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回忆往昔
第三十四章：回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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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树的话语像是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了杨帆地脑袋之上，敲得他眼前发黑。韩树的声音叫人震耳发聩，这一番话语就好像是撕掉了杨帆最后遮羞布一样，将他最为原始而且不堪的心脏展露在了人前。把他那肮脏又叫人感到恶心的灵魂展露在了阳光之下。
“我想，在你真正想明白应该如何做一个好父亲之前。”
“最好还是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看着面前神情呆滞，似乎被韩树的一番话语震撼住了的杨帆，韩树根本不理会这个人，她转过身拉着杨缅缅的手就朝着老师的家走了过去。
只剩下杨帆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并肩远去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在原地站了不知道有多久，终于回过神来，杨帆动了动自己因为站了太久而发麻的四肢，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
或许真的是我错了……
回到了酒店之后的杨帆躺在床上，脑海之中一直浮现着韩树说的话语，这些话语像是梦魇一样，一直环绕在他的耳边。
他有些烦躁的离开了自己的大床，走到了窗边点燃了一只香烟，看着明明灭灭的香烟，他的思绪逐渐飘远，似乎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迎接杨缅缅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夜晚。
他从妻子的手中接过那个小小的，却又软软的孩子，他就那样捧着那个孩子，那是妻子花了快大半条生命为他生下的珍宝。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想的。
他想的是，他要给这个孩子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思绪逐渐发散，他想到了这个孩子第一次生病的时候，他看着小小的孩子惨白着一张脸，躺在病床之上，那么小那么乖的孩子明明自己都虚弱到了极点，却还冲着自己乖巧的笑着，开口安慰自己。那个时候，自己又在想着什么呢？
他在想，倘若这个世界之上拥有神明的话，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和神明交换，只希望这个躺在床上的虚弱又苍白的孩子能够拥有健康的身体，能够顺顺利利平安长大。
那个时候的他看到躺在病床之上的孩子渐渐恢复健康的模样之后，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
小小的孩子坐在他的肩膀之上，因为坐在父亲肩膀上而快乐的孩子哈哈笑着，一旁的妻子看着他和孩子温柔的笑着，似乎已经得到这个世界上叫她感觉到最为幸福的礼物。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呢？发生了什么让这个从小就十分乖巧听话又崇拜自己父亲的孩子变成了现在这一副模样呢？
是从他和妻子的第一次争吵开始吗？
小小的孩子站在两个在剧烈争吵的大人之间，哭泣着想要把两个人的手放到一起，试图用这样可笑的方式让两个人和好。下一秒却被连个个人齐齐甩开了双手，自己摔倒在了地上，被擦破了膝盖，却因为父母的剧烈争吵却连哭泣都不敢发出声音。
还是从他第一次带着伤口回家求助，自己看着那个身上全是伤口的孩子，却因为家里的生意出了问题而对他破口大骂：“为什么别人只欺负你一个人？！你能不能反省一下自己的原因！？”
那个时候，那个被父亲拒绝了帮助却又被同学霸凌的孩子，他是怎么想的呢？杨帆努力的想着，试图从自己的记忆之中找到一些关于这件事情的蛛丝马迹。
他好像想起来了，那个时候……
那个孩子听着他训斥的话语，眼中名为希望的光芒似乎一点一点的消散了。听完了他的训斥，他回到了房间，悄无声息的关上了房门，只是似乎在关上房门之后，最后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不称职的父亲。
那一眼，是什么感觉呢？
原本却不甚清晰的回忆，却在想到这一眼的时候，骤然变得清晰起来。他想起来了，那个孩子从房间里看出来的最后一眼，是深深的绝望。似乎那一一扇门关上的并不是单纯的房门，似乎是彻底的关上他和这个世界交流的大门。
又好像不止是绝望，又好像是对于这个不称职的父亲的失望。
想到这里，杨帆愣住了，他的眼圈逐渐红了起来。直到香烟燃尽，被灼热的香烟烫到了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看着已经落在了地毯之上的火星，连忙灭掉了火星，洁白的地毯之上却留下了一抹难以抹去的痕迹。
看着地毯之上的被烟灰灼伤了的痕迹，他又陷入了自己思绪之中。
这样的弥补真的合适吗？那个被伤害了的孩子，真的需要这样子的弥补吗？就像是这一块地毯一样，被灼烧的痕迹就算被抹去了，也不可能不留下任何一点痕迹。
那个孩子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呢？
这好像是很多年的事情了，和他这个人安安静静的性子不同。他这个人的离开却像是一枚炸弹被丢进了汽油之中似的，把原本如同冰山一样的家庭炸裂了开来。
这一个夜晚在杨帆的记忆之中格外清晰，毕竟那是杨缅缅离开这个家之前，他见过自己的孩子的最后一面。
那个孩子在又一次被他责骂为什么成绩一落千丈的时候，第一次开了口：“你很后悔拥有我这个孩子是吗？”
正在起头之上的杨帆当然是好不愉愉的开口：“有你这样的孩子！谁都会觉得后悔！”
听到他的话语的孩子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十分平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责骂。他看着平静的杨缅缅一时之间却没有办法再说其他的话语。
但是随之而来的则是更加剧烈地怒火，他听到孩子顶嘴的话语，只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他指着家门愤怒的开口：“滚出这个家！我杨帆怎么可能会有你这样的孩子！”
原本正坐在沙发之上平静无波的听着父亲责骂的话语的杨缅缅听到这句话起身进了房间，没过多久就带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了出来。
看到哥哥拿着行李箱要离开的样子，杨梓意着急的想要上前拦住自己的哥哥，却被暴怒的父亲一把推到了沙发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