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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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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萧索是怎么知道他们在这儿的,不仅是南宫清风有疑,木渊也没想到。

    道别不过几日,怎么就这样巧,若他是只为跟着月归荧,又何必把人交给他,必定是有不得已要独身解决之事。

    那就只能是一个可能,邢炎是他要办的事情之一,加上现在让月归荧继续留在夷阳,萧索的剑式怕是又要突破了。

    事实与其所想相差无几,萧索与月归荧分道后,并没有回铸剑城的意向。

    他走出万枯谷口时碰见了那一群人,正好避开了他走的大道,没人留意萧索的存在,中间就有邢炎,并且知道他如今的剑式所至之境,就一直跟在后面。

    今日得了雪痕剑式相佐,赤道剑式有了突破迹象,他还得快马去月语山庄寻得下一式的剑法。

    不巧的是月语山庄有人在等他,中庭的花坛中只留下一株尚未开花的石竹兰,一旁闪过一人一马,是萧索带着无风走了进来。

    四周安静地不像话,只听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向萧索,萧索左手出剑,右手一转,挥出一把短剑,和他打起来。

    只见来人一身褐衣,一头发凌乱的长发自由被在后面,打斗中被风扬起的除了黑白发,带着轻微的酒汗味儿,青铜鬼面具盖住整张脸,只露出一双带着红血丝的眼睛。

    当销锁擒住他时,只听他说了一句,“借一步说话。”

    萧索收了动作,他做势要逃,还没到门口,萧索一掌劈下,打中他的左肩,那人脚下生风,一下出去几丈远。

    萧索原地不动,看清他行进的路线,抬脚追了出去。

    一直到后山的一座陵墓前,萧索这才知道这人的身份。

    那人似乎料到,萧索会追上来,即使萧索尽量隐藏自己的气息,他没察觉有人靠近,但是他知道萧索什么时候到。

    “你来了,你知道这座南坟长眠的是谁吗?”

    萧索自然知道,“你为什么要回来?是来见她的吗?”

    那人似是没听进萧索的话,自言自语,“是归荧的母亲。”

    终于回答,“我回来就是为了等归荧,可是你没有遵守承诺把她带回来。”

    萧索不赞同他的行为,“带她回来又如何,你也知道,夷阳是她必须去的。”

    萧索不理解,“消失了这么久,也不去见她,对她,你就真这么放心?“

    “少城主,因为担心所以才希望您能保护她。”铸剑城、萧容与,是他唯一能想到托付的人。

    萧索走近他,“何时回剑庄?”

    “这两日便动身,我会去见归荧,不过不是现在,我想等两个月之后。”

    萧索知道他要离开,“你所行之事,可有结果?”

    说到这里,才想起一事,“此事劳烦少城主了,南坟的地图归还。“

    他把一长形盒子递给萧索,“生死之事既已注定,何须多做无用之功,把余下的时日留给在世者方为上。”进南坟却是要如今的盗墓贼模样才合理。

    不然被认出是月庄主,可就不是一人性命那样简单,整个剑派,会以此为借,兴事杀伐!

    这是在劝自己,萧索不过多耗费时间,“你自己多保重。”

    萧索的举动在情理之中,但仅仅是因为萧索所欲有别常人,“令牌……”

    “剑式一事,多谢了。”萧索举起方才月仞递给自己的盒子,浅浅躬身,“了然城的剑式既然在月庄主这处,晚辈会依剑派规矩,应约前往月钩剑庄求取。”

    “保重。”

    萧索走之后,月刃看着面前的墓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谢的我呢?苴罅。”

    月仞听出脚步声,叫了一声,“月凌。”

    “庄主。”一个黑人戴着同样的面具站在月仞身后。

    “我们该回去了。”

    萧索还未出月刃山庄就听见后面一个声音,“萧大公子原来在这儿。”

    段长韶一脸哀怨,“你跑这么快干嘛?”

    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萧索暂时不拆穿他,“追一个人。”

    “谁?让你萧容与在意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一位故友。”

    段长韶哦了一声,知道套不出话,转就看见了,那座陵墓,“这是……它怎么没有迁往南坟。”

    身死十大名剑下的剑客才能立的归寝之所,段长韶找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可是为什么那个剑客的并未留名刻碑?”

