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天子帝气
李富贵回到白玉京之时已全身湿透，正在阁楼下抖动身上的水珠，借真气烘干衣服。
此时，雨中徐徐走来一个人，打着雨伞，闯入了李富贵的视线中。
但此人走到一半就丢下了雨伞，让自己暴露在倾盆大雨中，面对李富贵，跪了下去，一声不吭，一直保持着最虔诚的跪拜动作。
李富贵已经知悉来人是谁，也大概猜到他的来意，冷声说道：
“你不用纠缠我，我势单力薄，帮不上你什么”。
那人听到这里身子颤抖了下，头颅依然点地，没有抬头，也没有起身，更没有回应。
李富贵无可奈何，低声骂了一句：
“倔脾气！你爱跪跪，关我鸟事！”。
说完上了存放秘闻那层楼，继续翻阅书籍。
一天一夜过去，大雨还没有停下，李富贵朝窗口向下眺望，那个身影似乎已经跟雨夜融为一体，持续保持跪拜的动作。
即便是心肠如铁，李富贵也有些于心不忍。
只不过他不愿意卷入朝代争斗的旋涡中，继续保持视而不见。
没多久，一道身影出现，打着红色的雨伞，为项樊挡雨，说道：
“你这么执着，到底是为了帝位，还为了你母亲？”。
项樊全身已经麻木，头都抬不起来，只能一动不动回应道：
“两者皆有”。
上官馨儿从袖口抽出一卷竹简，扔到项樊身前，说道：
“这是李先生一直想要的东西，你拿上它，或许可以跟他交易。此人我已经了解过，贪生怕死，贪财好色，必要时，或许能把……小姨跟你母亲献上去”。
项樊听到这里身子一颤，随后一直抖动着，不知道是觉得气愤，还是羞辱。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李先生心在四海，不会看上你弹丸之地一般的楚国，你跟他生气没用，说不定哪天，你反过来还要求他”。
上官馨儿觉得自己言尽于此，丢下一句话后离开了。
项樊这才艰难地抬起头颅，捡起竹简，拖动着麻痹的身躯一步一步，带着泥水走进阁楼，见到李富贵之后，双手奉上竹简。
李富贵一字一句将竹简上的内容反复观看，确认自己没有遗漏，才将竹简握在手上化为齑粉。
这一幕，项樊亲眼所见，心中抱大腿的想法更加坚定。
李富贵看着项樊狼狈模样，暗暗将他与太子以及三皇子比较了一番，竟发现，这小家伙心性坚韧隐忍，能屈能伸，反而是更适合继位的最佳人选，只可惜他实力太弱，根本不是两位兄长的对手。
他将希望寄托于自己，无非是因为天机阁给了他希望。
这天机阁真是猫捉耗子，多管闲事，净给自己添乱，李富贵想到这里，恨不得胖揍天机阁阁主奇畔一顿。
随后整理了思绪，对项樊说道：
“虽然你给我提供了一个价值不错的消息，却仍不足以让我为你冒险”。
项樊听了之后，想起小姨的话，尤其是那句‘成大事者，应不拘小节’，一咬牙，说道：
“要是奉上我母亲，还有我小姨上官馨儿呢？”。
李富贵听了惊得猛烈咳嗽起来。
“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美女配英雄！我要是失败，她们下场注定好不了哪去，还不如献给先生，为她们谋个活路”。
李富贵听罢重新审视了下项樊，这小家伙外表稚嫩，内心却极为成熟，也非常有野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要是换做其他男人，听闻能得到皇后姐妹花恐怕早就高兴得晕头转向，但李富贵不一样，他不会为了两个红粉骷髅把自己给卖了，于是问道：
“还有呢？”。
“楚国江山，我拥半壁，先生半壁”。
这才是最大的诚意，虽然李富贵不是真的贪图楚国这半壁江山，说道：
“皇帝最多三个月寿命，你两位哥哥也清楚，所以你只有不到三个月时间准备，届时我自会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出现，记住你的承诺”。
项樊心中一喜，知道事情已成功了一半，沉默着退了下去。
改朝换代，这对别人来说是压上全族姓名的大事，在李富贵看来，只不过是人生过程中的一个小波澜而已，也没太在意，而是将所有注意力在破解天玄龙气上。
按之前竹简上秀娟的字迹所说，天玄龙气是误笔，实际应该是叫‘天子帝气’。
上官馨儿学识渊博，在古籍中有看到过关于天子帝气的资料，特意在竹简上给李富贵解释。
这所谓‘天子帝气’，其实是封印在天子玉玺中的一丝真龙气息，其中一枚楚国玉玺，正好在皇后手上，这也是为什么司徒馨儿要项樊把她们姐妹俩奉上的原因，究根结底，得皇后，得楚国玉玺。
但完整的天子帝气，需要收集六颗玉玺，意味着李富贵想要得到此物，需要大费周章去盗取另外五国玉玺，这难度，无异于登天。
李富贵自言自语说道：
“看来得熬死这五国君主，或许才有机会得到五国玉玺”。
如今天子帝气的线索已经有了，楚国玉玺也等于间接落入他手上，李富贵自觉已经无需再呆在白玉京，便将令牌归还，随回到家中。
一回到家，莺莺燕燕，李富贵差点以为自己进了窑子。
灯笼高挂，笙箫不止，琴瑟不绝，里面还传来嬉笑声，俨如唐僧进了盘丝洞一般。
李富贵站在院子中央，见李长生正坐在客厅门槛上愁眉苦脸，而地上满是空酒瓶，一股浓烈的酒气从客厅时不时传出。
“这怎么回事？”。
李长生见李富贵回来，像见了救星一样，冲上去拉扯他的衣角说道：
“先生，快管管这些‘蜘蛛精’吧！我快受不了了！”。
“你先说说怎么回事”。
李长生顿时抱怨起来。
“这些歌姬生性跳脱，你一走，她们就在家里弹唱奏乐，单姐姐起初非常生气，想要杀人，幸亏我制止住了，但没想到，她后面赌气，也跟着凑热闹。
结果一发不可收拾，竟然跟这些歌姬厮混了起来，不仅连续几天日夜酗酒，就连千落姐姐也被她们带坏了喝得醉醺醺，所有人都疯了！”。
李富贵听罢欲哭无泪，笑着说道：
“世人皆醉，唯你独醒？”。
“哼！我是小孩子，不适宜喝酒！”。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不胜酒力”。
“先生！”。
李长生嘟起嘴埋怨着，李富贵无奈，只好避开地上酒瓶，走入客厅，随后看到接下来的一幕，他目瞪口呆。
这些人坦胸露胸，披头散发，活脱脱一副春宫图。
就连单晓曦，也酥胸半现，一只脚搭在椅子上半躺，一手执酒壶，不停给自己灌着黄汤，而袁千落则耍起了剑舞，身影摇摇欲坠。
李富贵正想叫醒众人，没想到一道身影朝他扑了过去，烈焰红唇，正好印在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