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要执念
月仞也是无奈之举,他没办法弃月归荧的生死于不顾,“小公子,今日这份情日后在下定会百倍奉还。”
“事到如今,口出狂言,一条人命,你以为你赔得起吗?”
少年撑着身体,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我先找到的生灵踪迹,你半路截胡便罢了,我说明缘由,你还是一意孤行,一人掌生杀大权,月庄主,你说这些话,未免太过虚伪。”
月仞走近他,想要扶着摇摇坠坠的他,却在此时看清了他手中的黑色长剑。
那是十剑之首的……玄玉古剑!
“你是……铸剑城的?”方才那猛烈的剑斩,难道是赤道,难怪了,他会如此难以对付,“你是萧长境之子,你是萧容与?”
月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听说过赤道的强悍,没想到只是在一个孩子身上,都能让自己难以应对。
“哼!月庄主这是在自说自话吗?”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回答过什么。
这人倒是凭着自己的臆想就把自己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
“少城主,月某多有得罪。”他不会说让人原谅的话,毕竟生灵是萧索发现的,他们抢占了机会,的确是罪过。
可是真的没办法,除了它,谁也救不了月归荧。
“我会记得月庄主的。”人已经走远,他又中了迷药,想追是不可能了,只能先回去多陪陪母亲。
“少城主,月某告辞。”月仞回头对余下的几人吩咐,“诸位,劳烦送少公子下山。”
“不用你的假惺惺!”
萧索剑身一挡,几人都不敢再靠近。
月仞也不好强求,但他毕竟是铸剑城的少公子,是个人都会眼馋的主儿,让人暗中跟着以免有不测之事。
试想一下,得到了天下最大铸铁世家的公子,会有多少风云被掀起。
裘名古注意到木渊听完这个话本似的事儿,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木公子,你这些人中,你在为谁感到悲哀?是你爱而不得的、非他不可的母亲,还是月仞一家,亦或者是那位一年前亡父,一年后葬母的少城主?”
“你对当年的事是不是太过通透?”好像就是主导一切的第三者,看着话本中人物的悲欢离合,好像洞悉一切,好像操控着一切。
“自然是有人不吝相告。”
“谁?”不是裘名古自己吗?怎么看都不像是毫无关联的局外人。
“你说呢?”
他对木渊卖关子。
木渊就算听不到他口中的承认之言,心里却是明了非常,“裘门主还是说说你真正的来意,比较让人信服。”
难道只是为了说出过往的纠葛,让他对楼庭映更加疏远吗?
“几个月前,月语山庄那场大火是谁在暗中操控,你不想知道?”
“难道是……”
“你猜得不错,就是夷阳剑山的人。”他绕到木渊身后。
“楼庭映杀人逃走之后,木炀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一直在暗中查探,果然让他知道了真相。”
楼庭映为什么一直针对月语山庄?原来是心有所属,又被心上人拒绝产生了怨怼。
他很想一剑割了她的喉咙,放干她的血,然后安葬在堕龙渊,永远只能有自己在身边,这样的想法有过好几次。
可是他下不去手,于是自我安慰,只要不再惹事端,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三个月之后,了然城不再是楼家的所有,而是改为花姓。
花氏兄妹在月仞的相助之下,灭了楼家。
并且向夷阳下了战书,两派争斗中夷阳落了下风。
从那之后,第一剑派的位置,月语山庄坐了十年。
不少人对于一个白手起家,短短几年跻身第一的月语山庄惊叹不已。
裘名古告诉木渊,“而月语山庄的火,就是他们趁着婚嫁放的。”
可惜月仞早有准备,提前想到了金蝉脱壳的计谋,这个计划甚至早于婚期。
他就是在等这样一个机会,裘狐门对月语山庄的东西觊觎已久。
不管是剑式,还是月归荧!
所以他就是用婚期将月归摘出去,自己也可以放心行未行之事。
月归荧在幻山遇到萧索的事,在陆高回来之后就传到月仞耳中。
他意识到机会来了,正巧夷阳剑山的少公子提出联姻,而月归荧为了江湖道义一定会应承下来。
月归荧做了决定之后,他就安排后续的事。
他找飞书一封到了萧索留在幻山脚下的客栈,没多久就收了回音。
他在信中答应过萧索,只要护着月归荧,生灵的事他会全权负责。
只是没说具体的,即便如此,萧索也答应了下来。
裘狐门一直在暗中,即使送月归荧回月钩剑庄,也是暗箭难防。
只有铸剑城才是安身之处,可是他没想到,那位城主也是一个危险人物。
木渊听完他的讲述,算是看明白了其中道理,“裘门主果真是高人,江湖态势,尽在掌控,我这个百晓之辈,还是真是望尘莫及。”
他话锋一转,“不过我很好奇,裘门主在这其中是什么立场?参与者还是掌控者,亦或者二者兼有?”
“松子,此话如此直率,一下就把本门主拉进局中,真是没白喝这么些年的墨水。”
裘名古说完就消失在了夕阳之下。
段长韶和灵蛇听了第四角度的诉说,一脸的惆怅。
“我想二位应该不是想要这个答案吧。”见二人不言语,心里有了猜想。
“二位应该知道,归荧对于我而言是无人可比的重要。”木渊知道他们的顾忌,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比较好。
段长韶见他眼神澄净,将信任给了出去,“我们得到消息,少夫人被一个神秘人救走了。”
听到有月归荧的消息,木渊立马眉开眼笑,“那归荧现在何处,可是无恙?”
“下落不明,请木公子务必主持堕龙渊决战,少夫人会在当日出现。”
“好,月庄主可否知晓?若是不知,还得劳烦二位传个消息回去。”
段长韶被他的举动震惊,“木公子真能放下过往的事?”
毕竟之前他那般对待木渊,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刻意为之的羞辱。
“你是他的人,他是归荧选的人,所以归根结底阁下与归荧是一心的,所以我选择信你。”
木渊放缓语气,“况且我知道阁下对归荧如此关注的原因是什么,我知道、你真正想护着的那个人。”
木渊把玉岑叫到身边,“带二位去密室歇息,尽量避开那些耳目。”
“是。”
夷阳剑山的风波暂时平息,反观慕扇秋这边,似乎有了更棘手的问题。
他们一行三人回到凌绝顶的墓惊门之后,所有人都在为慕石云的归来高兴不已。
旧时的威望本就留存,因为仰慕者的高捧,本该隐秘黑暗的火,却烧得越来越旺盛。
这样一来,这门主之位该由谁来坐,就有了争议。
两个人都有资格,一个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师尊,一个是救回墓惊门的大才后辈,怎么选、对另一个人都是不公正的。
就在门中长老争议不下,决策难决之时,慕扇秋站在了人前。
他、放弃了那个决策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