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王雅还是舒雅？
夜色正浓，萧明绝回到东宫时，已经酒醒了一半，他先去了正殿一趟。
太子妃被他满身的酒气熏到有些孕吐反应，她下意识掩住嘴巴，萧明绝看见后一下捏住了太子妃的脸，吐出的字语气冰冷无情：“怎么？孤让太子妃很想吐吗！”
太子妃被捏住了脸，开不了口，只能一个劲地摇头，她不想再让萧明绝生厌，于是她缓缓伸出双手想抱住萧明绝，想让萧明绝息怒。
萧明绝察觉到太子妃的意图，一把甩开了她，恶劣的嘲讽道：“太子妃好好养胎吧，孤要去侧妃那里。”
长风也在此时巧合开口：“太子爷，侧妃那使人来说准备好了，太子爷是否现在过去？”
“嗯，想来侧妃也很期待孤啊。”
萧明绝拍了拍被太子妃碰过的衣袖，也不看她的表情，嘴里吐着能让太子妃面相狰狞的话。
太子妃想到白日里民间的传闻，对王雅的嫉妒又上了一层楼。
雅兰殿里，王雅一身轻薄如纱的寝衣端坐在雕花大床边，销魂的身姿一览无余，殿里入眼全是嫣红一片，唯有王雅一身浅色，倒是别有滋味。
其实她也不想穿成这种暴露的模样，但是宫女一听说太子要来，硬是给她套了这一身。
随侍的宫女不停在一旁说着吉祥话：“娘娘真是有福气，太子殿下这么快就传娘娘侍寝。”
宫女是得了萧明绝的旨意的，是以她说什么，都是以让王雅和王嫣反目成仇为目的的。
王雅觉得宫女说的这句话怪怪的，便开口问：“这么快？”
宫女一看上钩了，连忙解释道：“是啊娘娘，当初太子妃娘娘还是隔了一年多才侍寝的。”
王雅的嘴角起了个不明意味的微笑，看来这个太子妃在王家说的话，有很大的水分呢。
宫女又道：“凭娘娘的身段容貌，奴婢觉得太子殿下一定对娘娘宠爱有加，娘娘可要把握住机会啊！娘娘……”
宫女一直在说，可她没有发现现在的王雅和白日里的王雅容貌相差甚远，就连唯唯诺诺的气质都没了。
可惜殿里的光线柔弱，只能看出大概轮廓。
“太子殿下万安。”
萧明绝没有让人通传，自己直接走进来了，王雅第一时间发现了他，连忙起身问安，宫女也在这个时候被萧明绝打发下去了。
“侧妃，甚美。”
宫女离开殿里听到的最后一句便是萧明绝的夸奖。
“太子爷，这是喝了多少酒？”
王雅拉着萧明绝的手坐到了床边，自己又走回小桌前倒了杯温热的水让萧明绝喝下。
萧明绝的眼神突然变得幽深，无关其他，只是他觉得眼前王雅的举止和舒雅简直一模一样。
从前他喝完酒，舒雅也会问一句然后也不等他回答，就去倒水让他喝下，他下意识就将水喝完，然后放到一侧。
是水，不是茶水，细节也一样。
被萧明绝紧紧盯着的王雅丝毫不慌，坦然的让萧明绝打量。
她完全不怕萧明绝发现，萧明绝酒醉，殿里光线暗，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就算发现了，她也不怕。
王雅清冷的声线响起，没有任何的讨好：“太子殿下要在妾身这里歇息吗？如果不是，那太子殿下随意吧，妾身要歇息了。”
没有刻意掩盖的声线，熟悉的说话方式都让萧明绝浑身一颤。
心脏像突然被手攥紧，他不可置信地靠近王雅，大手紧紧地抓住王雅的小手，语气里有着显而易见的颤抖：“舒舒？”
王雅感受到萧明绝那种濒临绝望的状态，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她叹了一口气，心软地将双手抚上萧明绝的脸，额头紧紧贴着他的额头，声音有些哽咽：“阿绝，是我。”
舒雅死里逃生后不是没有想过要找萧明绝，可外界传闻他对太子妃甚好，想到萧明绝有了新的生活，她也决定放弃不打扰他。
想到王家让她差点葬身火海，她便潜入王家，顶替了王雅的位置。
开始想着嫁谁都无妨的，可最后人选是萧明绝时，她那死去的心突然又开始跳动起来。
嫁入东宫，她也没有想过争宠。
全当换个地方生活罢了，可又让她发现萧明绝对太子妃没有感情，纳她也是要为了要拿她来当挡箭牌，她心里又不可置否的起了一丝希望。
是不是因为她，所以萧明绝一直不肯接受别人。
甚至于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她也知道怎么来的，毕竟王家可是想她也怀上太孙的。
萧明绝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等待判刑的罪人。
他既想这是舒雅，又想她不是。
他不知道如果真的舒雅，他该怎么解释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舒雅是不是再也不爱他了。
直到那句“阿绝，是我”，萧明绝脑子里想的东西全被他扔了，身体快速地做出了反应。
他紧紧地将舒雅抱在怀里，不停地亲吻着她的发丝，又不停地呢喃：这是真的吗，怎么现在才来，怎么不早点来找我，我好想你啊，舒舒，不要再离开我了，我真的会疯的……
舒雅听见萧明绝的呢喃，心痛简直要冲出身体。
她想过千百种两人见面的方式，却没想过萧明绝会哭着呢喃，那种绝望的气息，她甚至都不敢开口，只能被动地等待。
突然萧明绝松开了对舒雅的禁锢，踉跄地取来了一盏蜡烛放到舒雅的脸侧，同时舒雅也看清了萧明绝红的刺眼的眼睛，火焰在萧明绝的瞳孔中开始复燃。
