报应他。”
姚茉莉脸色霎变，边走边回头骂骂咧咧，“好歹是你儿子，你怎么说话呢！真是老不死的，我呸呸呸。”
姜月马上去扶着奶奶，“奶奶，你怎么样？怎么出来了。”
“没事，我们回去。”
外面天气晴朗，阳光热烈的刺眼，世界依旧热火，有种天不与同悲的割裂感，衬得内心更加悲凉。
姚茉莉坐上了一辆宝马，临走看到姜月俩人在路边等车，还不忘翻了个白眼，呵，好日子是她该过的，什么报应不报应，简直可笑，他们才是得了报应。
这么想着她心里舒坦许多。
苏祈每个月都会定时体检，车子正准备开进医院。
他余光一扫，那双黑眸正巧捕捉到姜月，她怎么来医院了？
车子缓缓停在二人身前。
苏祈露出半张俊脸，轻轻侧头，“回去？要不要送你一程。”
“月月，奶奶头晕沉沉的，好想睡觉。”
姜月看着奶奶很累，答应了，“谢谢你，麻烦了。”
姜奶奶坐前面似乎睡下了，姜月则坐后面。
“你们怎么来医院了，谁生病了？”
姜月很隐晦的说道：“奶奶身体不好。”
苏祈能感觉到身边的人情绪有些低落。
“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找我。”
“上次加上这次，你帮了我太多了，如果你需要我偿还的话，可以提要求。”
“什么要求都可？”
“只要是我接受范围能力之内的。”
“先欠着吧，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姜月低着头，看着膝盖，“你是刚好经过医院吗？”
“嗯。”
还真是巧，每次都能遇见，姜月在心里腹诽。
“挺有缘分的不是。”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车子停在楼下，在这破旧的街区，很显眼。
“我到家了。”
“说起来我的车来这儿不止一次了。”
姜月看他，没有说话。
苏祈沉吸一口气，微笑着，“不邀请我上去坐坐。”
姜月应下了，奶奶才刚醒，有些意识模糊，“月月，这是到哪儿了？我们怎么回来的？”
苏祈眼神有些狐疑，眉头微皱。
这里的楼很窄很旧，苏祈的高定皮鞋踩在这里有些委屈。
姜月扶着奶奶，掏出钥匙，“要是你不嫌弃的话，进来坐吧。”
苏祈第一次来姜月住的房子，墙面只是简单的的刷白，一眼望到的客厅只有一张简易的沙发。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那是姜奶奶有烧香的习惯。
姜奶奶这才注意到苏祈，“这小伙儿不是你们老板吗？是他送我们回来的？”
“嗯，奶奶，你先进房间休息吧。”
姜月扶着她进了卧室，姜奶奶拉住她，“月月，之前你说的去乡下镇子里，咱还去吗？”
“奶奶你病了，到时候再说吧。”
“月月，奶奶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你成家，我只希望我的月月能开心，要是离开这里你能快乐，我们就走吧。”
姜奶奶自那次就看出姜月有心事，才会让她做出那样的决定。
苏祈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她要走？
等姜月安抚好奶奶，出来悄悄的关上门，便被苏祈直直的眼神摄住，带着压迫沉闷的嗓音，“你要去哪？”
姜月无端的感到心跳快了许多，“还没想好。”
他坐在那，略显低沉，“为什么想离开云都？”
“自然是厌倦这里的生活，想换个地方。”
“这里就没有你值得留恋的？”
“没有。”
她本来就是为了逃离母亲的算计，和未来未知的危险，离开云都是最好的选择。
“是因为上次的事？”
他让人查了馆内所有的监控，无一例外，没有任何异常，甚至那个应侍生都是是别人传给他的话，找到最后传话的一共有三个人，他们彼此都不认识，展览人那么多，最源头无从查起。
偏偏姜月出事那里没有监控，还有一个疑点，就是外面的一个监控恰巧那天坏了。
“算吧。”姜月已经快忘了那天的事。
苏祈的右手紧紧蜷缩着，手背的脉络清晰的匍匐在白皙的皮肤底下。
苏祈抓不住，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他似乎永远也把握不到，甚至连一声责问都说不出口。
他压抑了声调，“你奶奶什么病？”
姜月犹豫了下，没什么好隐瞒的，还是说出口，“癌症晚期。”
他眼神有片刻的失愣，拧着着眉头，“刚才你说的我可以提的要求还算数吧。”
“算数。”
“做我女朋友，协议女友，为期一年。”苏祈只能想出这样的法子，说出口他自己都不可思议。
姜月愣住，眼底惊诧，嘴唇翕动，“这不行。”
“为何不行，又不是真的。”
“你的这个要求太奇怪了。”她觉得哪里不对劲，怎么会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一点也不奇怪，那是你奶奶的愿望不是吗？”
屋子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姜月在心中有思量一番，奶奶希望她快乐，可她也想奶奶安心。
她清亮的声音有些迟疑，“你认真的？”
“认真的。”
他眸底藏着细碎的光，就像暗夜浮动，星星珍藏。
姜月看了下奶奶的房间，思索道：“半年。”
“好。”
“那你先告诉我，假扮女友是为的什么？”
“因为想当好人。”
姜月神色复杂的盯着他。
苏祈沉静稍许，掩下自己的那点心思。
“逗你的，以后告诉你。”
俩人似乎就做了这样的决定，看起来既不靠谱也没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