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辞职的原因
第三十七章：辞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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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和杨梓意听着张老师讲述着他所了解到的关于杨缅缅的事情，杨帆心中的自责不断地涌现出来，像是附骨之毒似的，叫人从心底深处生出一阵阵痛意。
“说起来，我也是从那个时候辞职的。”
张老师叹了口气，看着两人的眼神之中透露出愧疚来，他斟酌着，叹了口气，开口：“当年，我从学校离开的原因就和这件事情有关。”
“当年，杨缅缅同学曾经向我求助过，只是我一直把这些事情当成小孩子之间的打闹。”
张老师脸上的愧疚之色更重了，他苦笑着，随着这些话不断地说出口，他心中沉重而叫人难以呼吸的枷锁似乎解开了那么一点点，终于有新鲜的空气进入了他的世界，叫他一直守着过往无法忘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许。
听到张老师的话，原本像是河豚一样憋着一口气的杨帆心中的那口气一下字就散了，他低下头，颓废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最让我没有办法接受的是，我拒绝了他的求助，还亲手把他推回了深渊之中。”
张老师也低下了脑袋，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老师，我有话想和你说。”
穿着校服的杨缅缅站在了办公室门口，小心翼翼地敲响了办公室的门。他的手紧张的攥着校服的一角，眼神不自觉地朝着身后看去，对于身后的动静格外的警惕，似乎只要身后传来动静他就能够第一时间逃跑。
“是你呀。”
张老师看到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杨缅缅，笑着冲他招手，示意他进来说话。
进了办公室的杨缅缅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向张老师寻求帮助，他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门口，眼看门口并没有人经过的痕迹，杨缅缅这才试探着开口：“张老师，我是来向你求助的。”
“他们已经欺负我很长一段时间了，您可以帮帮我吗？”
少年哀求的眼神落在了张老师身上，刚开始听到这些话的张老师神色十分严肃，他等待着杨缅缅的后文，谁知道下一秒办公室的门就被另一个学生敲响了。
听到敲门声的杨缅缅，回头看到门口的身影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见到了令他恐惧的噩梦似的，在被门口站着的人注意到之前率先收回了视线。
“有什么事情吗？”
张老师十分温和的看着这个在杨缅缅之后进来的学生，却没有注意到杨缅缅已经垂下了脑袋，他努力隐藏着内心深处的恐惧，似乎在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可惜事情并不如他所愿，那个同学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杨缅缅的身上，虽然并没有停留多久却叫杨缅缅遍体生寒。
“老师，我来喊缅缅回去上课，上完厕所他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他去哪儿了。”
男生笑嘻嘻的把胳膊搭在了杨缅缅的身上，杨缅缅的身体一僵，男生的力道并不算大，杨缅缅却是丝毫不敢挣扎。张老师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在他面前“勾肩搭背”的两人，开口：“行了，行了，你俩快回去上课。”
就在杨缅缅在男生的控制之下，两人就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张老师突然开口叫住了两人：“对了，既然你们是好朋友，那平时就多照顾一点杨缅缅同学，不要让他被人欺负了。”
听到张老师的话语，原本脸上就带着笑容的男生笑得更加灿烂了起来，只有杨缅缅整个人如坠冰窟，一股子难以言喻的绝望从他的内心深处翻涌而出，扼住了他的喉咙，耳边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你完了。”
“当然了老师！”
“我们可是‘好朋友’，我当然会好好‘照顾’他。”
男生笑着应声，张老师根本没有听出来这个男生话语之中的深意，唯独只有杨缅缅似乎对于这一切都无动于衷，只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杨缅缅眼中最后一点光芒就这样被磨灭了，就好像是款风骤雨之中的最后一点火苗，终于抵挡不住外界的“攻击”，彻彻底底的熄灭了。
张老师重新抬起头来，面上的愧疚之色几乎要化成实质似的，他艰难的勾起嘴角：“我真的很抱歉……”
“如果当年我再认真一点，再对孩子关心一点，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缅缅那孩子现在哪儿？我能不能，能不能再见他一面。”
“我觉得这个不称职的老师，始终欠他一句道歉。”
听到张老师说的话语，杨帆抬起头，试图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结果他的脸庞就像是被冰块冻住了一样，根本做不出任何表情。
“他现在，过得挺好的。”
“他连我们都不愿意见。”
说到这里，杨帆身上的颓废气息更重了，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像是衰老了几十岁似的，露出了疲态。
“我想有错的不止是你一个人，老师。”
“我也有错。”
“当年拒绝了他的求助的人，不止你一个。”
杨帆将当年的事情缓缓道来，听完杨帆的讲述之后，张老师也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觉得自己的罪孽更加深重了。
这双本该教书育人，引导孩子们走向光明而又灿烂的未来的双手，竟然就这样扼杀了一个孩子的未来。
张老师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看到大学时的授业恩师站在自己面前，他低着头，目光几乎不敢触及到面前的幻影之上。
“做错了事情就要去改正啊，小张。”
“这么多年来我就只是教会了你逃避吗？”
恩师的话音似乎还回荡在耳边，张老师一下子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他目光坚定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杨帆和杨梓意，开口：“我想见杨缅缅同学一面，无论他接不接受，这个道歉都是我欠他的。”
感受到张老师坚定的眼神，杨帆有些犹豫，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杨梓意就主动接过了话。
“我们带您去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