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冒险出城
黄昏的日头下的特别的快,逐渐的天色就黑了下来。
刘真都已经快走到弓箭射程以外了,但还是没看见那杆赤旗。
“喂!”
“干什么呢?”
“想跑吗?”
刘真额头细密的汗水渗出,如果直接跑的话,肯定会被射成刺猬。
但现在回去就会被盘问,也注定是要露出马脚,刑讯逼供的。
“说你呢,敢跑就放箭了!”
“转过来!”
“你走这么远干什么?”
刘真低头四下寻找,如果身边就有死人的盾牌,说不定还能捡一条命。
但盾牌没找见,看见一杆蜷缩着的赤旗,被一个死人压在身下。
而拿着旗帜的那人,也紧紧的闭着眼。
刘真大喜,原来找了这么久,是个真死人压住了假死人。
假死人为了不被城头上发现,也不敢再动弹。
就一直保持不动,等到了现在。
刘真一把抓住赤旗旗杆,喜极而泣的说,“就是我,救我!”
此言一出,那死人堆里紧闭的双眼瞬间睁开,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死人。
猛的跃起,大喝一声。
“动手!”
就在他的四周,伏倒在地的死人突然猛的活过来数名。
都是身披重甲的勇士,拿旗的那个将刘真护在身后,用自己后背替他挡了两箭。
马上就有两名持大盾的战士护住他们。缓缓后退。
其余几人手中箭连发,将看管民夫的士卒射死几个。
但很快,随着动静越来越大,城头上也开始放箭,不管是民夫还是敌人,要一起射死。
田季刚好就在城头,一看这情况,就明白这是城中细作要出城汇报。
这要是被逃走了,肯定会将城里的布防通通外泄。
“射死他们!”
“射死他们!”
“开城门,出去杀了他们!”
城门从缝隙到半开,上百豫州军跑了出来,要斩杀细作刘真。
掩护射箭的军士和民夫全部都已经射死,只有两个持盾的战士一人持盾护卫,另一人弃盾,要背着背后中箭的同袍走。
谁知那重甲持赤旗的战士一把将他推开,反而拉过刘真来。
“你们俩快护着他跑!”
“我们全死了他都不能死!”
“快走,这是军令!”
两个持盾军士都是重甲,刘真看不太清他们的脸,只能被拽着往前跑。
而那身中两箭,手持赤旗的战士,则留了下来。
一手持旗,一手抽出一把长刀。
刘真回头去看,才发觉这刀看起来似曾相识。
这不是步卒用的战刀,这刀要更长,刀柄也长。
这是一把马刀!
赤骑军用的马刀,那汉子是赤骑军!
“狗日的!”
“来呀!”
“你们以为赤骑死完了吗?”
上百持刀的豫州军冲了过来,领头的根本没将这中箭汉子放在眼里,眼睛盯着跑远的刘真,只是对着中箭汉子挥出一刀。
两刀碰撞,一刀断,一刀染血。
又是接连三刀,三人倒毙。
又三刀,一人断臂。
而中箭汉子的肚子上,也插上了数把长矛。
“唔……哇”
一大口鲜血吐出,中箭汉子还是缓缓倒下。
他用自己的命,杀四伤一,阻拦了大概十秒钟的时间。
刘真已经跑出了城头弓箭射程很远,但背后追击的上百豫州军却更近了,他们都是轻甲,甚至有些还不着甲,跑的比较快。
两个持盾军士看着不对。
“你快跑,往前跑,马上就有人接应你。”
两人推了刘真一把,转身抽刀顶盾,也准备和赤骑军的汉子一样,用命去拖延几秒钟。
两人看着越来越近的豫州军,用大声的喊叫来驱散心中的恐惧。
“啊啊啊啊啊啊”
“咻咻咻”
耳边一阵破风声,一阵直射箭雨,将追击的豫州军射死大半。
黑暗中周深领头,上百飞羽及时赶到,救下了刘真,当然还有那两个持盾的勇士。
其他的豫州军纷纷往后跑,又被射死了几个。
谁知道等跑回到城门口,才发现城门早就关上了。
田季才不会为了几个军汉,去冒城门被突袭的风险,谁知道黑暗中姜哲有没有安排几队突骑兵偷袭城门。
城楼下面剩余的军士,刚开始哭爹喊娘,到后面直接开骂。
田季听的心烦,刚跑了一个细作,现在哪还有什么好心情。
手一挥,几声破空声响起。
城楼下,顿时安静了。
周深亲自护送着刘真,火速回到姜哲大帐。
刘真一进帐篷,就看见帐中只有姜哲和刘顾婷两人。
还没等说什么,刘顾婷冲上来就是一个耳光。
“啪”
“姐……”
“谁让你去的!”
“谁!”
“我杀了他!”
姜哲还是第一次看见刘顾婷如此的失态,即使当初被赶下皇位,也只是颓废了几日,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如同泼妇般怒吼。
“姐,我想帮你。”
“我看见你喝醉了,一个人偷偷的哭。”
“刘真要帮你报仇!”
刘顾婷再也坚持不住了,一直以来的巨大变故,她都是咬着牙强撑,从来没有在他人面前表现出她的软弱来。
但是人就有极限,是人就有感情,这次差一点失去自己最后的弟弟,就像是一个溺水中好不容易找到一根浮木的人,又差点失去一样。
一个是机缘巧合下认的弟弟,一个是知心的蓝颜,刘顾婷终于像个孩子一样,痛痛快快的大哭了一场。
至于两个男人,不知道是默契还是不敢,一句话都没说,一个动作都没做,一直就那样傻站着,等着她发泄完。
哭了盏茶时间,刘顾婷终于调整好心态,关心的打量刘真有没有受伤。
而刘真急忙说道,“都督,姐,我找到破城之法了。”
“城墙东南角有人挖了一条地道,已经向外挖了两百步。”
“只要我们从外向内,想办法在地下和那条地道连通,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兵进城!”
姜哲一听,不喜反忧。
“刘真,这地道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又是谁挖的地道?”
刘真将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说完别说姜哲了,就连刘顾婷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我的傻弟弟,那女子是田季的女儿,这话几分真几分假,怕是不好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