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请君入瓮
林奇恼道:“大半夜见这个东西真不吉利!”
陈东升转身道:“此棺椁长于一般尺寸,定然不是一般之物,唬个平常之人倒可,不过江湖中人仔细查看总会看出端倪。”
白胜群不解道:“这棺椁的确诡异,却又好似生怕旁人看不见似的。”
陈东升道:“除皇家与官府要人之外,一般棺材恐无如此大尺寸,这具至少长出两尺,若不是装着身材高大之人,那便是其内藏着诡计。”
白胜群道:“可否闻到一股淡淡香气,我从进屋便隐约闻到,走近棺材香气更盛,难不成是自棺内飘出?”
林奇嗅了嗅:“还真有一股子香味,难不成棺内死人还擦着胭脂水粉?”
胡延寿道:“死人即便是擦着胭脂水粉,看棺材腐败样子也早便成了一副枯骨,如何来的香味?”
林奇微怒道:“说这些简直都是废话,打开棺盖便一目了然!”
不等说完一剑撩出,陈东升待要阻止已是不及,眼见棺盖被林奇轻松挑起放于地下,那棺盖少说也有七八十斤,在林奇剑上却犹如鸿毛,三人均在心里暗赞林奇神力。
棺内并无任何动静,四人静候之时反显堂内更加幽寂。
待了片刻,陈东升举剑蹑步向前,至棺前利剑直指棺内方才低目观瞧,棺材内赫然有具人形,陈东升暗暗一惊,微微平复心境,陈东升低声道:“火褶子!”
林奇自怀中取出点着,堂内顿时被照亮了一半,四人心中也宽慰些许,齐齐凑头看向棺内,一看之时四人皆惊呼道:“毛师弟!”
胡延寿连忙俯身便抱,毛龙方身体松软,任由胡延寿抱出,陈东升心下一沉,暗道:“不好!”
眼中泪花泛出,胡延寿也面色凝重,一探鼻息,不由抬头喜道:“还有气!”
众人听罢忧色顿消,林奇低声叫道:“龙方!小方子!你睁眼!”
任林奇如何叫喊、如何摇晃,毛龙方都似睡的分外香甜,口中还不清不楚的呓语:“好姐姐……”
林奇嗔怒道:“咱们辛辛苦苦寻了半天,你却在棺内做起春秋大梦!”
轻轻在毛龙方脸上打了一个耳刮子,三人心中暗喜,只是屋内气氛诡秘,笑不出声。蓦地,棺材里传出“喀喀喀……”的声响,似是地下传来,胡延寿急忙将毛龙方抱起,三人将胡延寿护在中央。
声响过后,棺内却再无动静。白胜群等的焦躁,突的凌空飞起向棺内连刺三剑,三剑落空,白胜群轻飘飘落在棺上,表情惊异,徐徐道:“这棺内原有一入口。”
只见棺东头露出一两尺见方黑漆漆洞穴,再细看隐约有石梯深入。
陈东升面露忧色:“这洞口自然而开,洞内之人定然是请君入瓮,咱们这一下去定然十分凶险。”
白胜群心中焦急:“陈师兄,我先行下去探路,待无事再跟进。”
说完便朝下跃去,却被陈东升一手托起:“我在前,林奇你后,白少主便在林奇之后。延寿,你在外守护,好生照料毛师弟,若有凶险切记先行逃!”
情势危急,三人并未再议,陈东升提剑跃下,林奇与白胜群紧跟而下。
初始几十阶梯,旋转迂回且黑不视物,下到洞底三人依稀见到阶梯尽头有星点灯光,不由精神一振,又行几步,阶梯尽头却传来声声娇笑,其声暧昧、慵懒,说不出的妩媚,三人不由脚步略停。
“三位少侠!此处都到了,还要扭捏吗?这里好酒好菜,玉帐软床,好不舒服!”
声音相比方才笑声更显温柔,口气中还透着不可抗拒之意。
三人听罢脚步不自觉向前踏去。陈东升低声道:“既是已被发觉,倒不如看个究竟!”
三人索性不再轻手蹑脚,大踏步迎上而去。阶梯尽处乃是一条长长石壁甬道,石壁之上每隔几步便亮一盏精巧乳状铜制油灯,不远处一婀娜女子笑嘻嘻站在一间石室门前,见到三人,微微行礼。
三人不再犹豫,将长剑被在身后鱼贯而入。
石室内灯火辉煌,粉色轻纱在石壁四周漫挂,将室内映衬愈加朦胧,加之室内香气浓烈异常,真好似梦境一般。
两个绝色女子薄衫紧衣正半躺在一张白纱遮蔽大圆床上饮酒,一人为紫纱薄衣,一人则是朱红轻纱。
两人玉白之酮高低有致,在纱衣内轻移来回、活色生香。
白香凝坐在床下一脸厌恶之情,车夫却绑在石柱之上,只见其目眦俱裂说不得话,身上已然是伤痕累累,周青轩则随意扔在远侧。
床上佳丽微微侧身,紫衣女微笑道:“少侠,姑娘们等你们等得好苦,不过老天有眼,总算把你们盼来了!”
陈东升并不露声色:“两位姑娘,我们素不相识,如此手段将咱们引来却为何事?”
红衣女道:“这是哪里的话,我和姊姊见你们奔波劳累心下怜惜,这才引你们到此温柔乡里逍遥快活,少侠莫要推辞才好。”
白香凝面色蜡黄一语不发,白胜群心中不安:“小妹,你无碍么?”
紫衣女缓缓自帐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轻放在白香凝白颈上摩挲,指甲红艳似要滴血一般,白香凝也好似随刻血流当场。
三人皆惊,长剑刷刷举起。
床上女子连忙摆手,神情甚是惊骇,微喘道:“哎哟哟,我最怕舞刀弄剑了,你们这些个臭男子,刀剑虽利在我眼中却是最无用之物,你可知对付我等女子要用何物?”
林奇怒剑力挥,吼道:“小爷有要事在身,哪来的功夫陪你等放浪蹄子!若是快快将人放了便不再计较!如若不放,莫怪小爷长剑无眼!”
红衣女轻捂朱唇扑哧一笑:“我最中意此种小子,姊姊你可知晓,如若在床上疯将起来那可不得了!”
林奇面上一红,怒道:“你等不知廉耻!可是不想活了!”
紫衣女似是未听见一般浪笑道:“这种小子莽撞起来,姊姊只是一想便……何尝不喜欢?只可惜死了的那个,我看若是他尚有气,依他雄壮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