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赵邦杰脱险
眼看金军远遁,韩世忠赶紧下马。
“在下单州团练使韩世忠,敢问众位义士是在何处听调”韩世忠拱手施礼,自爆家门。
“我等俱是附近结寨自保的义军,在下刘晟,久闻韩将军大名,多谢韩将军救命之恩”,说着刘晟单膝跪地,身后众位兄弟也齐刷刷跪下谢恩。
“哎,言重了,韩某承受不起,快莫要客气”韩世忠赶紧上前搀扶起众人。
“此处非是久留之地,诸位有何打算”韩世忠询问众人归处,心中亦有将其纳入军队的想法。
“哎”刘晟忍不住叹息,“此一番围剿,我等家小全都失散不知身在何处,我想要寻找他们,然后联系昔日山寨弟兄,再举义旗”,身后众位也大都是如此意思。
“好,众位好汉,可有愿从军者,在下听闻康王赵构在大名府集结大军,我正欲前往”韩世忠说吧自己的意图,有几位好汉随即表示已无归处,愿意从军。
之后逃出城的众位好汉一部分加入韩世忠的军队,随军南下,另一部分则回归山寨,找寻家人兄弟。
城内,马扩将这个浑身是伤的汉子拖进了门,再三确认没人看到之后赶紧关上了后门。
马扩将汉子拖到柴房,给其披了件衣服,然后喂了一些水,赵邦杰意识逐渐清醒。
“在下赵邦杰,多谢好汉救命之恩,敢问恩人尊姓大名”赵邦杰颤巍巍想要起身。
“在下马弘,赵兄切莫动身”马扩没有说自己的真名字,毕竟自己现在也不安全,还处于被金军监视居住的情况。
“我准备了些衣服,不知道合不合身,赵兄可以先换上,这里有些金疮药,也可以先敷一下,治疗刀剑之伤颇有成效”,说吧,马扩走出门去。
虽然赵邦杰身上的伤不少,好在致命的却没有,都是些皮外伤,赵邦杰慢慢活动身体换上新的衣服。天已经渐渐黑了,柴房里更是昏暗。
片刻之后,敲门声起,马扩端来一盆水,赵邦杰稍加洗漱,精神渐好。
“马兄,在下乃是五马山义军,外面金军正在搜捕我等,在下稍候便走”赵邦杰稍微挥动了下手臂,他不想连累这位老板。
“赵兄说的哪里话,你等都是英雄好汉,我怎会见死不救,你暂且放心住下。”马扩看眼前的这个赵邦杰如此毫无隐瞒,不知道要不要向其透露自己的身份。
“只是门外搜查得紧,怕是连累了兄台。”
“你先在此休息一晚,待明天天亮,我想办法送你出城。”马扩思索再三,还是先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先救人要紧。
赵邦杰不再推辞,稍后马扩又准备了些酒菜,之后赵邦杰就在马扩酒肆的柴房里休息了一晚。
“依我看若是城门之下将其歼灭定能一个不剩,何苦如此大费周章,结果还是让他们跑了”金军府衙内,韶合埋怨董才就不该放义军出城。
“都统大人莫要生气,俗话说困兽犹斗,城内将其歼灭话说简单,但其若拼死抵抗,我军怕是损失不少,若是人数众多,到时真定府有其他变故,怕是兵力捉襟见肘,岂不是坏了大事。再者,城内留下的几个都统大人不也是还没有抓到吗?”董才倒时觉得此一次的行动圆满成功,虽有些漏网之鱼,但是已经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那依大人所见,城内的流寇该如何处置呢?”韶合还真是没有好的办法,不得已再一次询问董才。
“放”
“放?”韶合怀疑自己听到的话。
“对,放”董才点点头,看着韶合继续说到“如今大局已定,保持沿途顺畅才是大事,至于漏掉的小鱼小虾,就干脆放掉。”
“当然,明面上还要加大搜查捉拿的力度,但是要给其留下出路,好让其迫于压力离开真定府”董才补充道。
