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代州军归属
姜哲该办的事情都办了，吴素达也安全接到，博尔帖也回到了赫连普金身边，腹心军一年之内也不会入侵成代两州。
所以一天整顿后，第二天姜哲就领军而回。
一路缓行，走走停停，既然赫连普金正式答应成州的商队可以在草原活动，而且还受到大汗的保护，姜哲没理由不利用这个机会，将自己在草原的情报网进一步扩大。
李潜现在看起来就和一个草原人没什么两样，胡子拉碴，脸上晒的又黑又红，如果身边再加一个元蒙的女人，那就真正成了一个草原人。
“都督，粗盐不多了，还需要再让钱百通从晋州进一批。”
“其他的倒是无所谓，这东西在草原可是硬通货，能换的东西太多了。”
姜哲一边骑马，一边回话。
“晋州现在是我们的盟友，我写一封信过去，优先供给我们。”
“你要记住，一定要低价，就算有聪明的草原人要当二手贩子也无所谓，照样低价给他们。”
李潜不解，问，“都督，有钱咱们不挣，让他们挣，这是什么道理？”
“而且咱们散的粗盐是不是有点多了，草原的盐价都贱了。”
姜哲哈哈大笑。
“就是要它贱，让其他人无利可图，让元蒙适应粗盐由我们全部供应。”李潜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脸震惊加崇拜。
“到时候我们就……”
“嘘”姜哲笑而不语，继续其他的话题。
“除了偷偷换马和情报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的人去做。”
“都督请说。”
姜哲勾勾手指，李潜侧耳过来，两人嘀嘀咕咕的又说了很久。
姜哲没有直接回成州，而是先到了代州。
远远的，就看见代州山区入口最窄的地方，一座黑石关城已经拔地而起。
说是关城，其实就是在两山入口最窄处，依靠山势，靠着山壁先修建两座高大堡垒。
然后一道城墙将两座堡垒相连。
中间开一座城门。
将进入代州山区的道路彻底封死。
不仅可以起到防御草原骑兵的作用，平时还能控制商队进入，收取税费。
代州和成州不一样，面向元蒙草原的这一面只有这一个出入口可以出入大军，其他的小山道都是要攀越高山，不是部队可以走的。
而且姜哲还在小道上安排了乡勇巡逻队，用来抓捕私自越境的奸细。
大军临近，代州军骑兵临时主将吴玠带着一众代州将领在关城口相迎。
既是迎接姜哲，也是迎接老将军吴素达。
从救出吴素达开始，姜哲就没有和他谈代州军的问题。
两人默契的闭口不谈，但现在已经回到代州，想躲也躲不了了。
吴玠是吴素达的表亲，两人感情深厚，既是亲戚又是上下级，一起从军了一辈子。
一见面代州军将领就跪下参拜，尤其是吴玠，老泪纵横，扶着吴素达的胳膊，检查他身上有没有被严刑拷打的伤痕。
“没事没事，像什么样子，一群大老爷们哭哭啼啼，让别人笑话，先入关再说。”
关城的城门并不是平常城防的两扇木门，公输营设计的时候将黑石关城的城门设计的很小，只能通过一辆马车或者三骑并行，用一扇铁质千斤顶门在内，一扇吊门在外。
一旦遇到敌袭，顶门落下，吊门放下，就是用攻城锤车去撞，也不容易撞开。
唯一的缺点就是门太小，大军进出很费时间。
姜哲和吴素达及一群代州军将领先入关城，在关城城墙的后面，直接修建的长期的营寨。
入了大帐，姜哲故意慢了半步，让吴素达先行。
因为大帐中主帅位只有一个。
就看吴素达如何选择。
如果直接坐了帅位，就证明他还不想放手代州骑军。
幸好，吴素达还是识相，瞬间明白姜哲的深意，不顾姜哲假意推脱，直接将他按在帅位上。
自己坐在右手第一位。
“今日正好姜都督在场，老夫有话就直说了。”
包括吴玠在内，都坐直了身子，知道接下来的话决定了代州军的未来，和代州的稳定。
代州其他地方，在韩三海的努力下，已经完全归于姜哲。
黑石关城也是姜哲组织的人修建的，甚至代州军都是人家养着。
吴素达如果不放手，估计双方会闹的很不愉快。
“老夫年老体衰，老了老了晚节不保，还去元蒙当了一会俘虏。”
“劳动诸位舍命相救，真是愧对诸位同袍。”
吴素达拱手向诸将行礼，最后给姜哲也行了一礼。
“尤其是姜都督，不辞辛劳，不畏险阻，亲自去草原王庭救老夫，老夫真是羞愧难当呀！”
“这代州军骑军主将，老夫已无力担当，从今日起，代州军全体，同归成州都督姜哲辖署。”
说着从吴玠手中接过代州军防务大印，郑重其事的交到姜哲手中。
这其实也就是个形式，刘顾婷都下台了，这大印也早就没了实际意义。
但这一举动，让姜哲合理的接过代州骑军，乃至整个代州，今后不再有人会说他是抢来的代州。
姜哲也不推脱，举着大印对诸将说道。
“承蒙吴老将军厚爱，得各位推举，姜哲愿担大任。”
“今后代州军和成州军如一家，各种待遇均一致。”
“当然，军法也是一样的。”
转脸又问吴素达，“老将军老当益壮，不如就屈就为代州副将，如何？”
吴素达坚定的摇摇头。
“姜都督，这就不必了，老夫已经想好了去处，今后不会再留在代州。”
吴玠赶紧问道，“老帅要去何处？”
吴素达捋了一把胡子，平淡的说，“晋州。”
姜哲转念一想，也对。
吴素达是刘顾婷死忠，现在刘顾婷占据晋州，百废待兴，民政有袁宏帮忙，正缺一个统筹全军的老帅坐镇军中，吴素达就是最好的选择。
恐怕吴素达轻易的让出代州军，也有这原因。
代州军大多是代州本地军士，背井离乡去晋州立足不太现实，而且也抹不开姜哲的面子。
所以干脆让给姜哲，反正晋州有事，姜哲唇亡齿寒，也不得不救。
谁管着也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