他将蜡烛吹熄，缓缓地吻上了舒雅的嘴唇，用舌尖勾勒着她的唇边。
他的大手不断在舒雅的后背抚摸，有种急不可耐的感觉，舒雅轻轻环住了萧明绝的腰身，开始回应他，两人都在热吻中找到最原始的欲望。
萧明绝可以看着太子妃不着寸缕不为所动，可在面对舒雅时，舒雅都不用勾引他，他就一败涂地了，他不停地呢喃着：“舒舒？舒舒？”
舒雅顺势躺在了雕花大床上，一身薄纱下的肌肤让萧明绝发烫，她眼含秋波流转，声线因动情显得媚意乍生，她又将身上不成型的薄纱褪去，手指勾着萧明绝的腰间封带：“阿绝。”
汗与泪交织的夜晚，难舍难离的两人，一夜酣畅淋漓，舒雅体力不敌萧明绝，先一步沉沉入睡。
萧明绝不敢相信舒雅就在他眼前，更不敢相信两人刚刚…他将手伸入舒雅的脖子下，又将舒雅翻了个身正对着自己，另一只手抚摸着舒雅的脸庞，笑的跟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
直到萧明绝入睡，嘴角还是弯弯的。
雅兰殿一室浓情，东宫正殿却不停传出瓷器破碎的声音。
特别是宫女回禀雅兰殿要了三次水时，太子妃狰狞的表情把宫女吓得直接跪地求饶，太子妃站在回禀的宫女面前，语气像毒蛇似的恶毒：“你说太子爷要了三次水？！”
宫女连连点头颤抖着回：“回太子、妃，是的。”
太子妃突然冷笑，瞬间又回到那个温柔的太子妃：“不要怕，本宫养胎脾气暴躁了些，你如此乖巧伶俐，本宫就将你送到雅兰殿服侍可好？”
宫女完全不敢违背王嫣的命令，只磕头谢恩：“多谢太子妃赏识。”
“嗯，你叫什么名？”太子妃又问。
“请太子妃赐名。”宫女又磕了个响头。
见这宫女十分识趣便道：“就叫兰亭吧，正应了那殿名，有雅有兰的。”紧接着靠近兰亭，低声威胁道：“可要好好伺候本宫的妹妹，可知道了吗。”
兰亭忙不迭地往雅兰殿赶，太子妃还派了贴身的宫女去雅兰殿吩咐一声。
太子妃怀着身孕一夜没睡，宫女们都散去，她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宫裙还未换便躺在了床上，摸着冰冰凉凉的另一边床，眼泪不自觉地就从眼角滑落。
舒雅是被萧明绝勒醒的，萧明绝实在是抱的她太紧了，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没好气地推着萧明绝的胸膛：“阿绝，我快喘不过气了。”
萧明绝从舒雅推的那一下渐醒，紧接着又听到舒雅的话，惊地一下撒了手，担心地询问道：“舒舒，可好些了吗？”
可能是心上人在怀中的缘故，萧明绝的眉眼温柔地像湖水一般，舒雅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怎么可能生的起气来，浅浅笑了下：“好多了，该起来了阿绝。”
“不要，舒舒陪我再躺一会儿。”带着微哑又带着撒娇的语气，对于其他人来说如晴天霹雳，可对于舒雅来说，萧明绝在她面前一直都这样。
舒雅轻轻琢了一下萧明绝的嘴角，眉眼带笑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甜蜜。
萧明绝怎么可能就此满足，拉过舒雅就是一顿亲，舒雅这下是真的喘不过气拍打着萧明绝，萧明绝才放开了她。
门外响起长风的声音：“太子爷，太子妃送了位宫女过来说伺候侧妃。”
殿内萧明绝正在替舒雅更衣，又给舒雅描眉点唇，两人间弥漫着一股甜蜜的味道，舒雅又给萧明绝整理好发冠，萧明绝才开口让长风进来。
长风进来看见舒雅是坐在主位旁边的，而不是主位下面，有些诧异，他将兰亭带进来，又将事情仔细地说了一遍。
萧明绝看着兰亭，心里对太子妃的厌恶又多了一分，兰亭，呵：“孤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回去太子妃处，要么自裁。”
兰亭被萧明绝的话吓得直接哭着求饶：“太子殿下赎罪，奴婢并不想来，可奴婢若是不来，奴婢的妹妹就要被卖去青楼了，求太子殿下开恩啊。”
萧明绝早就猜到，只不过他本不是心软的人，旁人如何与他何干，在这点上他和裴景相似的紧：“哦…那…”
“那你留下吧，该怎么做你自己想。”舒雅打断了萧明绝，直接开口道。
长风被惊地挺直了腰板，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子，竟然敢打断太子爷的话，不止长风，雅兰殿里的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萧明绝听见舒雅开口，立马笑了起来，神色也不严肃了，讨好般看着舒雅：“既然侧妃说留下，那就留下，下去吧。”
等殿里的宫人都退出去了，萧明绝牵着舒雅的手道：“舒舒，我等下带你去看看永安，你很久没见过永安了，永安长大了不少，性子倒是也小了不少…”
说到最后一句时，萧明绝有些低落，舒雅也知道萧明珠的境况。
当时她就十分喜欢萧明绝这个妹妹，与萧明珠相处的极和谐，只是不知这一番过去了，她还记不记得自己：“嗯，这些年我也很惦念永安呢。”
舒雅笑的抚慰人心，抚平了萧明绝的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