“为何?”韶合想不明白,这个董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都统大人,如要捉拿费时费力,还不一定捉拿得到,与其如此不如迫使他们离开真定府,否则潜伏在城内,他日必出乱子。守住真定,保证元帅北扯路途的顺畅才是我等一等一的大事。”
翌日,马扩早早的来到店里,经过一夜的休息,赵邦杰也恢复了些力气。听到有开门之声,赵邦杰透过窗户看到马扩进门,随即整理衣服准备给马扩开门。
“赵兄伤势如何”马扩进门看到赵邦已经活动自如,自是放心了不少。
“都是皮外伤,敷了些药,好多了,多谢马兄”赵邦杰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哦,在下还有要事,稍候便要离开,大恩不言谢,他日定当后报。”
和眼前之人萍水相逢,赵邦杰也确实不好再继续待在此地,打扰不说,万一金军搜查,有个闪失,岂不连累了人家。
“赵兄莫慌,稍候,待我出去打探一下情况,再做打算不迟。”马扩本想挽留,但是一寻思,自己这里有人监视,也确实不安全。
上午马扩正常开门营业,借着采买的理由,马扩上街去各个城门转了一下,除了南门,其他各门已经恢复正常。安民告示已经贴出,告示宣称贼寇已经悉数剿灭,一切恢复正常,马扩这才放下心来。
中午几个公差前来吃饭,其实也是负责监视马扩,属于日常打卡。因为和马扩早已经熟识了,刚坐下酒菜就已经端了上来。
金国接手真定府,招募了不少原本的官吏来维持日常秩序。
几个衙役坐那边吃边议论昨日的惨状,抱怨清理打扫的难度。
“哎,今日为何不见于班头”马扩看到来人不见了往日一位熟悉的差役。
“别提了,昨日出差被盗匪给杀了,我们衙里损失了好几个,哥几个算是幸运的了”一衙役哀叹不已,“哎,我们也就是混口饭吃,你说招谁了?”
听到此处,马扩心生一计。到了晚上,关了门,遣散了店小二。马扩将赵邦杰邀请至酒肆大堂,告知原委。
“昨日大闹,金军亦多有损失,真定府衙也有人伤亡,想必按照礼制,七日之后必然是大丧之日,到时定会有出殡的队伍,你可混于队伍之中出城,想必定然安全无虞。”马扩将自己的计划告知赵邦杰,赵邦杰自是答应了。
“马兄大义,赵某感佩”说罢,赵邦杰端起眼前的酒一饮而尽。两人相见恨晚,越聊越投机,赵邦杰讲述自己抗金之不易,想起枉死兄弟不禁感慨。
“哎,兄弟不必灰心,我大宋人多地广,虽一时受挫,他日定能光复河山”马扩安慰赵邦杰,也是安慰自己。
“我观兄台谈吐,丝毫不像商人,为何屈身于此啊”赵邦杰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哎,一言难尽”马扩放下酒杯感叹不已。
“在下其实是和州防御使马扩,兵败被俘,故化名马弘,以经营酒肆为生”马扩据实已告,随即将自己被冤枉坐牢,之后起义被俘之事一一相告。
赵邦杰闻言,大吃一惊,立即起身便拜。
“兄何不趁此机会,与我一同出走,我等共图大事,岂不快哉”赵邦杰紧握马扩双手,意图邀其一起上山。
“此时还需从长计议,此地多有金军眼线,在下家人十数口,也都在城中,在金军监视之下”,马扩将自己的情况据实以告。
这几日赵邦杰装扮成客人,经常在酒肆之中吃饭,也想方设法去寻找其他兄弟。可惜毫无消息,金军虽常有搜捕,但是却也都没人太上心。
几日后,马扩去给于班头送行,赵邦杰远远跟在身后,趁着人不注意,混入披麻戴孝的队伍中出了城。