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正规组织
“沙沙沙……”
眼前的所有，如坍塌的沙堡，不停地分解溃散。
“回见。”胖非和孟星打了声招呼，其与林雁的身形逐渐淡化，直至消失。
褪去的影像背后，是空无一物的黑暗。
最后，孟星只觉身边的一切都消失无踪，只剩自己孤零零地浮在无尽的黑暗虚空中。
然后……猛然下坠！
“啊！”
猝然而至的坠落感，让他失声惊呼，随后猛地睁开双眼。
孟星这才发现，他依旧端坐在存真事务所待客区的沙发上，甚至连之前揉按太阳穴的拇指都还没放开。
抬头看了看悬挂的时钟，九点三十五。
仅仅过去五分钟。
但在孟星的感知里，刚才发生的一切至少有一小时。
手腕上狰狞可怕的切割伤口，此刻也完全没有留下痕迹。
要不是那失血过多的晕眩感依旧存在，他都要以为方才自己只是打了个盹。
“对了，李富贵……”孟星侧身，登时满头黑线。
只见李富贵正叉开四肢躺在沙发上，貌似浑身完好无损，此时睡得正香，呼噜不停，唾沫不止。
不过，另外两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几分钟前还在打情骂俏的王自涛及方蕾，如今皆瘫坐在沙发上，头颅后仰，嘴巴张开，无力地靠着椅背，浑身皮肤呈现出病态蜡黄色，因血液的放空，恍如一层塑料膜般裹在骨骼上。
已经变成两具干尸。
身下，暗红的血液浸透座椅，将整张棕色的布艺沙发，染成刺眼的红。
而白沐萍，则不出所料地没留下任何痕迹。
“醒了？”
胖非和林雁从事务所后边的房里走出，手里都拿着一个颇具科幻气息的白色头环。
胖非晃了晃头环：“这叫入梦环，入梦装备的简化版，刚才那梦域可没拉我们进去。”
“至于那两人么……”胖非看了看已经毫无生机的王自涛和方蕾，叹了口气，“梦境照进现实，在那头死亡了，这头也会是同样的下场。”
孟星嘴巴刚动，胖非就打断了他：“有一大堆问题是吧？现在这里有两具尸体，可不是聊天的地方，出门右转有一家露天咖啡厅，喊醒你的伙伴，我们在那等你们。”
直到胖非和林雁走出大门，那声“欢迎光临”的机械门迎声响起后，孟星才回过神来。
自己好像卷入了麻烦事里啊！
“喂！李富贵！醒醒！”
用劲晃了晃李富贵的肩膀，那货依旧鼾声不止。
孟星无奈地摇摇头，直接拎着李富贵衣领，伸出右手，左右开弓。
“啪！啪！啪！啪！”
“唔……我还能喝……”
“来来来，老王，我们再干三百杯……”
“兄弟，你干嘛打我……”
……
“我去！我靠！我x！死人啦！！！”
……
李富贵晃着脑袋，脸颊红通通的，跟着孟星踉踉跄跄地走出事务所大门。
失血过多的虚弱感依旧存在。
门外，夕阳的余晖铺散在马路上，就如金色的路标。
微风吹过，飘落的火红枫叶拂过两人脸庞，很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别样滋味。
走过空无一人的街道，两人很快就找到那家露天咖啡厅。
胖非和林雁坐在临街的一张四人桌旁，看到孟星和李富贵，招呼两人过来坐下。
“兄弟，这胖子谁啊？”
李富贵有点狐疑地打量着胖非。
后者此时并没有穿着迷彩服，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深色阿尼玛t恤及休闲短裤，很好地遮掩起他那发福的身形。
李富贵虽然智商不在线，但平时的吃穿用度都是高档货，看到胖非这一身奢侈着装，就知道不简单，所以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啊，老兄你之前一直在睡，那就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存真事务所的装备支援，张非，你们喊我胖非就行；这是事务所清扫战力兼所花，林雁，雁姐。”
林雁瞪了胖非一眼：“不是所花。”
“装备支援？清扫战力？”
发现新名词的孟星，再度释放他的好奇感。
“问重点。”
似乎不满孟星这有疑必问的样子，林雁很不耐烦地开口了。
孟星尴尬地笑笑，沉思了三秒，缓缓开口：
“你们到底是谁？刚才在事务所里的一切是怎么回事？还有……”
说到这里，孟星眼里闪过一丝恍惚。
“这个世界的‘真实’是什么？”
现场沉默了三秒。
林雁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了胖非一眼，随后闭目养神，一副你搞定的样子。
见状胖非只得清清嗓子，缓缓地开口：
“第一个问题，刚才我们也介绍了，我们隶属于存真事务所，这是一个正规的、正常的、盈利性组织，平时会开展一些诸如私家侦探、寻找失物这类的业务。”
听完，孟星眼里都是不信。
一场面试死两个人都面不改色，你跟我说正规正常？
“擦，死胖子你忽悠我们是吧？”
李富贵很自然承担起拆场的重任。
“你可以骂我胖子，但不能咒我死！”
“咒你咋的？死胖子死胖子死胖子……”
“哎哟我去……”
眼看三句没聊上就剑拔弩张，孟星不由地抚额长叹。
就不该对李富贵有什么期待。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什么组织会有装备支援、清扫战力这样的岗位？我可是来应聘的，你们就不能拿出点诚意？”
拉住了撸起袖子准备动手的李富贵，孟星冷静地开口。
“没办法，组织规定，不得向非组织成员透露机密信息。”
胖非两手一摊，表情无奈。
“意思是不加入你们就免谈了？”
胖非不吭声，来个默认。
“我连你们组织是做什么的都不了解，怎么可能加入？”
胖非耸耸肩，示意无能为力。
“尼玛！我要去投诉你们！你们……”
刚消停下来的李富贵又要爆发，突然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刚才消耗很大是吧？点些东西吃吧，我请。”
胖非大方地说道，并挥手招来服务员。
“哼，别以为这样就能堵住我的嘴！”李富贵大声说着，随后在服务员递来的菜谱上点来点去，“我要这个菲力牛排，要全熟的，老子最讨厌那种血淋淋的肉，再来一杯黑松沙士，现在嘴巴要淡出鸟来了。你们要点什么？”
孟星哪有心情吃喝，随口道：
“我不要吃的，来杯不要带气的饮品就行。”
“最近减肥，来杯苏打水吧。”
“喝的，不要苦的。”
胖非和林雁也报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李富贵点好菜品，服务员就把菜谱收走进屋了。
四人又陷入安静中。
“咳……”胖非先开口打破尴尬。
“第二个问题嘛，倒不涉及机密，我可以给你们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