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开战，坚守云县
早霞洒遍天际，如果借用高空猎鹰的眼睛，就能俯览云县外的景象。
两营边军的帐篷分裂两边，中间有一坨小帐篷，就是百里学真仅剩的几百私兵。
至于李潜的州军……
还是没到。
营寨里的人还在准备，有些军士刚刚才睡醒，即使是边军两营，也有点懒懒散散的。
尤其是百战营，曾经孤营在山谷口就能堵住八万元蒙败兵。
现在起床撒尿都要磨磨唧唧。
所以说将帅无用，累死三军是至理名言。
反观云县城内。
组织井井有条，陈好不愧是个终身当组织部长的好材料。
因为州军损失惨重，所以百里学真放弃了全包围。
这就让外面的乡勇可以随意进城传递情报。
也可以让老弱妇孺出城躲避。
而青壮年全部留下。
有胆子的胳膊上绑着白布，拿着削尖的木矛，在其他三面城墙上巡卫。
胆子小点的就在城下搬运石块滚木。
上百壮妇就在城墙下面垒灶做饭。
用姜哲给的精米精面做着各种吃食，自有组织好的人送去给将士。
豫北红带着十几个赤脚大夫，在县衙里照顾伤兵。
城门前的空地上，十三架简易投石机已经做好了准备。
井然有序，严肃活泼。
姜哲就在城门楼子上，看着朝阳升起，思考着自己这个穿越者后面应该如何去做。
感谢收集系统和系统超市是他不同于这个时代的最大依仗。
所以想办法收集感谢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只要有感谢值，就相当于有了用不完的物资。
尽管这些物资都是普通超市里的民用物资。
但放在这个时代也是惊世骇俗的存在。
而自己的立场也必须要站在贫苦大众这边。
不仅仅是因为他来自一个以人为本的世界。
更重要的是只有贫苦大众才是大多数。
人口比例大，生活水平低。
也就是说可以用少量的物资来收集更多的感谢值，让自己的“感谢资金流”一直处于盈利状态。
即使自己的地盘不够大，土地不够多，这些都无所谓。
但一定要人多。
穷人，就是他姜哲的财富，他的铁杆庄稼，永远产出感谢值的根基！
而要实现这一切，面前的这一仗就必须赢，云县绝不能破。
要让已经追随自己的二十万云县百姓知道。
姜县令能一直保护他们，能一直给他们又大又白又软乎的馒头吃！
远方响起了集合的战鼓，城墙下也传来了整齐的步伐声。
烟尘遮盖了敌人的营帐，让姜哲看不清具体的情况。
但身边逐渐上城防御的老卒们，神色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坚定。
信任。
甚至还有一点点兴奋。
当百里学真一万大军出发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姜哲最担心不是能不能扛住，而是云县百姓和敢死营的老卒们会不会先跑了。
因为在他这个现代人眼中，仅仅给几个大白馒头，就想让老子拼命，是不可能的事。
有饭就吃，困难来了我不投敌就算有良心了。
就像自己世界的一些公知一样，好的时候敛财享受，乘着东风富有四海。
一旦情况稍有困难，就跳着脚的骂这个让他们发了大财的系统。
简直是毫无廉耻。
谁知道这个世界尽管落后，穷人连精米精面都没见过，穷的都赤身裸体了。
但比那些后世公知的腰杆可硬多了。
不仅没有出现通敌的叛徒，甚至连逃跑的都没有。
全部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保护云县。
看着这些普通人，这些几个月前还在元蒙铁蹄下哀嚎的普通老百姓，姜哲热血上涌，突然就想说几句。
“云县百姓们！”
“护民军将士们！”
“豺狼又来家里抢人抢粮了！”
“就在城外，一万豺狼等着进城，将我们所有的粮食全部抢走！”
“将我们的膝盖全部打断！”
“让我们以后只能像牲口一样在他们的田地里刨地乞食！”
“我们用生命和汉水换来的粮食，会被它们用各种理由收走！”
“你们愿意吗！”
“绝不！”
“绝不！”
“绝不！”
“那就拿起武器，拼上性命，与本县令一起，保护云县！”
“即使最后仅剩一人，我们也能傲然而立，怒吼着告诉这帮畜生！”
“老子是站着死的！”
“死战！”
“死战！”
“死战！”
风尘戮血染边城，云塞挑动天下反！
姜哲的伟大征程，就从这一刻开始，走出了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密密麻麻的军士从风尘中走出，在朝阳的映衬下，甲胄反射着亮光。
十台投石车被推了出来，装上石块，距离城墙三百米的地方停下。
弓箭射程两百五十为极限，最好的弩箭也不过三百米。
而中型投石机射程能超过四百米。
十颗磨盘大的石块直接越过云县低矮的城墙，砸到了城门内的空地上。
声如响雷，地面颤抖。
城下百姓和民壮都显出一片慌乱。
但城上那些老卒，甚至受过王大山调教的护民军新兵，都是面无表情，依旧持矛坚守岗位。
这就是军与民的区别。
民可乱，可怕，可避，可逃。
军，令不至，宁死不退！
姜哲手势一动，自有传令官下令。
十三个燃着大火的石块，从城内飞出，直接越过敌方投石机，砸在了敌军最前沿！
石块四分五裂，分散成数块脑袋大的石头，带着火焰，在兵阵中滚动。
这火异常猛烈，顿时百战营前锋一阵混乱。
“巨石怎么会如此易碎？”
“石头还能着火？”
“这县令真是厚土娘娘的子嗣呀！”
“噗呲！”
一刀将乱喊的军士捅死，单智秀身穿锦袍，手拿战刀，带着两百多人的督战队立于军阵中。
“扰乱军心，胆敢后退者，杀！”
百战营军士一个个面色不善，但又无可奈何。
再不满意，自己的老都尉，百夫长们，连屁都不放一个，普通兵士哪敢做出头鸟？
年长的都尉姓邢，双眼都要冒出火来，脸上的疤痕也是火辣辣的，要不是妻儿老小都在单智秀手中，他早反了。
姜哲拿着个望远镜，系统超市里小孩玩的那种，最多看个七八百米外。
但这就已经够了，足够他看清单智秀的所做所为和百战营士卒脸上的愤慨。
也足够让他产生一些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