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审讯
姜哲自然是没有时间从代州城赶到边境。
但他的旗帜早就留给了磐石营刘三刀，这面旗帜对于草原牧骑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
毕竟元蒙两大族的首领合力劫掠成州，就是被这面旗帜给赶的仓皇而逃。
加上面前的援军人数众多，步骑配合，精神抖擞，明显是早有准备。
两万牧骑连进攻试探的勇气都没有，直接调转方向，向后奔驰。
跑了。
飞羽军追着屁股射了一轮，也怕中了埋伏，并未追赶。
大军回转营地，代州骑军心中惶惶，但凡姜哲没有提前安排，这代州骑军不知有多少要死在家门口。
王大山、刘阳华、刘三刀、吴玠等高级将领围坐营帐中，听完了拓跋野的叙述。
几位将领都是冷汗直冒。
这次的行动确实有点托大了，深入草原，突袭雅尔述人的核心营地，掳走元人大首领博尔帖，就已经够胆子大了。
这拓跋野胆子更大，明知是赫连普金在场，四五个斥候就敢堂而皇之的走过去刺杀！
“老夫当时听完，也是一头的冷汗。”
吴玠心有余悸的说，“别看赫连普金是二十几骑进的雅尔述人营地，周边必定还有大军，只是没有大张旗鼓而已。”
“遇刺后但凡我们跑的慢点，在雅尔述人的营地就会被围住绞杀。”
“万万没有逃出草原的可能。”
王大山思量许久，缓缓开口，“我看重点不在此，照拓跋野所说，赫连普金被刺伤后还能跑，那证明伤势不致命，还能指挥战斗。”
“如果附近保护的大军是腹心部的话，我不认为老将军你能跑的出来，况且这几日亡命奔逃也未见腹心部出来阻拦。”
刘阳华点头同意，“对，这几日只有牧骑追赶，别说腹心部，就算是元蒙贵族的亲军，也没见到。”
“所以我在想，拓跋野杀掉的那几个牧骑口中说的，雅尔述人跟着腹心军走了，是真的，而且不止腹心军一部，而是全部腹心军，并且还有大量的元蒙贵族亲军！”
众人一惊，所有腹心军，还带着大多数元蒙贵族亲军，还要征召雅尔述人的牧骑，这基本上就是元蒙草原的全部精锐战力了！
这么强大的部队，悄悄的离开草原，是要去做什么？
“难道是赫连普金要帮博尔帖和乞颜亮雪耻，调集主力，偷袭成州？”
刘三刀的猜测一出，刘阳华噌的就站起来了。
王大山和吴玠一同摇摇头，表示不可能。
“先不说李潜的商队中有多少探子就撒在这一路上。”
“博尔帖和乞颜亮吃了瘪，赫连普金高兴还来不及，损失的是这两位贵族在自己族内的威望。”
“反而让赫连普金这个各部族共同的大汗地位越发稳固了。”
刘阳华大手一挥，直接了当的说道，“咱们猜也没有用，等小邢校尉的审完博尔帖那个死胖子，什么都知道了！”
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小营帐内，大小邢这两位校尉正在摆弄一系列的刑具。
三张刑讯用的木板拼在一起，才将体型庞大的博尔帖给固定住。
此时的博尔帖哪里还有元人大首领的样子。
身上被扒光，一身白花花的肥肉耷拉着，显的脑袋特别的小。
惊恐的努力抬头看，但被自己肉山一般的肚子挡住，只能听见金属器具碰撞的声音。
未知的恐惧让博尔帖这个大首领牙齿打颤，哪里还有年轻时元人猛将的骨气！
多年压榨族人，享尽富贵，现在别说上阵打仗了，拉屎撒尿都要有人伺候。
“你们这些夏人，要做什么？”
“我是元人的大首领，敢对我动手，我元人把你们所有人都杀了！！！”
小邢校尉怪笑着，故意将磨刀石放在博尔帖的侧脸处，让他可以看见自己磨刀。
那是一把小刀，看起来比匕首还小，而且很薄，但十分的锋利。
“大首领别怕，你看你胖的，行动多有不便，我来帮你减减肥。”
博尔帖哪里会不知道减肥是什么意思，这小刀用来削肉片最合适，他在惩罚元人奴隶的时候没少用。
谁知道今天轮到自己了。
“别别，这位大夏将军，我们可以谈谈，我知道你们边军缺粮缺钱。”
“我有钱，我掏钱，要粮也行呀！”
大邢校尉拿过一只桶来，用破布沾着油脂，抹在博尔帖的大腿上。
“这家伙腿也太粗了。”
“其他人一桶够抹全身，这家伙一条腿就一桶油。”
“真浪费！”
博尔帖浑身的肥肉因为恐惧开始颤抖，嘴里不断放出价码。
“钱不要，粮不要，那给你们奴隶？”
“奴隶不喜欢，草原美女？”
“汉子？”
“你们特么到底要什么！？”
博尔帖眼泪鼻涕直流，一刀未下，已经崩溃了。
小邢校尉暗自摇头，草原上的汉子多硬呀，谁知这草原贵族还比不上一个普通的牧民。
小刀顶在博尔帖的肥脸上，距离他的眼睛只有几寸。
“我想知道知道，赫连普金偷偷跑到雅尔述人的营地见你，说了些什么？”
博尔帖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一看就在动心眼。
小邢校尉手快如电，一刀飞过，从博尔帖的大腿上生生削下一小块肉来。
“啊！！！”
杀猪般的叫声还没停，大邢校尉的金疮药就敷了上去。
“啊！！！”
血还没来得及往外冒，就被白布盖住，大邢校尉使劲一系。
“啊！！！”
“喊什么喊，屁大的一点，像个娘们一样。”
“一刀都喊成这样，后面三千三百三十二刀还怎么办？”
大邢校尉拿出一包金疮药，苦着脸对小邢校尉说，“金疮药不够呀，这家伙太大了。”
“要不掺点观音土进去得了。”
博尔帖满头的汗，再也支持不住。
“我说，我说！”
“大汗不是来找我的，是去找雅尔述人族长的。”
“大汗征召了所有雅尔述人的牧骑，跟随腹心军东征。”
“作为交换，大汗亲自为我儿子和雅尔述族长之女证婚，并且保证事后雅尔述人和元人蒙人拥有相等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