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牛头寨之战（一）
姜哲拿着从系统超市中买的儿童望远镜，站在牛头寨最高的地方。
日头正盛，但秋日的太阳并没有那么热烈。
即使这样，姜哲还是满头大汗，只因他这个现代人，没有见过眼前的景象。
成片的骑兵，扬起漫天的沙尘，从远方天边呼啸而来。
施突骑的骑兵都是族中青壮，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在马背上生活，可以说是天生的骑士。
望远镜中还能看见几个施突骑的青年在马背上玩着花活。
带领五千施突骑勇士的，正是他们的大酋长，哥舒波速。
而姜哲这边，牛头寨中只放了五百弓兵手，剩下的人全部在牛头寨两边列队迎敌。
哥舒波速即使已经步入老年，视力还是很好，远远望见牛头寨又出来这么多的兵卒，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但他现在已经在阵前，自然不能退缩，而且从阵列长度上看，也就是三千人不到。
加上前两天的攻击，已经将牛头寨的防御破坏的差不多了。
三千夏人步卒，没有坚强的城寨依靠，面对骑兵就是待宰的羔羊。
但临近一些再看，老酋长差点没气的吐出一口血来。
寨子上除了那面写着“施突骑死绝之地”的大旗外。
还挂上了一条烂布。
这是姜哲给他写的横幅。
“成州粮食在此，来拿呀！”
后面还画了一个人的手，四指捏拳，一指微微弯曲。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不杀绝此地夏人，施突骑绝不撤兵！”
随着老酋长的怒吼，施突骑的年轻人口中呜呜吼吼的喊叫着，加快马速，不做停留，准备直接冲击夏人的军阵。
一排排的大盾竖立，后面的军士都是体重超标的壮汉，还有长矛从他们的头顶伸出去。
但大家都清楚，这些根本拦不住五千骑兵的冲击。
虽然施突骑都是轻骑兵，马上都没有甲胄，但高头大马本身就具有极强大的冲击力。
只要冲破最前面的一排巨盾长矛，进入步兵的军阵之中，那居高临下的优势将让看似严整的军阵彻底撕裂。
姜哲捏紧了拳头，看着骑兵的最前沿，心里激动的双腿都颤抖。
突然，很多施突骑前沿骑兵马失前蹄，快速冲锋的途中最担心的就是前面的骑兵摔倒。
一旦前面的骑兵倒了，后面快速冲锋的也停不下来，就会发生连锁反应，整个冲锋部队的速度就会下降。
施突骑明显对于这种前面骑兵突然摔倒的事情做过专门的训练，虽然引起一阵混乱，速度也下降不少。
但后面的骑兵马上就分成了好几股，减慢速度绕开摔倒的那些骑士。
这样虽然保证了可以继续进攻，但大大减缓了冲击力和冲击面积。
姜哲心头松了一下，这一万感谢值花的值。
一感谢值一包玻璃弹珠，一包十个，姜哲直接买了一万块的。
五十个一小片，均匀散布，还专门买的黄色的，和沙土地一个色。
为了激怒哥舒波速，还写了横幅，就是让他来到战场不要停，直接全军冲击，减低被发现绕开的概率。
当然这一行为也让底下的人心疼万分。
县令姜哲为了减缓敌方速度，为了他们这些军汉少受些伤害。
竟然把宝石珠子当铁蒺藜用，还一次性拿出这么多。
心疼呀！
尽管姜哲再三解释，这东西不是宝石珠子，就是简单的玻璃球。
可这些军汉哪管这些，看着手中闪闪发光，晶莹剔透的宝珠，就是舍不得撒在地上。
姜哲又解释这玩意十个才值一个白面馒头。
军汉们哭的更厉害了！
啥？
你这不是等于撒馒头绊骑兵嘛！
你别撒了，干脆撒我算了，宝石珠子比我值钱！
最后在姜哲的严令下，才将玻璃弹珠布置好，就这，那些军汉还眼发精光的盯好了地方。
如果有命活下来，一定要去捡回来，谁拦都没用。
虽然骑兵被减缓了速度，也造成了一些混乱，冲锋的步伐随之一滞，但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亡。
“放！”
王大上一声令下，牛头寨中的五百弓箭手弓如满月，箭若飞蝗，专门向着骑兵两翼射击。
施突骑轻骑兵玩的就是速度和冲击力，所以带的骑盾都是硬木小圆盾，就背在背上。
甚至有些人连盾牌都没有。
原本高速冲锋中敌人是射不了几箭的，但刚才玻璃球造成的混乱还没有缓解，两翼又遭到箭雨的袭击。
骑兵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向中间聚集。
刚提点速度，眼看还有一百五十米就要冲到阵前，突然前方又出现三个土坑。
顿时前锋十几匹马又陷了进去，人马滚在一起，再次混乱。
后面的骑兵只好提马绕路，这下冲锋的速度就更慢了。
甚至已经不算是冲锋了，只能算是小跑过来交战。
又是一阵弩箭，随后王大山发声喊，姜哲这边的步卒竟然放弃固守，向着混乱的骑兵发起了冲锋！
步卒向骑兵发起冲锋！
别说施突骑人没见过，就连王大山这个边军校尉第一次听都是一身冷汗。
也就姜哲这种人能跳出现有的条条框框，想出这种主意来。
姜哲是这样思考的。
如果只是死守的话，护民军和百战营五千步卒估计一次冲锋就会死一千人以上，一个下午施突骑就能干掉他们，然后从容前往成州。
所以姜哲决定减缓骑兵速度，造成骑兵混乱，趁着骑兵在步卒阵前混乱的时候，贴上去，和他斗狠！
把两军纠缠在一起，彻底把骑兵的机动性和速度给废掉。
最后施突骑就只剩下身位比较高，人比较悍勇这两个优点了。
那护民与百战的战刀和甲胄也不是吃干饭的！
果然，姜毅在玻璃弹珠，射双翼集中，土坑拦路这三个方法后，彻底降低了骑兵速度。
巨盾向前，长矛随后，牛头城中的箭雨也在泼洒。
护民军和百战营中的老兵放在最前面，全身的甲胄，精钢炼制的武器，这些老兵像是疯汉般和骑兵搅和在了一起。
后面的骑兵也不得不减缓速度，慢慢的加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