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成功说服
看台之内，一片沉寂。
看台之外，却是热闹不已，几人在其中更是显得格格不入。
沉寂了好一阵之后，吴浩才缓缓呼出一口气，因为出门时候爷爷便吩咐过了。
吴浩配合着纪舒道：“这空酒壶就这么多，你有了就意味着别人将要失去。
不知纪兄打算夺取哪些人的酒杯？
其实只要不是那几家，话都还是好说的。”
另外两人也是看着纪舒，轻轻颔首，显然是同意这个说法的。
纪舒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换话题：“先说说先前我们提起的那个话题吧。
几位世兄的家中形势，我就再提一提。
刚才我也并没有正面回答几位的问题，这之后再说这事吧。”
秦啸想了想，也没反对：“那你便先说说这个形势，我也想听听我是怎么个错判的。”
纪舒笑道：“秦兄应该知道北方赵国的情况吧？
这在二十年之前，这赵国皇帝并非是姓宋的。
现在，这赵国也是越来越强了，那么以后宁国皇帝会姓什么？
那么，几位家里的所谓的稳定，也是空中楼台吧？”
听到这，几人纷纷大惊失色，甚至已经起身对着纪舒。
吴浩左右看了下，抬手对着纪舒微微压下，显然很是担忧纪舒这话传了出去。
纪舒平淡的对这几人说道：“几位不用惊慌，这里的话传不出去。”
秦啸微微皱眉，传不出去？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秦啸沉声道：“虽然我们并不会说出去，可是纪舒你这态度，早晚会为自己引来祸端。”
纪舒拱手对着几人道：“秦兄说的是，不过几位还是先坐下说吧。
我这不是信任几位吗？酒后胡言，过耳既忘便可。
可是，这的确是关乎大家家族利益的事情，我也就没管太多了。”
纪舒不想管其他，这要是不上点压力，这几人都不会对自己的话在意。
吴浩率先坐了下来，然后笑着对两人说道：“今日之言，仅仅过我们四人之耳。
大家都别太紧张，还是先坐下说，别搞得真像是要大逆不道一般。
姜兄，秦兄，你们说呢？”
两人也是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坐下了。
纪舒看到两人坐下，也是敬二人：“刚才我的话语过于惊人，在这里给几位赔个不是。”
几人回了纪舒一杯，算是揭过了这一茬。
吴浩摇头笑道：“纪兄，你的话虽然有道理，可是太过于遥远，也过于大胆了些。
还是不要再提了吧？免得让大家难做。
这可真不是什么小事情啊，纪兄还是需要留心。”
纪舒将头埋下，轻飘飘的来了一句：“要是并不遥远呢？”
吴浩连忙瞪向纪舒，示意他别再刺激两人了。
不过，经历了刚刚的惊异之后，秦啸却没那么大反应了。
他轻轻抿了一口酒，将酒杯对着纪舒：“那就听听你的高论，今天大家都是喝醉了，无妨。”
纪舒也是举起酒杯回敬道：“那就容我放肆一回，将这其中的道理讲明。
姜兄先前所说，姜家在保持现状，可我看未必。
因为太傅之前的所作所为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姜兄需要明白，姜太傅在和我合作之前便已经开始布局了。
显然，太傅也是感受到了一丝危机感，不知我说的可对？”
纪舒打算一一击破，这姜家便是纪舒早决定好的第一个突破口。
姜旭东无法反驳，因为自家老头子的确是这么做的。
他回到：“纪兄所言不假，但却远没有纪兄说得那般危言耸听。”
纪舒拍手道：“好一个危言耸听，你可知太傅听到这话会是一个什么感受？
姜家相比与其他大家族而言，缺少了一些高枕无忧的支柱。
苏家可以把控边关贸易，很多大宗贸易皆需要过他们之手。
他们可以在其中源源不断的获取利益。
韶家背靠皇室，垄断了丝和茶的买卖，可谓是日进斗金。
林家本来已经控制了盐铁买卖，迫于压力才发出一小部分盐来。
不提其他几家，姜家有什么？”
姜旭东没想到纪舒将其中的利益调查的这么清楚，显然是做足了功课。
对于这些，他的确是无话可说，因为这是事实。
姜旭东无奈道：“这的确是我家老爷子看中你的原因。”
纪舒满意道：“这也是姜兄必须支持我的原因。
因为我倒了，姜家就失去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来源支柱。
另外，姜家可能比你想的还要危急，因为姜家底蕴是最薄弱的。
如果不小心，便会被其他的家族挤下去。
虽然现在不明显，但是时间一长便会显现。
现在我打算动苏家这样的机会，姜家不可能会放过。”
秦啸听到苏家二字，默不作声的喝了口酒，不过双眉却是皱在了一起。
姜旭东举起酒杯：“纪兄，既然你将姜家研究的这么透彻，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我会回去请示父亲，其他的我便不敢保证了。
我敬纪兄，这也算是给我提了个醒。”
姜旭东也不含糊，直接便是同意了纪舒，然后一口饮尽。
纪舒也很满意，回了一杯，这也算是搞定了一家。
