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夜宴嘎巴拉（4）
对于程坤这个大客户，店主的服务绝对到位，秒接电话。
“程总，法会圆满结束。一切ok！”店主的语气饱含了“庆祝xx大会圆满成功”的情绪。
“我觉得不ok！”程坤语气沉闷地说。
“怎么了？”店主问。
程坤把回家念咒睡觉、自己梦游的事情跟店主说了一遍。
店主不但没吃惊，还哈哈大笑。
“程总，非常ok啊！非常ok！你这反应就对了。活佛的加持力非常强，你一念咒，他就能生出感应，立刻就跟你在灵魂层面上有了沟通。但是，凡人的神念太弱小了，更不承受不住神佛级别的念力。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大脑休眠，神识停机。你的意识停止了之后，活佛的加持力带着你的肉身进行各自秘术演习，把宿世的业力都给驱除干净了。这个机缘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就是活佛亲传弟子里面都不超过三个。”
“真的？假的？之前怎么不和我说？”程坤疑问道。
“店主十分郑重地说：程总，天机不可泄露。先跟你说了，你害怕，不作法事了。这机缘不就没了吗？密宗、秘术，很多东西都是不能说的。”
“那么说，我没事？”程坤说。
店主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但没事，还有好事！经过昨晚的结缘和加持后，这嘎巴拉手串不但是护身法器，还是活佛赐予的信物。只要是活佛弟子，见到它，就跟见到活佛一样。你安心带着，不但身体健康、事业顺遂。要是到了藏区，藏民见了，都得五体投地给你磕大头！”
程坤心安了不少，但还是问了一句。“真的？”
“我的程总，我再说别的就没意义了。这么的，你带着要是有事，你给我拿回来，我当你的面吃了它！”
店主赌咒之后，程坤放下心来，冲了澡，睡下了。
接下来的三天，程坤没有往尽职调查团队这边跑，一直都在忙公司的主营业务。
说来也怪，三天，签了四份合同，全年的营收目标提前实现了不说，更给吸引投资增加了重要的筹码。
商场得意不说，程坤更是觉得精力旺盛，体力爆表。当真是熬夜不知道困，加班不知道累，开车不想停。
于是，我们的程总是：签着合同，唱着歌，喝酒能把所有人灌下桌；加着班，作着表，开车飘移吼一宿！
更令程坤兴奋的是，据日夜潜伏在白律师身边的女秘书汇报，尽职调查报告很快就会出炉，结论对投资有利。
人品、运气大爆发，这拨儿肯定是掏上了！看来，关键时刻，来点儿神秘论加持，还是很有必要的！这个嘎巴拉手串买的值，带着漂亮。睡美女的大腿，玩同类的脑壳，简直不要太完美！
又一个夜晚来临。
二姐夫结束了睡前遛弯，准备上楼睡觉。进电梯的时候，看到程坤和一个长腿美女也在里面。程坤满面红光，一身酒气。长腿美女浑身雪白，晃人眼球。
看着酒色二人组的淫荡表情，嗅着酒气、香水和荷尔蒙的混合味道，二姐夫本能地挪到了离这二位稍远的一角站定。他们要去的同一楼层。程坤主动按下了按钮。
二姐夫不想多说话，向程坤点头示意。
程坤却跟二姐夫想的不一样，不等电梯开动就打开了话匣子。“白律师，新的数据收到了吧？今年的营收目标已经完成了。这点，你一定要写在报告里！投资人看了，信心肯定钢钢地！”
“我看到了。正在分析，报告里会有体现。”二姐夫应付道。
“白律师，投资到位，我绝不亏待！”程坤一边说一边把胳膊搭在大长腿的肩上，“你有什么需求就跟我秘书小马说。她肯定给你安排明明白白的！我说的是任何需求，你懂的！”想了想，程坤又说：“包括你需要小马，她都得到位！”
“你这是喝多少啊？我有需求也不用你安排。”二姐夫有些不高兴。
“千万别客气！感谢！我是诚心诚意的！”说完，程坤还伸手指了指电梯的顶棚，表示指天发誓的意思。
程坤的右手抬起，二姐夫看过去，发现头几天看到的那串嘎巴拉还戴在程坤的手腕上。于是，二姐夫问：“这手串你没退？这几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这是好东西，退什么玩意呢？这几天发生事了，全是好事！”说话间电梯到位，程坤搂着大长腿当先出了电梯。