    “私人恩怨,主人家没有向铸剑城提出南迁,铸剑城也就放任了。”

    段长韶与萧索自小一起长大,除了去十年前他消失的那几个月,两人分开最久的时间就是这次,有一个月的时间。

    他怎么知道地这么确切,语气也如此肯定,“萧大公子怎么知道的?”

    “是非都在碑文上写着。”

    这时段长韶想要凑近,萧索及时拉住他,段长韶后知后觉,尴尬一笑,还好看清他说的碑文,“原来是这样。”

    段长韶东扯西扯地回避话题,萧索逐渐没了耐心,“她让你找到的东西找到了吗?”

    段长韶想,既然萧索都知道,何必隐瞒他,“我在这儿守了一个月,没见着半点儿影子,估计是已经被人拿走了。”

    “她的谋划岂不落空?”

    段长韶听这话,越想越不对,“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萧索不耐烦,不打算回答,转而问他,“你这些时日都是在山下的客栈歇脚,可看见月钩剑庄的人来过?”

    段长韶也不急,慢声道来,“没有,说来也是奇了,月钩剑庄虽与月语山庄从不往来,可是本家一点儿不出面,是否太过沉静?”

    “这是他门别派的家事,旁人如何过问?”萧索反呛了他一口。

    “得,我不提了。”这萧索有些时日不见,人没怎么变,脾性愈加难以琢磨,刚刚还好好问自己话,这会儿脸色又难看起来。

    “你既无事,我便告辞了,段公子早日回江南比较妥当。”

    段长韶自知斗不过他,没打算拦着,扭捏半天说:“你把她带去哪儿了?”

    萧索转身,眼神凌厉,“你在此处不是为了令牌,更非赤道剑式,而是等我带月归荧回来。”

    段长韶死不承认,“非也,我就是为了赤道剑式而来,萧大公子的剑式这几日就能突破,我是奉命前来!”

    “是吗?”萧索不信,换了旁的人,他是不屑于这般纠缠,只是段长韶他该清醒了,“你的消息还真是准确,短短两天的时间,就知道所有的事。”

    段长韶笑笑,“萧大公子对我误解很深啊,我只是随口一问。”

    销售不语,段长韶趁他没走,将心里话问了出来,“你对她是什么感觉?”

    “你想说什么?”

    段长韶鼓足勇气,“如果你对她没感觉,就该放手,以你如今的情况,任何事都不能左右赤道之成。”

    萧索一副奇怪的口吻,“一直以来,想让留下的不是你们,怎么反成了我的意愿?”

    段长韶妥协,“我会放她走。”这几日他想了很多,不管红衣城主与萧索真正的谋算是什么,他都不该再这样下去。

    以往他觉得无所谓,只要城主看得见就好,可是当他午夜梦回时,常常会惊醒。

    “你怎么做主,到了这个地步,抽身就是件容易的事?”萧索不再理论,留下一句,“你若是在她来之后,亲口言说心中所想,此时放手,或许真能止损。”

    “那你会吗?”即使不找希望。

    段长韶等着他说话,可萧索始终没有开口,在萧索心中,段长韶从来都是朋友和敌人之间,因为段长韶哪边都在效力,“你不适合问这些。”

    他准备离开,却被一段长韶叫住。

    段长韶这些日子憋屈了太久,以至于对萧索有了情绪,“你是回答不了,还是不敢回答!”

    “无所谓胆量,你于我而言也没什么好怕的。”

    段长韶怒气哼道:“你唯一怕的就是那个答案给你带来的麻烦!”