纪舒再次看向吴浩道：“你家的情况可能会比姜兄好一些，但本质上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我相信太师在你出门之前便已经交代与你。
对你，我只需要你回去告诉太师，收获保他满意。”
吴浩也是无语的看向纪舒，自己就这么明显吗？
底裤都给你猜到了什么颜色，那我不成打酱油的？
吴浩狐疑道：“你就这么确信你能看清我的来意？”
纪舒安慰道：“不是看清你，而是明白太师想要的东西。
这些我与太师早已心照不宣，你也不用太过在意。
不过，你得明白，吴家和我们一起瓜分蛋糕是有好处的。”
秦啸听到这里，心中对于纪舒的评价提高了好几分。
看来，他早就已经有把握说服另外两家，那自己呢？
吴浩点了点头，也是敬了一杯：“你放心，我会将你的话带到的。”
纪舒也是笑着回了一杯，然后便只剩下秦家了。
秦啸率先开口道：“我想知道你会以什么理由说服我？
你应该清楚，秦家乃是特殊的存在，各家都会分润一些给我们。
而且，我们秦家也不需要冒那么大的风险。
因为小荣便是其中最大的股东之一，秦家完全可以两不管。”
纪舒也是知道秦家的难度是最大的，所以将它放在了最后。
纪舒没有反驳，举着酒杯对向秦啸：“秦兄，你说的很对，秦家的确没有必要。
不过，参与其中，对于秦家的利益更大，也有动机。
我先敬秦兄一杯，不管成与不成，都不影响我们的关系。”
秦啸也是欣慰的笑了起来：“那就先干了这杯，你说的话在理。”
纪舒爽朗一笑，然后一饮而尽，然后直接站起了身。
纪舒负手来到看台栏杆之前，看向外面说道：“秦兄，这是我和秦荣一起联手的心血。
现在到了这个规模，你要说秦家不动心，我是不会相信的。
而且，我相信你也不会放任秦荣不管。”
吴浩与姜旭东对望了一眼，也是跟着起身，来到纪舒身旁。
吴浩说道：“秦兄，或许你来之前，还应该犹豫，但现在却是不应该。
我想，这也是纪舒叫我们前来的原因。
我们两家的押注，还不够秦家动心吗？”
姜旭东跟着道：“我认为这也是秦家插手其中的契机。”
秦啸听到几人的话语，只是轻抿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纪舒只能再次道：“现在就来给秦兄说说所谓的大势。
北方赵国，已经打得月国几乎快亡国了，一副快要雄踞北方的态势。
它的下一个目标是谁，这个不清楚，但是宁国一定是其中之一。
现在，摆在秦兄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是顺其自然，什么都不管，祈祷什么都不会发生。
二是积蓄实力，从现在起，开始掌握主动权。
如果秦兄选择第一条，那便当我没说过这番话。
可是，如果选择第二条，那便有个机会让秦兄满意。”
秦啸不动声色的轻轻握紧了拳头，然后轻声问道：“就算积蓄实力，又有何用？
难道便可以有什么不同吗？
我可不这样认为，你想的还是太理想化了。”
纪舒一听这话，感觉有戏，嘴角微扬：“秦兄此言差矣，这掌握主动，局面便大不同矣。”
秦啸有些诧异，举起酒杯示意：“现在，我敬你一杯，算是赞同你所说的的话。
不过，你还是并没有让我看到其中的不同。
这样的话，我不可能同意照你的方向走下去。”
纪舒来到桌前，倒满酒后，直接一口饮尽：“秦兄可曾想过，氏族与皇权共天下？
如果达到这一点，局面便将完全不同，甚至有逆转之机。
而且，这一点也不是那么难以达到。”
这一下，不止秦啸，就连吴浩和姜旭东都是惊悸的看着纪舒。
他想干什么？这话题可是变得有些沉重了啊！
秦啸肃立看向纪舒，沉声道：“莫要胡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真的要出大事的。”
纪舒却是不在意的说道：“其实，现在已经出现了这样的趋势，只是没有名分而已。
天下群雄并起，我们只是需要将这些事情规则化。
相信很多家都是愿意看到这一局面的诞生，这样就是掌权的第一步。
而要完成这第一步，便需要排除异己，将其作为养料壮大自身。”
秦啸沉吟了片刻，回道：“之后又该怎样？”
纪舒笑道：“然后重复这一步骤，不停壮大自身。
秦兄可曾见过滚雪球之态？便是这般了。
之后，便是通过不断吸取周边养分，将宁国真正掌控在手中。
到那时，赵国也并非是不可抗衡，而且有望战而胜之。
而我们做的事情，刚好可以达到这一目的，不知秦兄可信。”
秦啸研究过纪舒的发展手段，之所以能够做的这么大，便是靠的这一手段。
不断的吸纳其他资源融入自己，不停的壮大着规模。
这样看来，他的确所言非虚，不过他难道早就算好了这一天？
如果是这样的话，纪舒便有些可怕了。
秦啸定神望着纪舒：“好吧，你成功说服我了。
但是，我还需要回去说服我爷爷，毕竟这还需要他来定夺。”
纪舒扬起酒杯回道：“那就已经很好了，没有必要在要求其他的。
我们现在正事谈完，便不再考虑其他了，喝酒吧！”
“好，不再谈其他，喝酒便是。”
几人皆是大声回道，然后也是扬起酒杯，以作回应。
几人不再谈论其他，纷纷畅饮起来，只是欣赏着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