二姐夫跟着出来，刚想继续说点儿什么，走在前头的程坤已经扔下一句晚安，带着大长腿快步回房了。为啥这么急，不解释，都懂！
二姐夫站在走廊里，突然间就想明白了。这个程总到底哪里不对了！他太兴奋了！确切的说是，太亢奋了！
投资人对程坤的评价是：沉稳、干练、能吃苦、善沟通，是个百折不挠的创业者。二姐夫对程坤的第一印象是：头脑灵活，专业知识精、社会经验足，懂经营， 是个注重实际的商人。尽职调查的初期，几次接触下来，无论是问题碰头会，还是业务协调会，程坤的表现都是干练沉稳，绝对的团队核心、领头大哥模样。近几天，他的表现与之前的表现反差太大了。他表现得浮夸、张扬，投资还没到位呢，就像个暴发户一样。这不对！多年的创业和拉投资的经验，都不可能让他有这样的表现。
他可是为了给项目启动投资，能在天使投资人门前蹲两天两夜的主儿。a轮投资这么重要，没彻底到位之前，他没理由，也不可能放浪形骸的。即便想浪，也得躲起来浪，怎么敢在跟投资人关系密切的律师跟前浪呢？这绝对是问题！
即便觉得有问题，二姐夫也不打算多管。他是律师，做的是尽职调查业务。法律业务之外的问题可以探讨，可以研究，但没必要管。除非这个问题影响到了他的业务，耽误他搞钱！
在二姐夫看来，到现在为止，程坤的问题只是被人当冤大头骗了，买了一条不吉利的假手串。至于亢奋，总开车什么的，就是买假货的副作用。体格好、点子壮的，十天半拉月的就恢复正常了。体格不好的，点子背的，生场病，十天半拉月的也完事了。因此，不必太在意。二姐夫有这个想法，是因为他只知道程坤买手串，不知道程坤设佛堂的事。如果知道，他就不这么想了。
对那条嘎巴拉手串，二姐夫早就看出了问题。真正的嘎巴拉骨珠是高僧的头骨所制，世间没有几条，属于有多少钱都买不到的。近年来，藏传热，嘎巴拉更是文玩、古玩、藏传圈都追捧的风口浪尖的物件。为了迎合市场、创造利润，商家把目光瞄准了藏地寺庙中的嘎巴拉碗（托巴）。这种嘎巴拉碗就是用高僧的整个颅骨做成的碗，是用来装供品或者进行灌顶仪式的法器。
都叫嘎巴拉，嘎巴拉佛珠和嘎巴拉碗功用不同，制作方法不同，价值也不同。一个颅骨，就是一个嘎巴拉碗。嘎巴拉佛珠则是用颅骨的眉心骨、眉骨制作，一个颅骨出不了几个珠子，一串佛珠，就得几十个高僧的额颅骨。
嘎巴拉碗很贵，但照嘎巴拉佛珠的价格差远了。商家把有年头的嘎巴拉碗切割打磨，变成了成串的嘎巴拉佛珠。价值、档次全都上来了。既满足了市场需求，又大赚特赚。这种佛珠产生的缘起和初心以及仪轨都是不如法的。在宗教意义和神秘论层面，不但没有什么吉祥的功用，还会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程坤买的那串，虽然做旧做的很好，在二姐夫看来还有能发现新打磨的痕迹。程坤买手串，本意是给自己送礼，当面说东西是假的落人家的面子。所以，二姐夫没多说东西的真假，只说自己不要，让程坤退货。在二姐夫看来，他不要了，程坤又不是手串大叔，肯定是要退货的。只要程坤退货，自然就万事大吉。谁曾想，程坤过于渴望融资成功，自己迷了心智，不但不退货，还被人忽悠着继续投资。这么干，不是加幸运值，而是给不痛快加速。
只要不伤根本，不影响项目，个人消费和私生活不在考察之列。只当是文玩入坑交学费了。二姐夫自己开导自己转身回房了。
二姐夫回房，换了身睡衣，刚准备上床睡觉，就听见了非同寻常的音效。
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的呻吟、肉体的碰撞、床垫的震颤，有人说是爱的交响乐，有人说是鼓掌的声音，有人说是激烈的扑克游戏。反正，成年人一听就明白，看到后很刺激，参与运动后很累，但很爽！
一般来说，住酒店、睡宾馆，隔壁传来点儿声音属于正常现象。可这整个楼层都是让三家中介机构包下来的，没有外人。就算有小年轻的控制不住，也不可能搞出这么到动静来让人笑话呀！唯一算外人的，就是那个程坤。刚才他不是带了女人进房间吗？但是，他的房间在走廊的另一侧，现场音响不可能传这么远吧！除非，他们没关门！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声音一直没停。
