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拥兵谋逆王爷&扮猪吃虎庶女(26)
褚霖亥也顾不上写文书了,其实在崔宛今摘下书画的那一刻,他便飞快地起身,移到了她的跟前,只不过裴凌风动作更快一步地护住了她。
崔宛今似乎被吓傻了,连尖叫都忘了,被裴凌风搂在怀里,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般,不要钱地直往下掉。
褚霖亥见不得她哭,要出口的责备也暗暗咽了下去,再次说话只剩下了无奈:“这是我放重要物品的地方,你做事之前能不能先过一下脑子,怎么什么东西都敢乱碰?”
崔宛今瘪嘴,“你又凶我,我方才差点都没命了!还不是你自己设计的机关,你事先又不说,我怎么会知晓?”
她似乎永远都能替自己的行为找补回来,还喜欢理直气壮的反将一军,让人拿她无可奈何。
褚霖亥现在便是如此,眼见着她的眼泪停不下来,他所有的话都化成了一声叹息,将她从裴凌风怀里捞过来,抱着安慰,目光却如尖刺一般警告地看向裴凌风。
裴凌风耸了耸肩,似乎完全没看懂褚霖亥要杀人的表情一般,眼神都未从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挪开半分。
褚霖亥搂着她轻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不是凶你,而是那针的上头淬了毒,两息之内便会毙命,我是担心你。”
崔宛今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满脸都是天真,扑到褚霖亥的怀里主动搂住他的脖子,似乎被吓到了,声音都带着哽咽:“你在里头藏了什么宝贝啊,看得这般紧?”
她的话音刚落,褚霖亥嘴角勾起的弧度瞬间变为平直,声音森然:“宛儿,不该问的就别问。”
崔宛今却不依不饶,像个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蠢货一般,揪住他的领子,非要问了明白。
“为什么不该问,我方才都差点送命了,问问都不行了?”她像个被激怒了的小兽一般,抄起桌上的茶盏就猛地朝那书画掷去。
“我就算把你的机关破坏了,又能怎样,你若是生气,便杀了我吧!”
她的动作太快,两个男人都还未来得及阻止,茶盏便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那幅野鸭戏水图也被茶水沾得濡湿。
褚霖亥简直忍无可忍,十指收紧,手臂和脖颈上的青筋暴起,似乎在极力地忍耐着。
崔宛今的泪水又涌了出来,睫毛都黏湿在了一处,细细的贝齿将那粉润的唇瓣咬得发白,看起来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如果是旁人,估计早就被脾气并不好的褚霖亥二话不说的解决掉了,可她是崔宛今,褚霖亥虽面上怒不可遏,却连她的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一下。
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仿佛被这女人下了降头一般。
在她面前,他总是在一次次的妥协,一次次地突破底线。
褚霖亥的心脏酸涩得厉害,不由得再次妥协,抱起她走到机关处,打开了那道暗门。
里头赫然躺着一枚青石质地、弯月形状的玉坠。
崔宛今压下心底的振奋,面上却是一派好奇的神色,朝正在观察她的褚霖亥问道:“这是你娘留给你的吗?”
褚霖亥兀地怔住,有些跟不上她的脑回路,顺着她的话皱眉道:“什么?”
崔宛今一脸天真,眨眨眼:“这种东西就很像娘亲留的遗物啊,可惜我的娘亲什么都没有留给我,不然我也会设置一道机关,将它好好藏好,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
褚霖亥不禁失笑:“你还真是蠢得可爱”
崔宛今闹腾了一顿,也累了,被褚霖亥不由分说地抱回了房间,按住床上,直到看见她睡着,褚霖亥才重新回到了书房。
裴凌风坐在书案后方,嘴角勾着一道讽刺的弧度:“我是不知,你的忍耐力居然这般好了?崔宛今蠢成了这样,你却对她处处纵容。”
褚霖亥冷笑,看向裴凌风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声音森然:“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纵容一下也没关系。你这样说,我倒是忘了警告你,下次若再看到你对宛儿动手动脚,我的忍耐力就没有这般好了。”
裴凌风不以为然地耸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也太夸张了,你是知道的,我对美丽的女人总是忍不住想戏弄,特别是这种脑袋愚蠢、空有张惹人脸蛋的美人。”
“那你尽管试试。”
就在此时,已经熟睡的崔宛今骤然睁开了眼,海棠端来安胎药,扶着她起身,将她揽在怀中仔细地喂给她喝。
“弯月玉坠果然在书房里,里头的机关被我用茶盏破坏掉了,他应该会立刻转移玉坠,让明月明心悄悄盯着,看他等下会不会去别处。如果没有去别处,以他的疑心,恐怕会直接带在身上。”
她喝完最后一口安胎药,悠悠地撑着脑袋看向窗外。
“带在身上,那就更好办了。”她的指尖在窗沿处点了点,又道:“只是这个裴凌风不太好对付,也许会坏事。”
崔宛今撑着脑袋想了想,突然笑了,扯住海棠的袖子,兴致勃勃道:“那裴凌风颇爱绝色美人,他每次入夜之时会背着弓箭围绕别院四处巡查,定会站在屋顶之上,别院的四周都有农庄,安排一个美艳细作演一出戏,拖住他便可。”
是夜,烛火微摇、满屋清香。崔宛今特意换上了一件薄红纱衣,在地龙烧暖的屋中倒也不冷。
她躺在床上,抱紧了软枕,目光迷离的看着纱帐,那双白玉般的长腿也在被子上缓缓轻蹭着。
褚霖亥刚沐浴完,推门进来之时,便看到了如此的美景。
他的喉结动了动,走到床边坐下,攥住崔宛今的手腕,神色不明。
崔宛今羞红了脸,声音也细若蚊蝇:“大夫说,五个多月,胎像稳固了,可以”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见男人的眼里早已赤红,不由分说地合起了纱帐
“咚”地一声,仿佛有人摔在了哪里。崔宛今冷哼一声,一把掀开纱帐,目光悠悠地看向房梁处。
嗔怒道:“还不快些下来!我都多久没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