    他明明控制住情绪的,被萧索三言两语激的就失去理智,果然,这个人他怎么也争不过。

    萧索等他冷静下来,握紧手里的剑,以免一个冲动……

    其实他早已清楚心里的选择,从月归荧进铸剑城伊始,“段长韶,你并没有以为是的了解我,我们也没必要继续谈下去。”

    “萧容与!”段长韶换了称呼,“萧大公子,一个人练剑该多无趣,在下时闲,还望不吝赐教。”

    萧索刚刚回头,段长韶已经提剑冲了上来。

    萧索剑式一顿,段长韶也停了下来,握住剑柄的手软了下去,“你看,我又自不量力,明知你一出手,非死即伤,却还是压制不住心底的欲望。”

    尤其是萧索剑式突破的时候,他方才的举动与寻死无异,可是他就是想赢一次,一次而已。

    萧索是想安慰的,转头见了他这个神情,此时开口说些同情的话,只会适得其反,“两个月以后月钩剑庄见。”

    不等段长韶说话就消失在月色里。

    段长韶当然知道他会去哪,“那就两个月之后月钩剑庄见。”

    小菱与邢云赶了半个月的路程,到了月刃山脚下,在这客栈也住了小半月了。

    一面留意有没有月归荧的行踪,另一方面还得暗中查查月刃山庄的事。小菱倒是没什么,就是邢云东奔西跑,担了不少事。

    小菱照常和邢云到一楼用午膳,她心里还在担心月归荧,抬起的筷子放了又放,再看邢云直接不动,拧眉盯着门外。

    小菱还没开口,邢云收了手里掩面的折扇道:“小菱姑娘,你看那个人,可有眼熟之处?”

    小菱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那人气质不凡,每次都带着那把混青长剑。

    在这些人中显得格外耀眼,又加上他多次进出,在邢云的提醒之下,她就有了印象,“这人到这儿也是有一段时日了,几乎每天都在。”

    邢云补充道:“不,还有一点,他的出行习惯异于常理。”

    小菱试着分析,“到此地的多是游玩的外乡客,白日里出去到是常事,可此人基本是晚上出去,次日午时回返……”小菱越想越是觉得奇怪,可也说不出来原因。

    邢云却是知道他的来意,“小菱姑娘可记得你我二人到了几日了?”

    “半月有余。“这点她还是记着的。

    “不错,我看那人,行为顺畅,怕是先我们一步到此。“邢云心情一下舒畅不少,“如此看来,这位的目的怕是不简单。“

    “邢公子,莫非他的目的是月刃山庄?“

    “不得而知,我还未曾查出。”他接着问,“小菱姑娘,你前日说老夫人会派人前来襄助,几时能到?”

    “就是这两日了,邢公子有什么不便之处都可与我说,我可以做主的。“

    邢云一听知道她是误会了,“小菱姑娘放心,既然答应了,岂会食言,在下一定与姑娘一道将月小姐送回。“

    “邢公子不要在意,我只是……”

    相较于小菱的对方才那番话的满怀歉意,邢云却毫未在意,“姑娘言重,在下都明白。”

    他突然想起来,他一直小菱姑娘的称呼,难怪会让人小姑娘多想,“相处这些时日,在下还不曾寻得姑娘名讳,一口姑娘地唤着,是有些生分,不知姑娘可方便……”

    小菱的脸一下沉下来,邢云吓了一跳,“姑娘莫要误会,在下只是……“

    “无事,与邢公子无关。”小菱觉着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眼下还有事需要托付眼前人,是不能太生疏。

    “我没有姓名,我幼年时家道中落,亲人离散,亏得小姐相救,不然也不会有现在。”

    小菱低着头不敢看他,邢云的眼神反而更加认真看着这位柔弱又坚强的姑娘,“原来如此。”

    邢云怕小菱情绪失控,没想继续问,小菱接着说,“大概有十年了吧,当时太小,身上就带了一封家书、和一枚玉佩,具体的事情没有多大印象,只记得有个兄长在世,可如今都寻不得踪迹了。”

    邢云想试着帮她,“方才姑娘提到一枚玉佩,可能给在下看看,兴许能有些音讯。”

    小菱摇头,“离开山庄那日遗失在火场,没能找回来。”

    “那玉佩可有何特别之处?”既是信物,必定是有所奇异之处的,听小菱说家道中落,想必也是合高门大户人家的姑娘,能被当做信物的也非一般玉石。

    “上面有手指头大小的玄鸟纹,还有一个重要的……这两枚都玉佩出自均无刀。”她只能了解到这些。

    “均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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