二姐夫有点儿蒙！更被刺激得口干舌燥，眼睛发红！到底是哪两个小崽子乱搞？二姐夫好奇地推开了房门。他探头一看！嚯……，整条走廊的房门都开了，大家有探头的，有走到走廊上的，不用问大家都挺好奇，这现场直播的是哪两位，都是在找声源呢！
既然都开了门，没开门的就一定是了！等二姐夫开门之后，整个楼层，就剩两间房没开门。一间是程坤的常年包间，一间是程坤房间对面的多功能会议室。
答案不用找了！案子破了。会议室门没有锁，也不住人，没人会在哪里搞事情。搞事情，搞得这么大动静的必是程坤程总无疑！
老板在嗨皮！吃人家的饭、挣人家的钱，大家不好意思打断，只是纷纷奇怪。
二姐夫的大徒弟马超走过来对他说：“老大，有古怪！你老是不是给出手看看？”
“啥古怪？”二姐夫问。
马超说：“我亲测，这酒店隔音效果很好，不应该有这种现场直播的音效。你听听，这效果，杜比数码级的。这要是配上4k高青画面，岛国动作片都弱爆了！”
马超一说，二姐夫也觉得奇怪。“是啊！不应该这么大动静啊！”
二姐夫带着疑问走到了程坤的房门前，侧耳一听，房间里隐约有动静，但根本听不清晰。那外面的音响是哪来的？二姐夫凝神静听，赫然发现让这条走廊都被刺激到的音效赫然是从会议室里传出来的！真有人搞得这么大！？有钱人都这么会玩吗？
看二姐夫在程坤门外听声，马超和其他几个好事的小青年也蹑手蹑脚的凑了过来。随即，他们也发现，声源不在程坤这边，而是在会议室里。这几个小青年一时来了情绪，抬手就开了会议室的门，一拥而入。开灯的开灯，举手机的举手机，都想着吃个大瓜，捉个“现行”。结果，他们拍了个寂寞。会议室里空无一人！但是，让人气血翻腾的声音依旧在房间里回响。
见鬼了吗？不是！声源是一组高品质音响，真的是纯纯的杜比数码环绕立体声！
二姐夫抬手关掉了音响的电源，世界瞬间恢复了平静！
这回才是真正的破案！酒店房间的隔音效果没毛病！怎么搞都不会有动静。
会议室的音响效果真是好！单从音响效果就能完美体现程总的飙车技术！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开完会不要忘记关音响，更不能把无线麦克带回自己房间！
“收队！回屋睡觉！”二姐夫大手一挥，众位小年轻都挤眉弄眼地告退了。
二姐夫也回到房间去洗冷水澡。虽说哥岁数大了，这么刺激也受不了啊！
且说，程坤程总。
他根本就不知道，房间里有只没关掉的无线麦克。再说了，外面的音响效果是跟他的动作同步的，他听到了也以为是自己的正常音效，做梦也想不到是语音连线，现场直播。
二姐夫在外面关掉音响之后，程坤又奋战了半小时。
这个结果已经超过了程坤的最高记录，他心里十分欢喜。看来，嘎巴拉手串的“疗效”还真不错！绝对值得给它磕几个头！
然而，程坤的格局还是小了。嘎巴拉手串的“疗效”不仅如此强劲，还非常持久！
抽支烟后，程坤又有了万马奔腾的感觉。于是，他不管大长腿的感受，再次点火，重新启动。
行驶途中，程坤和大长腿突然发觉，他俩儿的身体双双进入了一种度失控状态。他们不能说话、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徒劳地转动着脖子、眨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床上翻腾。
身体不受控制的活动，视野视角跟着变换。程坤和大长腿惊恐地看见，房间里到处是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啥样的都有。床上，地上，桌子上，椅子上，天花板上，哪哪都是。
这些人里，程坤能认出的只有噩梦中的脑洞女孩，而其他人却从未见过。但，他可以肯定这些人，肯定不是人！他们虽然形形色色，但有一个突出的共同点就是——有脑洞！是字面意思的脑洞，他们的脑壳上都有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